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公敵篇(其一)舊秩序的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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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公敵篇【其一】
虛假的和平如同鏡花水月,脆弱得不堪一擊。當戰爭的號角再次吹響時,木子文站在總司令部的高樓之上,望著遠處沿海城市燃起的
熊熊戰火,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說的沉重。
各大戰區的海岸線接連失守的消息如雪片般傳來,每一寸土地的淪陷都在提醒著他們,和平隻是海市蜃樓。木子文的眼神中閃過一絲
決然,他知道,自己必須盡快找到一個能夠打破僵局的辦法。
當他乘坐專機返回總司令部時,天空陰沉低垂,仿佛隨時會壓下來。沿海城市的輪廓在雲層的遮蔽下顯得模糊而陌生,往日繁華的景
象已被戰爭的陰影所取代。飛機降落時,木子文看到遠處的地平線上升起了滾滾硝煙,那是最新戰事的標誌。
回到司令部後,他打開通訊器,準備聽取前方部隊的匯報。然而就在這一刻,一個緊急的消息傳來:東康、北境聯盟等原本各自為政
的大國,已經正式宣布合並入人類聯合政府麾下。從今往後,不再有單獨的東康軍隊,也不再有各國各自的國防軍,取而代之的是一
個統一的名稱——“人類聯合體政府軍”。所有軍人原有的軍銜和職位都得以保留,但他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身份。
木子文皺起眉頭,這個消息在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他合上通訊器,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雨幕發怔。這場戰爭已經不僅僅是
兩個種族之間的對抗,更是一場關乎整個人類文明存續的較量。而隨著各國的合並,人類聯合政府的實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增強,但
同時也意味著他們將麵對更為龐大的資源壓力和戰略風險。
他輕歎一聲,心中對這個新生的聯合體並不抱有太多希望。畢竟,曆史上從未有過如此規模的統一政權能夠經得起長期的戰爭考驗。
然而,無論前路多麽艱難,他也隻能無奈地歎息——或許這就是命運的選擇。
隻見一位魁梧漢子突然出現在軍區辦公大樓前。他身形高大強壯,雙臂粗壯有力,步履穩健,身軀壯碩得仿佛一堵鋼筋水泥鑄成的牆
。他的肩膀寬闊得宛如兩扇開門冰箱,站在那裏,單單是氣勢就足以震懾旁人。那漢子的眼光如同寒星般銳利,眉宇間更是透著一股
不怒自威的神氣,活脫脫一個下凡的天神。這一刻,他仿佛就是人間的煞星,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子文!“亞軒兒驚喜地喊道。兩年未見,她怎麽也想不到木子文的變化會如此之大。當她看清他的麵容時,內心不禁泛起一陣戰栗—
—眼前這個曾經熟悉的戰友,似乎已經徹底變成了另一個人。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暴戾氣息,額頭上青筋凸起,眼神變
得格外凶狠,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子文,你怎麽了?“亞軒兒擔心地問道。
木子文沒有回答,他的目光低垂著,掩飾著內心翻湧的情緒。
“子文,你究竟怎麽了?“
木子文終於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亞軒兒,有些事,你知道得越少越好。“
“子文······“
就在這時,木子文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痛:“她死了!被聯合政府那幫混蛋害死了!“他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憤怒與悲傷,虎熊般的身
軀在那一刻顯得格外佝僂。
亞軒兒也為之動容。兩年來,她從未見過木子文如此失控。她想伸手去安慰他,卻遲遲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觸碰到那股壓抑的悲傷。
“讓我去吧,“木子文低聲說,“這件事和你無關。“
“子文“
拗不過他,亞軒兒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木子文走進大樓,背影愈發單薄。她知道,那個曾經熟悉的木子文,或許再也回不來了。
“子文同誌回來了,快來坐坐,兩年不見,你又長壯了。”總司令員的聲音有些許不自然,他站起來招呼木子文坐下,語氣中透露出
幾分心虛。
木子文沒有理會他的客套話,直截了當地問道:“總司令員,這次突襲新亞特蘭蒂斯城的計劃,你有參與其中嗎?”
