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的鬧鍾準時響起，我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按，卻摸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睜開眼，瑤瑤正趴在我枕邊，用發梢輕輕掃我的臉頰。
    "生日快樂，子墨～"
    她變魔術似的從背後捧出一束向日葵，金燦燦的花瓣上還帶著水珠。我接過花束，發現包裝紙上用金色絲帶係著一個小卡片，上麵是瑤瑤娟秀的字跡："給我最愛的徐老師"。
    "這麽早？"我揉了揉眼睛，發現窗外天色才蒙蒙亮。
    "今天要上班嘛。"瑤瑤把花束小心地放在床頭，"我煮了長壽麵，快起來吃。"
    餐桌上擺著兩碗熱氣騰騰的麵條，瑤瑤那碗普普通通，我的碗裏卻排滿了蝦仁、青菜和荷包蛋，擺成了笑臉的形狀。她雙手托腮看著我吃，眼睛亮晶晶的，卻總忍不住往門口張望。
    "怎麽了？"我夾起一個蝦仁喂她。
    "沒什麽！"她一口叼走蝦仁，卻又神秘兮兮地補充，"今天我開車。"
    出門時，瑤瑤急匆匆地幫我整理衣領："領子都歪了..."她的手指微微發抖，明顯在緊張什麽。
    上車後，我剛係好安全帶，瑤瑤突然驚呼："哎呀，今天太陽好大！"說著從後座拽出一件防曬衣套上，"你也穿一件吧，前麵儲物箱裏應該有。"
    我翻找半天："沒有啊。"
    "咦？那可能在後備箱。"她眨了眨眼，"你去看看？"
    當我疑惑地打開後備箱時，五彩的氣球"嘭"地騰空而起——整個後備箱被布置成了一個小型花園，粉白相間的氣球簇擁著一大捧滿天星，中間擺著最新款的任天堂遊戲機，正是我上個月隨口提過想要的那款。
    "這是......"
    "生日快樂！"瑤瑤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後，手裏舉著手機記錄我的表情，"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抬頭靠近瑤瑤，吻了上去“我愛你，陳夢瑤。”
    到劇院後，排練廳裏一切如常。王琳正在壓腿，看到我抱著花束進來，隻是抬了抬眉毛："喲，誰家小姑娘送的花啊？"她衝我擠擠眼，卻絕口不提生日的事。
    "自己買的。"我故意逗她，把花束小心地放在化妝台上。
    趙娜正在和王琳對戲，聞言轉過頭來："徐老師還會自己買花？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她倆交換了個眼神，笑得神神秘秘的。
    丹妮姐和林琳姐在角落裏整理戲服，看到我也隻是點點頭："今天《梁祝》好好演啊。"語氣平常得就像任何一個工作日。
    香菱姐和淩音姐正在排練新編的水袖動作，見我來了，香菱姐隨口問了句："吃早飯了嗎？"得到肯定答複後，就繼續專注地練習了。
    整個上午的排練都平淡無奇。直到休息時，我聽見鄭玉小聲問章老師："東西都準備好了嗎？"章老師立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夏老師則假裝咳嗽掩飾過去。
    中午在食堂，瑤瑤拉著我直奔餃子窗口："壽星今天必須吃餃子！"她點了三鮮餡和豬肉白菜餡，還特意多要了一碟醋。
    "慢點吃。"她夾起一個餃子吹了吹，遞到我嘴邊，"王琳說你這幾天胃不好。"
    我愣了一下："你什麽時候問她的？"
    "就...早上啊。"瑤瑤眼神飄忽，趕緊又夾了個餃子塞給我，"這個也好吃，快嚐嚐。"
    下午演出前，我在後台遇到師父。他難得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今天...好好演。"語氣雖然嚴肅，但眼裏帶著少見的溫和。
    《梁祝》演得很順利。謝幕時，我注意到王琳和趙娜在側幕條那裏交頭接耳，趙娜還偷偷比了個"ok"的手勢。
    回到後台，我正準備卸妝，瑤瑤卻攔住我："等等，我發卡好像掉了，幫我找找。"
    我彎腰在化妝台附近尋找，突然聽到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響。轉身一看，化妝間的門被推開，彩帶從天而降——
    "生日快樂！"
    整個劇團的人都擠在化妝間裏。王琳和趙娜拉著橫幅，上麵寫著"祝徐老師永遠十八歲"。丹妮姐和林琳姐捧著禮物盒，香菱姐和淩音姐在撒彩紙。鄭玉舉著相機記錄這一刻，章老師和夏老師站在師父師母身後，臉上帶著難得的笑容。
    "師父......"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別愣著，"師父把生日帽扣在我頭上，"壽星要有壽星的樣子。"
