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觀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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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璽城的雨越下越大,黑雲壓城,仿佛整片天空都要傾塌下來。
姚擎戈的戰馬疾馳入城時,守城將士已經全部換成了玄甲禁軍。
城門校尉見是皇帝親臨,立刻單膝跪地:"陛下!靖南王有令,全城戒嚴,任何人不得進出!"
"靖南王?"姚擎戈眸光一沉,"他人在何處?"
"在、在觀星台......"
姚擎戈不再多言,策馬直奔皇宮。汐月緊隨其後,鮫珠在雨中泛著微弱的藍光,仿佛在警示著什麽。
觀星台四周已被禁軍團團圍住,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台頂的黑雲凝成實質,隱約可見蓮瓣的輪廓。
靖南王站在台階上,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未擦淨的血跡。見姚擎戈趕來,他踉蹌上前:"陛下......"
"父親,孩子們呢?"姚擎戈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靖南王指向觀星台頂端:"在上麵......但情況不妙。"
姚擎戈不再猶豫,縱身躍上台階。
汐月正要跟上,卻被靖南王攔住:"公主且慢!台上有古怪,靠近者皆會氣血翻湧......"
話音未落,觀星台上突然傳來一聲龍吟般的清嘯——是小皇子的聲音!
汐月再也按捺不住,掙脫靖南王衝了上去。
觀星台上,兩個孩子被籠罩在一青一紅兩道光柱中。
小皇子周身冰霜凝結,腳下的石板寸寸龜裂;小皇女則渾身赤紅,炎龍槍懸浮在她身旁,槍尖燃起熊熊烈火。
最詭異的是,他們中間的地麵上,一朵漆黑的蓮花正緩緩綻放。
"父皇......"小皇子艱難地抬頭,冰藍色的眸子裏滿是痛苦,"它要出來了......"
姚擎戈剛要上前,黑蓮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光芒,蓮心處浮現出一道虛幻的人影——
那人身披黑袍,麵容模糊,唯有額間一枚黑蓮印記清晰可見。
"終於見麵了,真龍天子。"黑影的聲音沙啞難辨,"你的孩子,我帶走了。"
"休想!"姚擎戈真龍之氣爆發,一刀斬向黑影。
刀光穿透虛影,卻劈在了黑蓮上。蓮瓣碎裂的瞬間,整座觀星台劇烈震動,兩個孩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向蓮心!
"炎兒!冰兒!"汐月撲上前,鮫珠光芒大盛,化作一道水幕擋在蓮前。
黑影冷笑一聲:"鮫人族的水,攔不住星門的開啟。"
話音未落,水幕轟然破碎。
千鈞一發之際,靖南王突然躍上高台,手中炎龍槍直刺蓮心:"那就試試這個!"
赤紅的槍芒與黑蓮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黑影悶哼一聲,虛幻的身形晃了晃:"炎龍之力?原來是你......"
趁此間隙,姚擎戈一把抱住兩個孩子,真龍之氣化作屏障將他們護在其中。
"父皇......"小皇女虛弱地抓住他的衣襟,"那個人......是龍族的叛徒......"
黑影聞言大笑:"叛徒?不,我們才是真正的龍族!而你們——"
他指向姚擎戈:"不過是囚徒的後裔!"
暴雨傾盆,觀星台上的對峙仍在繼續。
"你到底想要什麽?"姚擎戈冷聲問道。
黑影緩緩抬手,指向兩個孩子:"他們的血脈,是打開星門的鑰匙。"
"星門?"
"通往龍族故土的通道。"黑影的聲音帶著蠱惑,"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祖先來自何方?"
姚擎戈握緊刀柄:"若你真是龍族,為何要潛伏在寒峰帝國?又為何要借嶽池之手挑起戰爭?"
黑影沉默片刻,突然低笑:"因為......我們需要一場足夠大的血祭,來喚醒沉睡的星門。"
汐月瞳孔驟縮:"寒峰與大姚的戰爭......"
"沒錯。"黑影坦然承認,"數十萬將士的鮮血,正是最好的祭品。"
姚擎戈的目光掃過黑影,又看向懷中虛弱的孩子,心中已有決斷。
"趙寒。"
"末將在!"
"傳朕口諭,即刻封鎖皇城,徹查所有與寒峰有過接觸的官員。"
"靖南王。"
"臣在。"
"你持朕手令,調動南疆邊軍,嚴防東海異動。"
最後,他看向黑影,劍鋒直指其咽喉:"至於你......"
"今日,朕便讓你知道,何為真龍之怒!"
黑影狂笑,身形驟然膨脹,化作一條漆黑的龍影。雖然不是實體,但龍威依舊壓得眾人呼吸困難。
"區區凡人,也敢弑龍?"
姚擎戈不答,真龍之氣灌注刀身,一刀斬出!
刀氣與龍影相撞,爆發出刺目的光芒。靖南王趁機擲出炎龍槍,赤紅的槍芒如流星般刺入黑影胸口。
"啊——!"黑影發出淒厲的嘶吼,"你們......找死!"
黑蓮突然瘋狂旋轉,蓮心處裂開一道漆黑的縫隙。恐怖的吸力傳來,觀星台的磚石紛紛崩碎,被吸入其中。
"星門......開了......"小皇子虛弱地說道。
姚擎戈死死抱住兩個孩子,雙腳在地麵上犁出兩道深痕。
汐月以鮫珠之力穩固身形,但嘴角已溢出鮮血。
就在眾人即將被吸入星門的刹那,天際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龍吟——
一道金光破開烏雲,筆直地轟在黑蓮上!
"轟——!!!"
黑蓮應聲而碎,黑影發出不甘的咆哮,身形逐漸消散。
"是誰......"
金光中,一道模糊的龍影若隱若現:"叛徒......終將......付出代價......"
隨著黑蓮徹底崩解,星門的吸力戛然而止。觀星台上,隻餘一片狼藉。
雨停了。
姚擎戈單膝跪地,懷中兩個孩子已經昏睡過去。汐月踉蹌著撲過來,顫抖著檢查他們的傷勢。
"他們沒事......"她哽咽道,"隻是力竭......"
靖南王拄著炎龍槍,臉色慘白:"那道金光......"
姚擎戈望向天空,烏雲散盡,星辰重現。
"是援軍。"他低聲道,"或者說......是真正的龍族。"
遠處,沐月和尚帶著太醫匆匆趕來。皇城內的騷亂逐漸平息,但姚擎戈知道——
這場博弈,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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