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魂魄篇(完)雪兒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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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晨曦微露,木子文緩緩睜開眼眸,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灑落在床榻上。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臂正摟著一個人兒,輕輕鬆開懷抱,這才看清懷中人是誰。
    雪兒正側臥在他懷裏,烏發如瀑般散在枕上,晨光為她鍍上一層淡金色的輪廓。兩人衣衫完好,保持著昨晚休息時的姿勢。木子文想起昨晚發生的一切,心下既感激又愧疚,伸手輕輕拂過她的發絲。
    “子文哥哥“低柔的聲音從懷中傳來,雪兒慢慢轉過身來,她的眼睛像冬日結著薄冰的湖水,清澈見底,卻又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抬起手覆上他的臉,輕輕摩挲著他泛青的嘴角:“您已經好了些了。“
    木子文望著她白皙的臉龐,不自覺地伸手擁緊懷中的身子:“昨晚的事真的謝謝你。“
    “傻哥哥,“雪兒輕輕捶打了一下他的胸口,聲音裏帶著幾分撒嬌,“都過去了。來,我們去花園走走吧。“
    兩人攜手來到海獸皇宮的後花園,晨露未散,花木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雪兒走在前麵,背著手,纖細的身影在朝陽下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她偶爾回頭衝他一笑,木子文便情不自禁地加快腳步。
    忽然,雪兒轉過身來,抬手想要說什麽,卻見一片落葉飄然而至。她伸出玉指輕輕拈起那片枯葉,唇角微揚:“子文哥哥,你看這葉子多像你啊。“
    木子文愣了一下,隨即明白她的意思——這片葉子就像自己一般,在她手中脆弱不堪。他正要說什麽,雪兒卻突然臉色蒼白起來。
    “雪兒?“木子文大驚,隻見她搖搖欲墜,慌忙上前想要扶住她,卻見她白皙的手指無力地垂了下來。
    “哥哥“她輕聲喚道,聲音像風中搖曳的枯枝,“我感覺好冷“
    木子文這才想起昨晚禦醫的話:雪兒將半數生命力量注入他體內,此時正是最虛弱的時候。慌亂之中,他抱著她快步向宮殿跑去。
    “來人!速去請禦醫!“他的聲音在空曠的走廊裏回蕩。
    等待禦醫到來的這段時間,木子文幾乎不敢闔眼。他看著懷中人蒼白的小臉,那雙眼睛此刻比任何時候都顯得深邃,仿佛能看到人的
    靈魂深處。他多想責備自己為何要讓她承受這樣的痛苦,卻又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閣下請節哀“禦醫為雪兒把脈後,聲音裏帶著惋惜,“公主已經將大半生命力都輸送給了閣下,若非如此,閣下恐怕早就“
    木子文握住那雙冰涼的手,感受著她微弱的心跳:“不,你一定會好起來的。我答應你,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雪兒微微一笑,那笑容比生命還要脆弱:“哥哥,我不怕死,我隻怕離開你“
    “別說傻話!“木子文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我發誓,我會照顧你好好的,再不會讓你受一絲一毫的委屈。“
    從那天起,木子文開始寸步不離地守在雪兒身邊。他學會了調配藥物,學會了用最溫和的方式照料她的身體。每當看到她虛弱的樣子,他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疼。
    這日午後,陽光溫柔地灑在兩人身上。雪兒靠在木子文的肩頭,輕輕說道:“子文哥哥,你還記得第一次見我的情形嗎?“
    木子文微微一怔,隨即想起那個雨後的傍晚。那時她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出現,她的身影是那樣出眾,最讓他難忘的是那雙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事。
    “你的眼睛“
    “怎麽?“雪兒歪著頭看他。
    “就像平靜的大海卻又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木子文輕聲說道,“我總覺得,在你眼中藏著許多心事。“
    雪兒低下頭,輕輕玩弄著手中的帕子:“其實雪兒害怕孤單。“
    這句話讓木子文心頭一緊:“別怕,哥哥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他微微俯身,額頭抵在她的額頭上,感受著她溫熱的呼吸拂過麵頰。陽光透過窗欞,在他們之間投下斑駁的光影。