辦公室內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總司令員的手指微微顫抖,他回避的目光閃爍著,支吾道:“這······子文,我一直在阻攔
那些世家代表,可是我攔不住他們······”
“夠了!”木子文的聲音低沉而冷峻,目光如同利刃般直刺對方,“詛咒之刃也是這血脈計劃的一部分嗎?”
總司令員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猶豫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是的。詛咒之刃是神的遺物,也是神的一部分。它的真正目的是為
了篩選出人類中蘊含的神的基因,並加以培養,創造出所謂的超級人類。這是人類妄圖獲得永生的力量的唯一途徑。馬爾德克堡內的
實驗實際上涉及全球各國政府,我也是血脈計劃的製定者之一但我早已後悔製定了這樣的計劃。”
木子文死死盯著他,眼中燃燒著憤怒與失望的火焰。總司令員低下頭,長歎一聲:“若是你想殺我來替她償命,你動手吧。”
“可是木子文並沒有動手,隻是坐到沙發上,直愣愣地盯著總司令員。”他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寒意,“我需要知道有關血脈計劃更多
、更詳細的內容。”
辦公室內氣氛壓抑,窗外的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投下一片昏暗。總司令員坐在辦公桌後,手指敲打著桌麵,低聲說道:“血脈計劃,
其實還有一層,就是希望o級軍官之間能夠通婚,生育出更強大的後代。現在你和亞軒兒關係很好,自然也是這計劃的一部分。”
木子文的眉頭微微皺起,他盯著對方的眼睛,聲音冷峻:“難道我們的血液和基因早就被研究了?”
“是的。”總司令員低下了頭,“軍隊在做體檢的時候就掌握了這些信息。不管怎麽說,盡管亞軒兒和我的孩子曉明曾經是一對,但
是曉明已經去世了。”
木子文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我想他也希望你能照顧亞軒兒。”
“照顧歸照顧。”木子文的聲音依然冰冷,“我是絕對不會有後代的,總司令員。你對我有恩,我會記住;但你對我也有仇,我同樣
會記住。我會徹底把我和亞軒兒的基因信息抹除出軍隊的係統。”
總司令員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這血脈計劃,其實是我們整個聯合政府高層的合謀計劃,沒那麽簡單。也就是說,全球各國政府都
參與了進去,所以這個計劃非常重要。而你在其中起到了關鍵性作用。”
木子文的腦海中浮現出幾年前那個男孩和女孩的悲慘遭遇,他的拳頭微微攥緊:“我堅決反對。”
“子文。”總司令員的聲音變得嚴肅,“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這計劃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這是聯合政府高層的要求。你是想與聯
合政府為敵?”
木子文的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如果有必要,我會與全人類為敵。我的力量非常邪門,一旦被你們政客、被那些世家掌握,那對於他們來講,人類文明也不過就是個玩具罷了。”
總司令員的神情變得凝重,木子文接著警告:“總司令員,希望你好自為之。”
辦公室裏,夕陽的餘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投下一片淡淡的光暈。木子文站在窗前,背對著總司令員,他的身影在
光影中顯得格外堅毅。
“如果能按計劃執行,你在戰場上的事跡將被譜寫在教科書上,你的故事將會被全球人民世世代代傳唱。”總司令員的聲音裏帶著
一絲誘惑。
木子文轉過身來,目光如炬:“英雄被譜寫為詩,隻剩下愛與勇氣,卻絲毫不知英雄也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感。總司令員,你知道嗎
?我這一生最遺憾的不是沒能守護更多的人,而是連自己最重要的人也保護不了。”
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仿佛帶著未散盡的硝煙:“雪兒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們卻害死了她。現在,我隻想讓她回到我的身邊。
”
“英雄被譜寫為詩,隻剩下愛與勇氣,卻絲毫不知英雄也是人,也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傷悲,總司令員,你還不懂嗎?血脈計劃,隻會毀了人類,我這力量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得到,那些世家大族一旦掌握這力量,你覺得平頭百姓,還有翻身的機會嗎?”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秋涼,子文呐,以你的資曆和力量,按照世家的意願來,你明明可以成為光正偉岸的人類領袖,你這又是何苦呢?那些世家大族的勢力很難被連根拔起。”
“那我就掀翻棋盤,砸到他們臉上,讓他們粉身碎骨!”他的情緒變得異常激動,無數黑色粒子從他五官不停的冒出。
“子文,你要知道,這聯合政府的高層,全部是光明會的成員,與它們抗衡的龍組織如今也被打壓得銷聲匿跡,與它們作對,是很難有好下場的。”
“你們欺騙,你們虛偽,你們腐敗,你們貪婪,是你們害死了我的愛人—雪兒,既然你們不義就別怪我不仁!”
