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前幾天你下午走得特別早，而且不管副主任說啥你都不聽。”
    庫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過隨後又假裝生氣地說道：“那你這人可有點太不夠意思了。”
    “我算你的親密朋友，你都不告訴我，你說個原因。”
    對於這個提問，王大海表情嚴肅地做了解釋：“他不是怕你泄密，而是擔心你知道了會擔驚受怕。”
    “我也不想把你牽連進來，畢竟這是我家，你是城裏人，早晚會離開。”
    “你這話說的，我可就生氣了，難道我就是那種背信棄義的小人，就不能為朋友兩肋插刀。”
    庫管越說越生氣，王大海慌忙哄他：“我沒說你不講義氣，我就是說我的顧慮和安排。”
    “你放心，以後有啥事哪怕說我殺人我都提前通知你，你看咋著。”
    這話成功把庫管逗笑了：“這話還差不多。”
    說話時副主任突然趾高氣揚地走進倉庫，看著他們撇著嘴說道。
    “我們倆還在那笑呢，趕快把庫房門鎖了，跟我走一趟。”
    “我說你老人家是不是吃錯藥了，有啥事直接說，別在這耍官腔，我們倆可不吃這一套。”
    王大海直接開懟副主任，聽到這話看了一眼庫管：“縣裏來的調查組調查你們貪汙腐敗，跟我走吧。”
    這話一說，庫管和王大海心裏咯噔一下，他倆沒再言語，庫管把賬本簡單收拾一下來到辦公室。
    辦公室裏五個人為首的組長戴著眼鏡，四十多歲一臉嚴肅，上下打量著庫管和王大海。
    “你們倆叫什麽名字？在供銷社做什麽職務。”
    說了職務和姓名，組長擺擺手讓他們坐下。
    “我們接到一封舉報信，說你們聯合馬主任貪汙腐敗挪用公款。”
    “我不知道這封舉報信是誰寫的，可我來這兒連兩個月都沒有，怎麽可能搞貪汙腐敗同流合汙。”
    “至於我們庫管，他是個知識分子，而且賬目清晰可查，你要是不信可以直接看。”
    王大海話說完，一名調查組成員一拍桌子：“問你什麽問題你就回答，什麽問題你鬼話連篇，在這說什麽。”
    他這麽一說，王大海火了，瞪了對方一眼：“什麽叫作鬼話連篇？你告訴我哪個是鬼話，問我是什麽感想，我自然要說了。”
    “你要是會調查你就調查，你要是不會調查，你就少說兩句。”
    “你這位同誌怎麽說話呢？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審查對象，你應該積極配合。”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我哪裏不配合了，這位組長問我什麽感受，我不說這些說什麽，而且組長還沒發話，你在這兒放什麽屁。”
    王大海有理有據，根本就不慣著對方成員還想說話，組長一抬手讓他坐下。
    “我們組員年紀輕脾氣大，還希望你多多原諒，你說的這個賬本在什麽地方。”
    組長態度，脾氣都很好，王大海沒再吭聲，庫管把賬本交上去。
    “這賬本是全部的還是最近的。”
    “我拿的是最近三個月的，如果你們想看更遠的，跟我去宿舍。”
    庫管起身，組長讓兩個成員跟著他來到宿舍，庫管彎腰拿賬本，兩個組員把噴子搜了出來。
    “一個知識分子拿這玩意兒幹什麽。”
    “那你別管，這不在調查行列之內。”
    庫管也沒跟他們客氣，兩個組員拿著鏟子來見組長，把東西放到桌上，兩個主任也嚇了一跳。
    “你從哪兒搞的。”
    聽到副主任詢問，庫管笑了笑說道：“東西是王大海的，具體什麽用途你們還是問他吧。”
    眾人把目光投向王大海，王大海笑嗬嗬地說道：“前些日子有人要暗算我，因此我就把噴子拿到這兒了，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
    “因為暗算我的人不在咱們供銷社，而且我是個獵戶，家裏有盆子，這不是很正常。”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噴子是你祖傳的，不是你拿錢買的。”
    對於組長提問王大海點點頭，表示確認：“說得太對了，就是這麽回事。”
    得到王大海確認後，組長把東西放到一邊，逐物詢問庫管庫房的管理情況。
    “既然您問我，那我也就實說，說了也是王大海來了之後，我們庫房管理才步入正軌，在王大海來之前庫房是比較混亂的。”
    庫管的話出乎副主任意料，不過他非要露出笑容，因為他覺得庫管一定是針對馬主任。
    那馬主任很緊張，隻是現在他沒有說話的份，隻能在旁邊咬緊牙關緊緊地盯著庫管。
    組長眼睛一亮詢問庫管：“你所說的管理混亂是什麽？能不能跟我講講。”
    “好吧，那我就直接說了，之前不管是馬主任還是副主任，包括前台那兩個售貨員，他們經常出入庫房。”
    “拿了東西也不等我簽字，直接在賬冊上寫一下就走了，你們如果真想查貪汙腐敗，那麽可以把那些我沒簽字的全部拎出來。”
    “那是他們從庫房拿走的東西，調查組可以進行追討，至於我有失察的責任，開出罰款我都認。”
    這番話一說，不僅馬主任，副主任也臉色大變，他沒想到庫管留了一手，這等於把其他人都拖下去了。
    真要按著賬本去追繳欠款，自己可還不起，畢竟那些錢都花了，而馬主任聽到這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馬主任看著副主任冷笑，這孫子想整自己，結果聰明反被聰明誤。
    “你說得真的假的。”
    “我說的當然是真的，我願意負法律責任。”
    組長沒再說話，讓組員開始對賬本進行統計，過了五分鍾才說道。
    “你們今天就在供銷社，哪裏都不要去，出了結果我們會通知你們。”
    回到庫房王大海提出疑問：“我有些好奇，為啥你要把這事主動說出去。”
    “隻有把所有人拖下水才能法不責眾，要不然火力會集中到你和我身上，咱們倆很容易成替罪羊。”
    “還是你這讀書人腦筋轉得快，要是我可想不出這些。”
    “我這還不是聽你說評書教的，要不然我也沒這腦筋。”
    二人相視一笑，王大海詢問：“你說最後會是個什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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