“臥槽！”
    “這就是空間凝固嗎？”
    混沌海的時間亂流突然凝固成琉璃狀，張凡握著青銅鑰匙的右手開始結晶。鑰匙齒縫裏滲出暗紅色膿血，
    滴落處滋生出長滿人臉的藤蔓。他折斷三根肋骨插進太陽穴，噴湧的腦漿在虛空凝結成九環錫杖，杖頭懸掛的骷髏竟是他第一世道侶的頭骨。
    "哢！"
    錫杖砸在青銅鑰匙上的瞬間，混沌海上空裂開七竅。每個孔洞中都伸出纏繞著星鏈的腸狀觸須，觸須吸盤裏鑲嵌著張凡不同年齡段的眼球。他左腿膝蓋突然爆開，飛出的半月板化作青銅羅盤，指針正瘋狂啃噬自己的血肉。
    "時辰到了......"腸須上的眼球齊聲呢喃，瞳孔裏射出濃縮的文明墓碑。張凡的脊椎突然爆裂成星鏈，每節椎骨都化作微型黑洞開始互噬。他扯下正在融化的頭皮，發絲間垂落的血珠竟在虛空凝結成十二萬張寫滿讖語的黃符。
    混沌青蓮殘根突然從地底鑽出，根係纏繞著半截青銅紀元的日晷。晷針突然刺入張凡的丹田，將他釘在正在坍縮的維度斷層上。七道熱寂鎖鏈從晷麵鑽出，鏈環上浮現出他親手斬殺過的八十一尊天魔殘影。
    "有意思......"張凡的喉骨突然增生，從嘴角刺出三根倒刺。他咬斷自己的舌頭，斷舌在虛空化作燃燒著業火的量天尺。尺鋒掃過之處，天魔殘影竟發出愉悅的呻吟，化作粘稠的時光膿液澆灌在青銅日晷上。
    晷盤表麵突然睜開九萬隻複眼，每隻瞳孔都映出張凡某次渡劫失敗的場景。他的右臂突然反關節扭曲，手背裂開的豁口中飛出十萬隻青銅蝗蟲。蟲群啃食著複眼裏的記憶殘片，迸發的腥臭煙霧中竟浮現出初代黑洞的胚胎。
    "原來是你！"張凡的左眼突然脫離眼眶，化作白洞吞噬煙霧。他撕開胸腔，將跳動的混沌之核塞進白洞。兩者碰撞的瞬間，整片混沌海突然陷入絕對靜止，青銅日晷表麵爬滿紫黑色血管。
    靜止中突然響起編鍾聲，張凡的腳趾甲開始瘋狂生長。指甲縫裏滲出暗物質黏液，凝結成三百六十尊跪拜的青銅小人。他抬腳碾碎這些小人，迸發的慘叫竟是自己的聲音。碎裂的銅塊中鑽出透明蠕蟲，每條蟲體內都蜷縮著被吞噬的星核。
    "劫起！"
    混沌青蓮殘根突然爆開，蓮芯處飛出張凡被剝離的七情六欲。那些情感具象化成九頭十八臂的魔神，每根手指都纏繞著因果律鎖鏈。魔神腹部裂開的巨口中，正源源不斷噴湧出時空寄生蟲。
    張凡的牙齒突然脫落，在虛空凝結成隕星棋盤。他咬斷小指，骨節化作黑白棋子。當第一枚棋子落下時，魔神身上的鎖鏈突然倒卷，將三百六十個平行宇宙的自我勒成肉糜。寄生蟲群在尖嘯中融合，化作流淌著記憶金屬的青銅巨浪。
    "等的就是現在！"張凡的耳朵突然融化，滴落的蠟液在腳下形成太極陣圖。他抓住正在異變的喉骨猛然撕扯，扯出的聲帶竟是一截纏繞著熱寂之力的引力弦。弦刃掃過之處，青銅巨浪被切割成無數塊文明碎片。
    混沌海深處突然浮現青銅巨棺，棺蓋縫隙中伸出腐爛的星辰觸手。張凡的肋骨突然刺破皮肉，在體外編織成囚籠。他主動踏入籠中，心髒突然爆開成量子雲，雲團中浮現出九重相互吞噬的微型宇宙。
    "該醒了......"
    棺中傳出他第一世的聲音，張凡的頭皮突然裂開，腦漿沸騰成星雲狀。他伸手探入顱內，拽出三根跳動的青銅神經。神經末梢連接著棺中伸出的觸手，每根觸須上都長滿了他輪回轉世時的麵孔。
    "不夠！還不夠！"張凡突然捏爆自己的眼球，飛濺的晶狀體碎片化作黑洞群。他踩著時空亂流躍入棺中，與腐爛的星辰觸手融為一體。混沌青蓮殘根突然綻放，蓮芯處飛出的竟是裹著胎衣的青銅嬰兒——那嬰兒的瞳孔裏，正倒映著十萬個正在湮滅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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