    這時，瑤瑤推著一個三層蛋糕走了進來。蛋糕頂層是兩個穿著戲服的小人偶，正是我和瑤瑤在《梁祝》中的造型。
    "許個願吧。"她點燃蠟燭，燭光在她眼中跳動。
    在大家的生日歌聲中，我閉上眼睛許願。睜開眼時，發現王琳正用手肘捅趙娜："你看瑤瑤，比壽星還激動。"
    趙娜偷笑："人家小兩口恩愛著呢。"
    切蛋糕時，丹妮姐遞給我一個精致的盒子："這是我和林琳姐一起選的，聽說你最近在練書法。"
    林琳姐補充道："上好的徽墨，配你那支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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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菱姐和淩音姐則送了一套茶具："排戲累了可以喝喝茶。"淩音姐說著還衝瑤瑤眨眨眼，"瑤瑤知道你喜歡什麽茶。"
    鄭玉送的是最新出版的戲曲理論專著，章老師和夏老師合送了一套名家演出錄像。師父的禮物最特別——一本已經絕版的戲曲手抄本。
    "師父！這太貴重了！"我捧著泛黃的書頁，手都有些發抖。
    師母擺擺手："放她那也是落灰，給你正好。"
    王琳和趙娜最後才拿出她們的禮物——一個相框，裏麵是我們大學時的合影。"某人當年可是信誓旦旦說要單身一輩子呢。"王琳促狹地說。
    趙娜立刻接話："結果現在是我們中最早結婚的。"
    瑤瑤紅著臉躲在我身後，引來大家一陣善意的哄笑。
    晚上，瑤瑤帶我去了預訂的餐廳。窗外的城市燈火闌珊，她舉起酒杯："生日快樂，我的老夫。"
    酒杯相碰的清脆聲響中，我忽然明白——最珍貴的不是禮物本身，而是每份禮物背後，都藏著他們對我最真切的了解與關懷。就像瑤瑤為我準備的這一天，從清晨的向日葵到此刻的紅酒，每一個細節都在訴說著：你看，有這麽多人愛著你。
    深夜十一點，我們終於回到了溫馨的小家。
    等我洗完澡出來，發現瑤瑤正蜷在沙發角落，抱著筆記本電腦咯咯直笑。濕潤的頭發披散在肩頭，發梢還滴著水，把睡衣都打濕了一小片。
    "看什麽呢這麽開心？"我拿著毛巾走過去，輕輕幫她擦頭發。
    她仰起臉，眼睛裏盛滿了星光："你看粉絲們的留言！"
    屏幕上顯示著她剛發的博客——九宮格裏全是我們的舞台瞬間：第一張是五年前初次合作《梁祝》的劇照，我飾演的許仙正為她飾演的白娘子撐傘；中間是去年巡演時的後台合照，兩人臉上還帶著妝。
    配文是：
    "君若天上雲，儂若雲中鳥……
    生日快樂！我的小太陽!
    徐子墨
    昨天中午餃子沒吃飽
    今天還要吃蛋糕~"
    我打開手機，看到評論區已經炸開了鍋：
    "啊啊啊磕到了！"
    "嫂子太甜了吧！"
    "徐老師好福氣！"
    "這碗狗糧我先幹為敬！"
    "我回複什麽好呢？"我故意逗她，手指在鍵盤上輕敲。
    瑤瑤湊過來要看，我趁機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她紅著臉推開我，卻還是好奇地湊過來。
    我在評論區打字：
    "哎喲，感覺這狗糧我自己都吃了兩碗呢
    我老妻~麽麽！"
    發送鍵剛按下去，瑤瑤就撲過來搶電腦："你亂說什麽呀！"
    我們笑鬧間，提示音突然響起——她已經秒回了：
    "不要麽麽要蛋糕"
    這下評論區更熱鬧了：
    "哈哈哈徐老師被嫌棄了"
    "嫂子太可愛了叭"
    "這互動我能看一百遍"
    "民政局我給二位搬來了"
    瑤瑤羞得把臉埋進抱枕裏，隻露出通紅的耳朵尖。我笑著把她摟進懷裏，繼續翻看粉絲們的祝福。
    夜漸深了，窗外的霓虹漸漸暗淡。瑤瑤靠在我懷裏昏昏欲睡，手指還無意識地劃拉著屏幕。我輕輕抽走她的手機，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睡吧，我的小太陽。"
    她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往我懷裏蹭了蹭。電腦屏幕還亮著，定格在那張洱海邊的婚紗照上——晨光中，我們的身影依偎在一起，就像此刻沙發上相擁的我們。
    這一天的驚喜與溫暖，粉絲們的祝福與調侃，還有懷中人均勻的呼吸聲，都在提醒著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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