“保護總司令員!”一群警衛員衝進辦公室,他們包圍了木子文,但總司令員製止了他們。
“聯合政府還有那所謂光明會竟然為了所謂神之力去偷取海獸族的神器——詛咒之刃,原本人類可以和海獸族和平相處,為什麽要推動血脈計劃,這會導致戰爭的繼續!”木子文對那些警衛員熟視無睹,依然憤怒地質問著。
總司令員的表情複雜,他走到茶幾前坐下,端起已經涼了的咖啡抿了一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與海獸族的戰爭不可能停止,就算
暫時沒有戰事,遲早也會開始的。與其讓我們的後輩付出血的代價,不如趁現在人類的力量前所未有的空前團結,清除一切威脅。”
木子文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國家不在了,就算是想借我獲取我這身邪門的能力,那也不可能。吞噬魂魄的力量必須在我
這裏終結,總司令員,請打消這個念頭吧。”
木子文磅礴的殺意讓在場所有人都寒蟬不已,動彈不得:“如果國家、民族、乃至全人類,需要我奉獻自己的生命,我自然不會當縮頭烏龜,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現在,國家不在了,就算是想借我獲取我這身邪門的能力,那不可能,吞噬魂魄的力量必須在我這裏中斷,總司令員,請打消你這個念頭吧,好自為之,我也不需要任何的軍銜功名,雪兒也是被你們害死的,所以從現在起我和人類聯合體軍隊一刀兩斷!我如今隻想讓我的雪兒回到我的身邊。”
“可是······”
他走到窗前,看著遠處的天空:“我會找到複活她的辦法,既然有神靈的存在,那麽必然會有超越生死的道路。”
總司令員手中的骨瓷茶杯突然迸開裂紋,深褐茶湯順著橡木桌麵流向軍用地圖。他抬手抹去濺在將星肩章上的水漬,青銅煙灰缸裏堆積的雪茄殘骸正冒出縷縷青煙:“子文,你難道真的要離開軍隊嗎?”
“總司令員,我對軍隊向來是忠誠無比的,小的時候,父母都不在家,我總是拉著欣怡和小板凳去隔壁軍營,那會,住的街道有部隊駐紮,有時候他們會在院裏拉幕布放電影,有次有個大人逗我說今天會放電影,於是我和欣怡早早的搬了個板凳就等在那裏,一直等到天都快黑了,有個軍人問我怎麽不回家,我說我在等放電影,然後那個軍人愣了一下就走了,過了一會就看見一群人拉幕布了,然後我們兩個真的就看上了電影,後來我爸跟我說,那天本來是沒有放電影的,因為部隊門口附近有個黑板公告欄,有放電影會在上麵寫,而我當時才四五歲,根本不認識字,那是我第一次覺得軍隊和家裏一樣親切,但是總司令員,你們搞的這個血脈計劃,我絕對不能服從,如果這力量真的流傳於世,會害死無數人的!我這身吞噬魂魄的詭異力量,將隨我而終結!”
