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部的早會，比往常要熱鬧許多。周建國站在投影儀前，清了清嗓子，掃視了一圈在座的程序員們。
    “各位，今天宣布一件事。”周建國頓了頓，目光落在了人群中的張大偉身上，“經過公司高層一致決定，張大偉同誌，現在正式被任命為技術部臨時負責人。”
    會場裏安靜了一秒，隨即爆發出一些稀稀拉拉的掌聲。
    張大偉自己也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隻是想把那個煩人的係統搞垮，沒想到還會得到這樣的提拔。
    他站起身，略顯拘謹地向大家點了點頭。
    “張大偉同誌在這次清除歪瓜裂棗係統的行動中，表現出了卓越的技術能力和堅定的責任心。”
    周建國繼續說道，“他能夠獨當一麵，帶領大家克服困難，確保係統安全。
    相信在他的領導下，技術部一定能夠取得更大的成就。”
    然而，掌聲很快就停了下來。一些資深的技術人員，臉上並沒有露出喜悅的表情，反而帶著一種質疑的目光看著張大偉。
    角落裏，一個名叫陳強的程序員，是技術部的老員工，緊皺著眉頭。
    這陳強，四十多歲，頭發開始稀疏，戴著金絲邊眼鏡，處事穩重，在技術部摸爬滾打了十幾年，是技術骨幹之一。
    他私下裏找到了他的老朋友，數據組的李鐵柱，嘀咕道：“這算什麽？
    那個張大偉，隻會搞破壞的，把係統搞得一團糟，現在還讓他當領導？
    這公司是瘋了嗎？”
    李鐵柱，三十出頭，也是個經驗豐富的程序員，他歎了口氣。
    “我也覺得有點懸。他雖然把歪瓜裂棗係統弄沒了，但那隻是運氣好，碰到漏洞了。
    真要讓他負責一個係統的開發和維護，我可沒信心。”
    “就是，他連一個像樣的係統規劃都沒有，就知道搗亂。”
    陳強更加不滿，“這技術部可不是讓他一個人玩樂的，還有我們這些老員工呢！”
    他們的議論聲，雖然壓得很低，但還是被坐在前排的王小花聽到了。
    王小花有些著急，她知道張大偉的能力，雖然他平時話不多，但心裏有主意，而且這次處理歪瓜裂棗係統，確實是功不可沒。
    她站起身，語氣平和地說道：“陳哥，李哥，我覺得張工程師這次做得很好。
    歪瓜裂棗係統確實給我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他能夠及時發現並解決問題，這本身就是一種能力。
    而且，他這次既然能被高層看中，肯定也有他的理由。”
    “理由？什麽理由？”陳強冷哼一聲，“就是會找漏洞而已，這能當領導嗎？
    領導需要的是全局觀，是戰略眼光，而不是弄點小伎倆。”
    “他可能缺乏經驗，但我們可以幫助他。”王小花繼續說道，“我相信，隻要我們大家團結一致，共同努力，就一定能夠克服困難，把技術部的工作做好。”
    陳強瞪了王小花一眼，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重重地坐了下來。
    李鐵柱也隻是搖了搖頭，表示無奈。
    周建國似乎也察覺到了技術部內部的微妙氣氛，他咳嗽了一聲，說道：“好了，大家不要討論這些了。
    張大偉同誌，我相信你能夠勝任這個職位。公司高層也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能夠盡快拿出新係統的開發計劃書。”
    “好的。”張大偉回答道。
    “計劃書不必過於深入，關鍵是要表達一個明確的方向。
    公司目前沒有投入大量預算開發新係統的打算，所以計劃書要務實一些。
    盡快提交吧。”周建國補充道。
    早會結束後，周建國把張大偉單獨拉到辦公室。
    “張大偉，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高層對你很看好，但內部也有一些反對的聲音。
    你要盡快穩定人心，帶領大家把工作做好。”周建國語重心長地說道。
    “我明白。”張大偉點了點頭。
    “計劃書的事情，不用太著急，也不用太追求完美。
    公司現在更需要的是一個穩定的局麵，而不是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
    周建國繼續說道，“記住，務實一點，穩健一點。”
    張大偉心裏有些鬱悶。他已經構思了一個初步的“明燈係統”方案，這個係統主打幫用戶優化工作流程，而不是像歪瓜裂棗係統那樣，隨意地給用戶推薦垃圾內容。
    但他知道，他的想法可能過於理想化，而且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很難得到高層的支持。
    回到工位，張大偉看到王小花正忙著整理文件。
    “張工程師，你沒事吧？”王小花關心地問道。
    “還好。”張大偉歎了口氣，“周建國讓我盡快提交計劃書，但他說公司沒有預算，不用太深入。”
    “那要怎麽辦？”王小花問道。
    張大偉苦笑了一下。“看來，隻能先寫一份簡單的計劃書，隨便應付一下了。”
    “這又不是買件衣服，隨便套上就能出去見人。”
    張大偉自嘲道。
    王小花被逗笑了。“你這家夥，真是太會說話了。”
    “我隻是實話實說。”張大偉說道，“不過，我心裏還是有點想法的。
    我想開發一個真正為用戶服務的ai係統，一個能夠幫助用戶提高工作效率，而不是幹擾用戶的係統。”
    “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王小花鼓勵道。
    就在這時，一個技術員，劉峰，突然走到了張大偉的工位前。
    他站在那裏，雙手抱胸，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表情。
    “張工程師，現在係統沒了，那張大偉是不是該還一個新係統給我們？”
    劉峰的聲音帶著明顯的挑釁意味。
    技術部的人們紛紛看向張大偉，想看看他會如何回應。
    張大偉抬起頭，看著劉峰。他沒有生氣，也沒有辯解，隻是眼神裏閃過一絲堅毅。
    “會的。”張大偉平靜地說道，“我一定會開發出一個更好的係統，一個能夠讓所有人都滿意的係統。”
    他暗下決心，一定要把“明燈係統”變成現實，以此來回應劉峰的質疑，更為了公司未來的發展。
    他輕輕握緊拳頭，心底已經開始勾勒出新係統的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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