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間的議論聲還在繼續，可公司高層已經坐不住了。
    副總裁老周在辦公室來回踱步，臉上的表情能嚇死人。
    他剛從財務部拿到初步損失報告，光是上午兩個小時的係統癱瘓就讓公司損失了上百萬。
    “馬上召集所有部門主管開會！”老周對著助理吼道。
    他心裏憋著火，這個歪瓜裂棗係統可是公司重金打造的招牌項目，現在搞出這麽大亂子，讓他怎麽跟董事會交代。
    會議室裏很快就坐滿了人。技術部主管張強一進門就感覺氣氛不對，老周那張黑臉讓他心裏直打鼓。
    果然，會議一開始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張強，你給我解釋清楚，這麽重要的係統怎麽會突然崩潰？”
    老周拍著桌子站起來，聲音大得整個樓層都能聽見。
    張強擦了擦額頭的汗，結結巴巴地說：“周總，我們正在排查原因，初步懷疑是算法更新出了問題...”
    “屁話！”老周直接打斷他，“我不管你什麽算法不算法，現在客戶投訴電話都快打爆了，你知道這會給公司造成多大損失嗎？”
    坐在旁邊的市場部經理趕緊遞上一份報表：“周總，根據我們的估算，如果24小時內不能恢複係統，預計損失會超過五百萬。
    而且很多客戶已經開始考慮更換服務商了。”
    聽到這個數字，會議室裏的氣氛更加凝重。張強感覺自己後背都濕透了，他連忙表態：“周總您放心，我們一定徹查到底，找出問題根源。
    保證在24小時內恢複正常運行。”
    “光說沒用！”老周指著張強的鼻子，“我要的是結果，不是空口承諾。
    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你這個主管就別幹了！”
    會議結束後，張強幾乎是逃回了技術部。一進門他就把所有人召集起來，臉上的表情比死了親娘還難看。
    “都給我聽著，24小時之內必須解決問題，不然咱們誰都別想好過！”
    這邊高層開完會，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各個部門。
    同事們看張強那副要吃人的樣子，一個個都縮著脖子不敢說話。
    隻有張大偉依然坐在工位上，像沒事人一樣敲著代碼。
    王小花實在忍不住，湊過來小聲問：“大偉，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聽說這次損失特別嚴重。”
    張大偉頭也不抬地回答：“擔心什麽？我又不是運維的，這種事跟我沒關係。
    再說了，係統出問題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早該好好整治整治。”
    其實張大偉心裏樂開了花。看到這些平日裏趾高氣昂的領導們慌成這樣，他覺得自己的計劃太成功了。
    不過表麵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該幹活幹活，該吃飯吃飯。
    旁邊幾個同事看他這麽淡定，都忍不住議論起來。
    小馬偷偷對小周說：“你看張大偉那副樣子，好像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似的。”
    小周撇撇嘴：“人家那是聰明，知道這種時候越低調越好。
    不像有些人，恨不得到處打聽消息。”
    張大偉當然聽到了這些閑話，但他一點也不在意。
    他心裏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麽走。既然高層這麽重視，說明自己的計劃奏效了。
    但也不能太過火，得把握好分寸。
    這時張強又在那邊發飆了：“你們這些人，平時都說係統沒問題，現在倒好，全啞巴了？
    誰要是知道什麽內情，最好趕緊說出來！”
    張大偉聽了暗自發笑。他知道張強這是病急亂投醫，但這恰恰說明他們已經慌了神。
    想到這裏，他故意裝作思考的樣子，慢慢抬起頭說：“李主管，我覺得可能是最近幾次更新太頻繁了，建議先回滾到之前的版本試試。”
    這話看似是在幫忙，其實是火上澆油。因為正是那些頻繁更新導致係統變得不穩定，而這些更新都是張強為了討好高層強行推進的。
    張強聽了臉色更難看，卻又不好發作。
    王小花看著張大偉這副模樣，心裏既佩服又擔心。
    她知道張大偉這是在借刀殺人，但又怕他玩過火了收不了場。
    不過看目前這架勢，事情的發展完全在張大偉的掌控之中。
    技術部裏氣氛越來越緊張，每個人都生怕被牽連。
    隻有張大偉像個沒事人一樣，該吃飯吃飯，該下班下班。
    他心裏明白，這種時候越是表現得鎮定自若，就越能引起別人的猜疑和恐慌。
    等到快下班的時候，張強終於受不了了。他把張大偉叫到一邊，壓低聲音問：“大偉，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張大偉故作驚訝：“李主管，我能知道什麽啊？
    我就是個普通程序員，平時連機房都進不去。”
    張強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歎了口氣：“算了，你去吧。
    不過記住，這種時候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誰也別想獨善其身。”
    張大偉心裏冷笑，麵上卻一本正經地點頭：“李主管您放心，我懂的。”
    回到工位上，張大偉看著周圍同事惶恐不安的樣子，越發覺得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
    高層著急，中層慌亂，基層人心惶惶，而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隻要再加一把火，就能徹底打破歪瓜裂棗係統的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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