    “子文哥哥“雪兒忽然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絲猶豫。
    “嗯?“木子文注視著她微紅的臉頰。
    “我聽說“雪兒咬住嘴唇,“聽說有一種法術,可以讓兩個人永遠心連心。“
    “可是你身體還未恢複。”
    雪兒卻固執地抬起頭:“但是哥哥,這樣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不管發生什麽事,我們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
    木子文望著她期待的眼神,心中一陣劇痛。他終於明白,這世上沒有任何力量能讓她放棄與他相守。
    “好。“他輕聲說道,聲音裏帶著一絲顫抖。
    雪兒驚喜地抓住他的手:“真的嗎?“
    “嗯。“木子文在她的嘴唇上輕輕一吻,“我們一起想辦法“
    話音未落,一道金光從天而降,在兩人之間流轉。他們的額頭漸漸浮現出金色的印記,那印記像一對相連的心髒,永不停息地跳動著。
    這一刻,天地似乎都為他們祝福——一吻定終生
    海風裹挾著鹹腥味穿過珊瑚拱門,木子文望著碼頭停泊的鋼鐵巨輪眯起眼睛。雪兒指尖纏繞著他軍裝第二顆銅紐扣,珍珠貝母製成的紐扣表麵已布滿細密劃痕——那是她三個月來無意識摩挲的痕跡。
    “您看那麵旗幟。“雪兒忽然指向船桅,人類聯合政府的藍白旗與海獸族的鱗紋旗正絞纏在一起。她尾指上的訂婚戒指閃過微光,那是用木子文獵殺的怪獸獠牙打磨的。
    談判團成員踩著濕滑的礁石登岸時,木子文注意到領頭的中校在偷瞄雪兒腰間的骨質短刀。那把刀鞘鑲嵌著二十三顆珍珠的武器,此刻正隨著海浪節奏輕拍雪兒大腿外側,發出規律的悶響。
    “報告長官,第三特別行動隊向您報到!“副官敬禮時濺起的水花打濕了保密文件箱。木子文接過密封函的手指微微發顫,他聞到了熟悉的油墨味——東康大陸軍用信箋特有的鬆煙墨氣息。
    夜幕降臨時,雪兒蜷縮在鯨油燈旁翻閱和平條款草案。她發間的珍珠發夾在羊皮紙上投下搖曳的光斑,像極了當年周欣怡別在病曆卡上的蝴蝶發卡。木子文望著她睫毛在鼻梁投下的陰影,忽然伸手按住她正在批注的“軍事緩衝區“條款。
    “跟我回家吧。“他指尖劃過條款中“永久非武裝地帶“的字樣,“我書房的窗台上還留著養海葵的玻璃缸。“
    雪兒筆尖在“文化交流“四個字上洇開墨點:“那您願意陪我每月巡視一次珊瑚孵化場嗎?“她舉起右手,腕間纏繞的鮫絲手鏈垂落在條款附錄頁,“那些小珊瑚蟲破卵時,會發出星星墜落的聲音。“
    加密電報在第七個潮汐日送達。通訊兵踩著及膝的海水衝進議事廳時,木子文正用匕首削著新摘的珊瑚枝。匕首刃口刮下的碎屑飄落在電報紙上,與總司令員蒼勁的筆跡疊成奇異的圖案。
    總司令員還特別提到:“多與海獸帝國公主交流溝通,深入發展友誼,為兩族和平橋梁的建設做出卓越貢獻。我會極力向聯合政府推薦,爭取讓你成為全球最年輕的少將!“
    當讀到“亞軒兒同誌囑托你保重身體“時,削到一半的珊瑚枝突然斷裂,在雪兒手背劃出細小的血痕。
    “疼嗎?“木子文含住她滲血的指節,嚐到了深海植物特有的苦澀。議事廳穹頂垂落的燈籠魚群突然騷動,在牆麵投下淩亂的光斑。
    雪兒抽回手指時扯鬆了他的領帶:“您該換條新領帶了。“她撫摸著領帶內襯的暗紋,那裏用金線繡著海獸族古語的“守望者“字樣,“明日潮汐退去時,我帶您去看沉船遺跡的熒光珊瑚。“
    木子文望向窗外正在降下的聯合政府旗幟,突然將總司令員的批複函折成紙船。紙船順著漲潮的海水漂向深海時,他攬住雪兒的肩頭輕笑:“讓那幫老家夥們等著吧,我們的珊瑚礁可比他們的會議室有趣多了。“
    在繁重的工作之餘,木子文與雪兒常常一起漫步於新亞特蘭蒂斯城的街頭,或是前往海獸族故地欣賞月光下的海景。夜晚的城市燈火通明,街道兩旁的建築散發著古老而又神秘的氣息。他們時而停下腳步,看著遠處的海浪在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時而在街邊的小店前駐足,聽著商販們講述著這座城市的曆史與傳說。
    這樣的平靜生活讓木子文感到無比珍惜。自從戰爭開始以來,他幾乎沒有經曆過這樣輕鬆愉快的日子。無論是重建人類文明的任務,還是與海獸帝國的和平談判,每一天都充滿了挑戰與壓力。然而,在雪兒的陪伴下,所有的疲憊似乎都煙消雲散。
    兩年的時間轉瞬即逝,木子文發現自己對這個來自海底世界的女孩越發依賴。她的溫柔、堅定和智慧讓他著迷,而她那雙清澈的眼睛裏總能映射出他對未來的希望與期待。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木子文來到雪兒的閨房。推開門時,他看到雪兒正站在窗前,微風輕輕拂動她的長發。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柔和的光暈。
    “匆匆,真是匆匆啊。“木子文走到她身邊,輕聲說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雪兒轉過頭來,眼中閃爍著疑惑的光芒:“您說什麽?“
