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錯照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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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禦史台青磚地上積著三指深的雨水,映著姚擎戈手中金錯刀的寒芒。
    刀脊龍鱗紋在火把下泛起碎金,刃口錯金篆文"斬盡人間不平事"滲著血珠,一滴滴砸碎水中倒影。
    "金錯刀飲了禦史台的血,師父該罵我糟踐寶貝。"姚擎戈甩落刀上殘血,抬腳碾碎腳邊半塊工部腰牌。
    沐月扯斷佛珠上纏著的半截手指,菩提子滾進血窪:"令師若知你拿金錯刀劈柴般砍弩機,怕是要從劍塚裏爬出來。"
    東南角樓忽起三聲鷓鴣啼,短促如刀刮骨。
    姚擎戈瞳孔驟縮——這是東海暗樁的示警,雨夜鷓鴣非死即傷。
    刀鞘橫拍沐月後腰,和尚旋身刹那,三支透骨箭擦著僧袍釘入磚牆。
    箭尾雕翎泛著幽藍,分明淬了北漠狼毒。
    "工部連"鬼鷓鴣"都馴熟了?"姚擎戈冷笑騰空,金錯刀卷起雨幕如瀑。十八道黑影自簷下翻出,彎月鐮刀劃破雨簾,刃口竟刻著軍器監流水字號。
    沐月佛珠甩出北鬥陣,七顆菩提子嵌進飛鐮機簧:"拓跋氏把血狼衛送進京,世子的麵子比傳國玉璽還金貴。"
    刀光忽如驚龍擺尾。
    姚擎戈想起趙淩峰贈刀那日,老頭將刀拋給自己,"此刀飲過匈奴王血,斬過樓蘭妖僧,今日傳你,不是讓你當供品。"
    "老家夥總說我配不上金錯刀。"姚擎戈旋身劈開兩柄彎鐮,刀氣凝成金色弧光,"今夜就讓這群蠻子看看,趙淩峰的徒弟怎麽用刀!"
    血狼衛首領突然扯開皮甲,露出烙著狼頭的胸膛。
    金錯刀距他咽喉三寸時,那人竟張口咬住刀尖——狼毒涎水順著錯金紋蔓延,刀身瞬間黑了大半。
    "金錯刀廢了!"血狼衛獰笑,卻見姚擎戈翻腕振刀,黑氣倒灌入他七竅。
    北狄漢子眼球爆裂前,聽到最後一句嗤笑:"師父教的第一課,就是怎麽用刀毒喂狗。"
    子時三刻,皇城角樓。
    姚擎戈刀尖挑著塊青銅兵符,符上北狄狼頭咬著工部火印:"軍器監用大姚爐火給拓跋氏鑄兵符?徐達說的沒錯,這京都當真爛到根了。"
    沐月摩挲佛珠上新添裂痕,忽然甩向西南夜空。
    菩提子撞上飛簷,炸出一團青煙,有個灰影鷂子翻身墜下。
    "跟了半宿,不累麽?"姚擎戈金錯刀插在瓦縫,震得整片屋脊簌簌落灰。
    灰衣人扯下麵罩,竟是日間所救的綠裙女子。
    她腕間銀鈴輕響,掌心托著枚青蚨銅錢:"東海雲棲島虞清歡,見過少主。"
    姚擎戈刀鋒忽抵她咽喉:"徐達說東海舊部早散了。"
    女子脖頸微仰,露出玄鳥狀朱砂痣:"二十年前玄鳥衛護送王妃出京,在落雁峽遭伏,活下來的不過七人。"
    她指尖輕彈青蚨錢,銅鏽剝落處顯出靖南王徽記,"其中有個使雙刀的少年侍衛,後來成了世子的刀術師父之一。"
    金錯刀嗡鳴驟響。
    "趙淩峰是玄鳥衛?"姚擎戈眼底寒芒暴漲,刀尖挑開女子衣襟——鎖骨處玄鳥刺青振翅欲飛,與母親畫像上的印記分毫不差。
    驟有箭雨破空!
    虞清歡旋身甩出銀鈴,七十二枚鈴舌竟化作牛毛細針。箭矢當空爆成木屑,暗處傳來重物墜地聲。
    "三皇子的黑羽衛。"她足尖挑起半截弩機,轉輪處工部監印猶新,"世子可知,今日對陣的是三皇子?”
    虞清歡忽然解開綠衫,脊背露出整幅刺青:東海波濤間,九艘艨艟鬥艦破浪而來,艦首玄鳥旗與靖南王徽交相輝映。
    "玄鳥衛殘部仍在東海,隻等世子執掌虎符。"她將青蚨錢按進姚擎戈掌心,銅錢邊緣彈出三寸薄刃,"但如今京都,有人不想讓您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
    話音未落,整座角樓突然震顫。
    十二架床弩自護城河岸升起,弩機轉輪聲如餓狼磨牙。沐月佛珠盡碎,一百零八顆菩提子當空布下羅漢陣:"工部尚書好大手筆,連守城弩都搬來了!"
    姚擎戈金錯刀歸鞘,突然扯斷腰間玉帶。鑲金玉扣彈開,露出半枚虎符——與虞清歡手中青蚨錢嚴絲合縫。
    "老趙頭說,這刀缺個開鋒的契機。"他咬破指尖在刀身一抹,錯金篆文突然滲出血光,"今日便用三皇子的血,祭我母親在天之靈!"
    刀出如龍,整座角樓轟然崩塌。塵煙中金芒暴漲,竟將十二架床弩盡數腰斬。
    弩機殘骸間,工部尚書公子褲襠濕透,手中還攥著半塊北狄狼符。
    虞清歡銀鈴索纏住他脖頸:"說!二十年前落雁峽埋伏,除了工部還有誰?"
    "是...是..."公子哥喉頭咯咯作響,忽有袖箭自他後頸穿出。
    沐月佛珠晚到半步,隻擊落半截蛇形箭尾。
    姚擎戈金錯刀挑開屍體衣襟,心口處烙著三瓣梅印——那是皇後母族的暗記。
    "好得很。"他甩落刀上血汙,望向皇城方向,"沐月,明日早朝,借你袈裟當戰袍如何?"
    驟雨初歇,陽光刺眼,照得金錯刀上血痕宛如遊龍。
    虞清歡望著青年側臉,恍惚看見二十年前那個單刀赴會的玄鳥衛統領——原來冥冥之中,宿命早寫下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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