“子文,還請你服從命令,換位思考是種高尚的道德。”總司令員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懇求。
“道德?總司令員,你和我談道德?是我木子文對不起自己的民族和國家了嗎?我隻是想要和我愛的人平靜地生活,這個要求很過分
嗎?”木子文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苦澀。
“這樣吧,和平協議還未簽訂,子文你需要最後幫人類一個忙,那便是逼迫海獸皇帝簽訂城下之盟。”總司令員的語氣突然變得嚴
肅起來。
“那我能得到什麽呢?”木子文轉過身來,直視著總司令員的眼睛。
“等你凱旋,我會將一些最高機密告知於你,是關於你父母的。”總司令員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好,一言為定,這也是最後一次我為人類而戰。”木子文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木子文靴底碾碎沙灘上的貝殼殘片,鹹澀的海風裹著血腥味撲麵而來。當他瞬身出現在東部海岸線上空時,正在啃食裝甲車殘骸的八爪海怪突然僵直了腕足。腐爛的觸須黏液滴落在焦黑的沙灘上,滋滋作響。
“新亞特蘭蒂斯城。“他踏著鯤鵬嶙峋的背鰭躍上其顱頂,軍靴底部的防滑齒卡進鱗片縫隙。這頭巨獸的眼瞼布滿放射性白斑,呼吸間噴出的水霧帶著腐臭味。
鯤鵬脊背的骨刺突然暴長,木子文反手扯斷兩根刺向腳踝的尖骨。藍血順著戰術手套滴落,在海麵暈開詭異的光暈:“你族幼崽的巢穴在魔鬼海溝吧?“他指尖凝聚的黑霧刺入巨獸神經節,“要它們變成碳烤章魚燒嗎?“
巨獸發出震耳欲聾的悲鳴,尾鰭拍起的浪花將三頭虎鯊掀上礁石。木子文在顛簸中撕開襲來的電鰻,生嚼著還在抽搐的心髒。黑紅血沫順著下顎流進製服領口,將左胸的聯合政府徽章染得汙濁不堪。
新亞特蘭蒂斯城的珊瑚城牆映入眼簾時,十二頭抹香鯨同時噴出腐蝕性水柱。木子文背後的觸須絞成螺旋鑽頭,穿透鯨群時帶出漫天髒器碎塊。他踩著浮屍躍上城垛,軍褲膝蓋處磨破的布料露出結痂的傷疤。
很快他便抵達了新亞特蘭蒂斯城,那些海獸守衛想阻止他,但木子文猖獗的咆哮:“誰敢殺我!誰能阻我!爾等跪下,我可饒你們一命!”
數萬海獸守衛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依舊是無獸敢阻。
海獸族的怪獸們也盡數被嚇退,木子文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海獸皇宮,而海獸皇帝正在殿堂內等待著他的到來。
“木子文!”海獸皇帝嘶吼,“你這樣做,對得起雪兒對你的愛嗎?”
幾個海獸士兵小心翼翼抬出了停放雪兒遺體的水晶棺槨,木子文走上前,輕輕撫摸棺槨。
“雪兒的愛?“木子文用沾滿粘液的手掌按在水晶棺上,留下五道汙痕。棺中少女銀發間別的珍珠發夾缺了顆珠子——正是那夜滾落茶幾縫隙的那顆。海獸皇帝尾鰭的潰爛處正滲出熒光膿液,將地毯蝕出焦黑孔洞。
“愛?哼哼哼,愛?雪兒愛我,我知道,但是我愛雪兒嗎?我不知道,對她的感情我還是太模糊了,但我並不希望她離開我,我會找到讓她回到我身邊的辦法,在此之前,”他話鋒一轉,臉色變得極其陰沉,“你們海獸帝國,需立即停止騷擾進攻人類的海岸線,禁止擾亂海上運輸航線,全部海獸族退回深海,但我不會對你們趕盡殺絕,你們的新亞特蘭蒂斯城可以保留,因為這是念及雪兒對我的愛,和平協議大致就這些內容,不同意,那我隻好讓海獸族從地球就此消失……”
20年,幾個聯合政府士兵坐距離海岸線僅百裏的寒冷潮濕的臨時簡易戰壕堡壘陣地裏,他們有的嘴唇已經開裂……身上也都是傷痕……但是還在拿著步槍,配合巡邏的機甲和無人機警惕的望著周圍,
當談判結束時,海岸線戰壕裏的二等兵王德發正用刺刀撬著罐頭。半導體收音機突然迸發的雜音驚飛了停在他槍管上的信天翁。他抹了把結著鹽霜的睫毛,其中的醫療兵使勁敲了敲撿來的半導體收音機,用繃帶纏著的右手把音量調到最大。
收音機開始發出模糊的聲音:“海獸帝國……宣布……與人類聯合體……簽訂和平協議……”隔著收音機也可以聽到歡呼聲,隨後收音機裏播放一首歌曲:“恭喜恭喜恭喜你……恭喜恭喜恭喜你……”
“成了!“戰壕深處爆發的歡呼震落洞頂的沙粒。王德發低頭咬開硬如石塊的壓縮餅幹,嚐到混著鐵鏽味的血腥氣——他的門牙三天前被流彈打碎了。
隨著和平協議的簽署,木子文回到了總司令員的辦公室。
“我已經做了為了全人類,我該做的一切,總司令員,該你履行承諾了。”
“子文,”總司令員起身走到他身旁,拍拍他肩膀,“你獲得的力量是偶然的,但是你的軀體可不是偶然。”
“什麽意思?”