    “我說真是人生匆匆啊,沒想到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經過去兩年了。和你待在一起,我總覺得時間過得飛快。“木子文握住她的手,感受著她指尖傳來的溫暖。
    雪兒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子文哥哥,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雪兒也很開心。“她的眼中充滿了感激與幸福。
    木子文凝視著她:“雪兒,以後你願意和我回人類世界一起生活嗎?我想讓你一直陪著我,可以嗎?“
    雪兒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了肯定的笑容:“雪兒願意。“
    木子文心中一陣激動,他看著雪兒堅定的眼神,感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安心與快樂。
    就在這時,房間突然出現了一道微光。泰坦之神的身影緩緩顯現在他們麵前,“看來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泰坦之神用低沉的聲音說道,目光中帶著幾分遲疑。
    木子文微微一愣:“是嗎?看來我命中注定是要娶她,多謝你的吉言。“
    泰坦之神點了點頭,眼中似乎帶著某種深意:“希望這是吉言。“
    在一片昏暗的地下指揮部裏,空氣仿佛凝固了。牆壁上的顯示屏閃爍著刺眼的紅光,數字不斷跳動,顯示出前線戰事的緊張局勢。總司令員站在巨大的作戰地圖前,他的身影在投影燈光下被拉得老長,顯得格外魁梧。
    “你們······確定要繼續這所謂的血脈計劃?“他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地盯著幾位家族代表,咬牙切齒地說。他的聲音裏帶著一股壓抑的怒火,仿佛隨時會噴湧而出。
    王家代表微微挺直了脊背,他那雙銳利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冷光:“當然,這是我們人類聯合體最後的機會。“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一旦有任何失誤,這滔天的責任,你我可都擔待不起。“
    龍家代表連忙上前一步,試圖緩和氣氛:“總司令員,我們都理解你的心情。但這血脈計劃可不僅僅是利於我們幾個家族,它對全人類的未來都起到了一個指導性的作用。“他的聲音溫和而堅定,“無論怎樣,我想沒人能拒絕永生的誘惑。“
    會議室裏一片寂靜,隻有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聲打破了沉寂。
    就在這時,葉家代表不動聲色地朝前線指揮官使了個眼色。那名指揮官會意地點了點頭,隨即站起身來:“請立刻按照原定計劃時間,等待導彈部隊的信號,隨後便可執行任務。“
    “野狼收到。“一個低沉而堅定的聲音從通訊器中傳來。
    這支部隊是聯合體政府新組建的精銳力量——風暴突擊異能特戰部隊。他們身穿新型納米戰甲,頭盔上閃爍著幽藍的光芒,武器裝備都是最先進的型號。這些精英士兵接受過最嚴格的訓練,他們的目標隻有一個:海獸帝國的首都——新亞特蘭蒂斯城。
    “奪取海獸寶物——詛咒之刃的任務已經開始倒計時了。“葉家代表眼中閃過一絲興奮,“這是我們實現永生計劃的關鍵所在。“
    正當木子文和雪兒打算在城裏悠閑地散散步時,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雲霄。遠處的天空被映成了血紅色,濃煙滾滾而來,夾雜著碎石瓦礫的墜落聲。木子文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拉著雪兒快步躲避到一旁的建築陰影下。
    “這不對勁。“木子文低聲說道,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街道上的人們開始驚慌失措地奔跑,尖叫聲此起彼伏。一架架戰鬥機劃過天際,引擎轟鳴聲震耳欲聾,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的氣息。
    他下意識地握緊了雪兒的手,感受著她微微發顫的身體。木子文心裏湧上一陣不安,戰爭真的又要開始了?可就在剛才,他還聽說新的談判代表團已經抵達新亞特蘭蒂斯城,雙方正在就和平協議進行最後的磋商。
    “我們得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木子文說著,拉著雪兒快速向王宮的方向走去。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掌心滲出了一層薄汗。
