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凝視著跪伏在地的九道身影，目光最終停留在那個酷似超脫者的身影上。對方低垂著頭，青銅鎖鏈貫穿肩胛，氣息萎靡到極點。
    \"這就是你的後手？\"張凡冷笑，\"讓過去的我來看現在的笑話？\"
    他抬手虛抓，九人身上的枷鎖同時崩碎。前八世的自己緩緩抬頭，眼中卻是一片死寂。唯有那個超脫者模樣的身影突然暴起，掌心凝聚出一道璀璨到極致的光芒。
    \"死！\"
    光芒瞬息而至，所過之處連混沌都被蒸發。張凡不閃不避，任由這道足以重創超脫者的攻擊落在胸口。
    \"砰！\"
    震耳欲聾的爆響中，他的道袍化為飛灰，露出完美無瑕的混沌道體。那道光芒竟被他的肌膚生生吸收，連半點痕跡都沒留下。
    \"怎麽可能？！\"偷襲者臉色劇變。
    張凡緩緩抬手，十三道黑洞道紋在掌心交織：\"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會被你算計的螻蟻？\"
    五指收攏，偷襲者的身體突然扭曲變形。他瘋狂掙紮，卻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寸寸被壓縮成光球。
    \"不！我是超脫意誌的化身，你不可能...\"
    話音未落，光球已被張凡吞入口中。他閉目品味片刻，突然睜眼看向剩下八人：\"你們呢？也要試試？\"
    八道身影齊齊搖頭，突然化作流光沒入他的眉心。海量記憶在識海炸開，那是前八世所有的修行感悟與戰鬥經驗。
    \"原來如此...\"
    張凡恍然大悟。這九人根本不是實體，而是噬界祖地最後的考驗。唯有同時戰勝過往的自己與宿敵，才能真正繼承祖地傳承。
    隨著考驗完成，整座青銅宮殿開始崩塌。無數青銅符文從廢墟中飛出，在他體表銘刻出全新的道紋。當最後一道符文落成時，他的氣息驟然突破到一個前所未有的境界。
    \"這就是...真正的超脫？\"
    張凡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輕輕一握，遠處一顆青銅星辰便無聲湮滅。他忽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向虛空某處。
    \"既然來了，何必躲藏？\"
    虛空裂開，一道倩影款款走出。霓裳手持青蓮，眼中滿是欣喜：\"恭喜夫君，終於踏出那一步。\"
    張凡微笑，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兩人身後，新生宇宙的胎膜完全舒展，表麵浮現出完美的大道圖騰。
    \"走吧，該回家了。\"
    他攬著道侶一步邁出，直接跨越無盡混沌，回到最初的那方小世界。太虛門舊址上，那株老槐樹依舊鬱鬱蔥蔥。
    樹下的石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壺溫好的酒。霓裳斟滿兩杯，輕聲道：\"這一世，終於可以安心喝酒了。\"
    張凡舉杯一飲而盡，酒液入喉的灼熱感讓他眯起眼睛。遠處山道上，幾個太虛門新收的弟子正在練劍，朝氣蓬勃的呼喝聲隨風傳來。
    \"確實...很不錯。\"
    他放下酒杯，十三道黑洞道紋悄然隱去。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山野道人，唯有眼底偶爾閃過的星芒，暗示著這是一位淩駕諸天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