“你現在擁有的力量,一般人可承受不起,你的父母正因知道你的身體非常特殊,所以當血脈計劃被提出的時候,你自然就成了第一人選,但由於你父母的逃亡,世家那邊不得不選出第二人選來做實驗,就是你之前見過的那個男孩和女孩。”
“也就是說,我父母的死和那些世家脫不了幹係。”得知真相的木子文,心愈發的寒冷,對自身的力量也更加的厭惡。
“當時的情況非常複雜,除去世家,還有相關的政府人員包括原北奧斯爾聯邦的人,當然,你想報仇,沒問題,不要傷及無辜即可,現在你跟我來,我帶你看樣東西。”
“去哪裏?”
“子文,你且跟我來,你看了就明白了。”
跟著總司令員上了軍用越野車,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來到了荒涼的山區,跟著總司令員,木子文來到了隱蔽性極高的一處地下室,穿過一個用巨大雙層防爆門防備的窟窿,來到了地下實驗室。
總司令員推開防爆門時,鏽蝕的鉸鏈發出垂死般的。福爾馬林溶液刺鼻的氣味撲麵而來,木子文看見自己扭曲的倒影在兩千個玻璃罐表麵晃動——那些胚胎的臍帶像枯萎的藤蔓纏繞著人工胎盤。
最深處培養艙的循環泵發出粘稠的咕嘟聲。半成型的女嬰手指突然抽搐,暗紫色血管在透明皮膚下蛇形遊走。木子文戰術手套的纖維縫隙裏還沾著鯤鵬的鱗片碎屑,此刻正隨著他顫抖的指尖簌簌掉落。
走到實驗室盡頭,一個幾乎已經成型的胎兒在模擬的裏緩慢的移動。
“這個就是此前趁你們體檢的時候,通過采集的你們dna信息培育出來的,嚴格意義上講,這是你和亞軒兒的孩子。”
木子文麵無表情的盯著這個用自己和亞軒兒dna克隆出的精卵細胞基因培育出的胎兒,他能清晰感受到胎兒體內散發的死亡氣息,他清楚這個胎兒已經繼承了部分世界之神的力量,瞬息之間,他將胎兒徹底的銷毀掉。
玻璃爆裂聲打斷了總司令員的話,木子文徒手捏碎培養艙的瞬間,淡黃羊水順著戰術靴的防滑紋路漫開,他彎腰拾起女嬰脖頸上掛的金屬牌,上麵刻著“實驗體013號“。
總司令員倒是不驚訝:“你真是太果斷了,這再怎麽說也是你的孩子,不多看他兩眼?”
木子文沉默不語。
“我說,難道你連你孩子的性別都不想知道嗎?是個女孩哦。”
“她不是我孩子,今後我也不會有孩子。”
“你······”
“夠了,”木子文看了他一眼,然後走出實驗室,“總司令員你先出去,我要把這裏清理掉。”
隨後整個實驗室的數據和基因庫都被他用死亡氣息毀掉,不留下一絲痕跡。
總司令員摸著軍服口袋裏的微型錄音設備。
“她不是我孩子。“木子文將金屬牌捏成齏粉,碎屑從指縫漏進排水溝,重複道,“今後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