    還沒等兩人走到半路,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和荷槍實彈的對話聲。木子文眯起眼睛,看到一隊全副武裝的人類士兵正攔住了他們的去路。這些人的裝備明顯不是普通部隊的標配,每個人身上都背著高科技的戰術裝備,腰間還別著微型武器。
    “請出示證件。“一名軍官模樣的士兵走過來,用槍口指著他們。
    木子文皺起眉頭:“我是α級異能軍官木子文,你們這是在幹什麽?難道你們不知道人類和海獸帝國正在商量和平協議嗎?你們這樣做,是在背叛全人類的利益!“
    這名士兵上下打量了一下木子文,似乎對他的身份有些懷疑。但很快,他從通訊器裏收到了什麽消息,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木子文大校,我們是聯合體政府直屬的風暴突擊異能特戰部隊。“他說著,語氣冷硬,“根據上級命令,我們在導彈和空軍支援下,奉命突襲新亞特蘭蒂斯城。“
    “你們這是要執行斬首行動?“木子文的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分。
    “不,我們的任務是奪取詛咒之刃。聽聞這件海獸寶物是神的遺物,絕不能讓它落入海獸手中。“士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狂熱,“它必須掌握在人類手裏!“
    木子文和雪兒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安。木子文沉聲問道:“現在詛咒之刃是在你們手裏?“
    “已經被帶走了。“士兵的語氣不容置疑。
    木子文咬了咬牙:“我是α級異能軍官,我有權要求你們立刻撤離新亞特蘭蒂斯城!至於詛咒之刃,我現在就在這裏,一旦海獸帝國
    有任何異動,我會立即奪取這件寶物。但現在不是時候,如果你們執意行動,和平談判就根本成了虛幻的泡沫!“
    士兵的表情變得更加冷峻:“我們直接對聯合政府負責,很抱歉,您無權指揮我們。為了您的安全,我也建議您立即撤離這座城市。“
    木子文看著這名士兵轉身離去的背影,心裏湧上一股無力感。他轉頭看向雪兒,低聲說道:“對不起,我想我是時候離開這裏了。“
    “子文哥哥,您能帶上我,和您一起走嗎?“雪兒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懇求。
    木子文看著她蒼白的臉色,猶豫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好,我帶你走!“
    剛走出宮殿,木子文這才意識到自己早已落入重圍。成千上萬隻海獸密密麻麻地將他和雪兒團團包圍,低吼聲此起彼伏,仿佛來自地獄的咆哮。這些海獸體型各異,有的渾身覆蓋著鋒利的鱗片,有的頭頂生有尖角,還有的眼睛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為首的一隻海獸將軍體型碩大,通體呈現出血紅色,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你們人類竟然敢偷盜我們海獸的傳承寶物!想不到你竟然是人類派到我們海獸帝國的內應,罪該萬死!”海獸將軍紅著眼睛怒斥道。
    “我根本就······”木子文剛要為自己辯解。
    沒等他說完,雪兒挺身而出,站在他身前。她雖然臉色蒼白,但眼中卻充滿了堅定:“子文哥哥他根本對此事毫不知情!我是海獸帝國的公主,請你們立刻離開!”她的聲音雖然虛弱,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公主殿下,您怎麽可以如此袒護一個外族!”海獸將軍怒喝道。
    “我命令你們退下!”雪兒語氣堅定地說道。
    然而,就在這時,不知是誰突然吼道:“公主殿下已經被那人類吸幹了魂魄,成了他的傀儡!大家衝啊!為公主殿下報仇!”這句話如同一般,激起了海獸士兵的怒火。
    包圍在四周的海獸士兵仿佛被打了興奮劑一般,齜著尖牙向木子文二人發起了衝鋒。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木子文不得不讓自己的
    萬千觸手迅速絞殺這些衝上來的海獸士兵。觸手如同靈活的蛇群,在血肉中穿梭,瞬間將外圍的海獸撕成碎片。
    盡管如此,更多的海獸依然源源不斷地湧來,仿佛無窮無盡。木子文一邊抵擋著潮水般的攻擊,一邊快速突破重圍,終於殺到了海獸將軍麵前。
    在最後一擊時,海獸將軍眼中閃過一絲驚恐,顯然對自己的死亡感到難以置信。他臨死前扔出了一把淬毒的利刃,木子文下意識地躲避。當他看到海獸將軍那震驚的眼神時,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於是他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雪兒。
    那一幕讓他的心髒幾乎停止跳動——雪兒因身體過於虛弱,加上被強烈的死亡氣息波及,劇毒迅速在她體內蔓延開來。她的臉色蒼白如紙,七竅流出了鮮血,死狀慘不忍睹。木子文緊緊抱住她冰冷的身體,絕望地嘶吼:“不!”
    “你們人類出爾反爾!”海獸皇帝怒吼著趕到現場,當他看到雪兒的慘死時,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憤怒。他一腳踩碎了海獸將軍的頭顱,隨後目光轉向木子文,咬牙切齒地說道,“若非你們人類,怎會有如此變故!我的雪兒也不會這樣淒慘地死去!木子文!你要付出血的代價!”
    海獸皇帝的話語讓木子文怒火中燒。他咆哮著:“是你們害死了雪兒!給我死!”此時,他的身體突然發生異變。他剝奪出了無數巨型海獸的魂魄,並將它們盡數吸入體內。隨著這些靈魂的力量湧入,他的體內的力量迅速膨脹,黑紫色的能量粒子從他五官冒出,身後隱約浮現出一個龐大的饕餮法相。
    這股力量讓木子文變得如同一頭不可阻擋的怒獸,海獸軍隊在他的攻擊下瞬間潰敗。然而,在戰鬥的過程中,木子文始終無法釋懷雪兒的死。直到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海獸皇帝身上,心中充滿了複仇的火焰。
    海獸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知道,如果繼續拖延下去,雙方隻會陷入更深的仇恨與報複之中。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強忍著心中對愛女雪兒的思念與憤怒,緩緩走到木子文麵前。
    “木子文,”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親手將靈魂寶珠遞過去,“這靈魂寶珠是我們海獸族的傳承之物,本是準備作為雪兒的嫁妝送給她。她之前提到過你的力量與靈魂息息相關,所以我們覺得這份禮物最適合你,希望你能找到辦法將她複活。”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和無奈。
    木子文望著這個曾經高高在上的海獸皇帝,此刻卻顯露出父親般的心痛和無助。他知道,對方的話語中包含著難以言說的悲傷。於是他點了點頭,接過寶珠,目光停留在雪兒冰冷的身體上。
    他輕柔地將手放在雪兒的額頭上,感受著她微涼的皮膚。一股若有若無的氣息從她身上散開,那是靈魂即將消散的征兆。木子文閉上眼睛,感受著那縷微弱的靈魂波動,心中一陣刺痛。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將雪兒的魂魄抽離她的身體,小心翼翼地將它封存在靈魂寶珠中。
    寶珠在這一刻綻放出耀眼的白光,仿佛要照亮整個黑暗的空間。木子文感受到雪兒的靈魂在寶珠中安息了,那種微弱的存在感讓他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他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地將寶珠掛在自己的脖子上。隨後,他轉身離開了新亞特蘭蒂斯城,背影漸漸消失在晨曦中。他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前方的路還很長,但他必須堅強地走下去。
    離開城邦後,木子文對泰坦之神講道,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期待:“泰坦之神,有什麽辦法能讓我複活我的雪兒?”
    泰坦之神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帶著幾分懶洋洋的語氣:“問我?鬼才知道,我可什麽都不曉得。”他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漫不經心。
    木子文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快。他繼續追問:“你是魂魄吧,難道你不是鬼?”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不解。
    “嘶,”泰坦之神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我說你這家夥真不懂禮貌!自己想辦法去!”他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和責備。
    木子文低下頭,心中有些尷尬。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唐突,但此刻他心中隻有對雪兒的思念和急切的心情。他默默地看著手中的靈魂寶珠,感受到寶珠中傳來的一絲微弱的靈魂波動——那是雪兒的魂魄在等待著他。
    他咬了咬牙,眼眶中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但他強忍著不讓它們流下來:“我會讓你複活的,我的雪兒。無論前路多麽艱難,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他的聲音堅定而充滿決心。
    木子文握緊了手中的寶珠,仿佛能感受到其中傳來的回應——那是雪兒的靈魂在輕輕呼喚著他。他心中充滿了堅定的信念,他知道,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就不會放棄讓雪兒複活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