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光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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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樂用蠟筆在窗戶上塗鴉,冰花順著線條生長成星圖。楊沐晨擦玻璃時,抹布突然吸附在窗框——那裏嵌著塊刻有曾祖父筆跡的磁鐵。焦念一晾曬的床單在風中鼓動,投下的陰影竟與太平洋海底光纜的故障點完全重合。
"爸爸!"小樂舉著兒童手表跑來,"秒針在倒著轉!"表盤玻璃滲出藍色黏液,時針指向的位置,正是二十年前夫妻倆第一次約會的咖啡館坐標。楊沐晨觸碰表盤瞬間,後頸的痣突然發燙,在空氣中投影出咖啡館的實時監控畫麵——年輕時的自己正在給焦念一擦去奶茶漬。
地下室傳來洗衣機刺耳的警報聲。滾筒裏懸浮著數百個發光u盤,每個都印著不同年代的日期。焦念一抽出2023年的那枚插入電視,屏幕閃現出未來自己白發蒼蒼的模樣,正對著虛空說:"該去天文台了。"
夜色中的天文台爬滿發光藤蔓,望遠鏡自動轉向青銅樹方向。楊沐晨湊近目鏡時,看到的不再是星空,而是密密麻麻的電子元件——整棵青銅樹竟是放大億萬倍的生物芯片。小樂突然指著月亮喊:"那裏有ifi信號!"
焦念一用手機對準月亮,果然搜到名為"楊家祠堂"的熱點。連接瞬間,天文台地板突然塌陷,全家墜入布滿熒光蘑菇的洞穴。菌絲纏繞成顯示屏,播放著楊沐晨童年走失當天的監控錄像:六歲的他被黑衣人帶往發電廠,後頸植入初代芯片。
"原來從那時就..."楊沐晨捏碎蘑菇,孢子在空中組成防火牆代碼。小樂追逐飛舞的光點時,撞見個水晶棺槨——裏麵躺著與王檸容貌相同的女子,穿著民國時期的旗袍,胸口別著青銅樹胸針。
焦念一觸摸棺槨的瞬間,天文台穹頂突然打開。五十架無人機俯衝而下,彈倉裏裝的不是炸彈,而是老式諾基亞手機。手機屏幕集體亮起,播放著不同年代楊沐晨的影像:2008年簽下房貸合同、2023年做核磁共振、2046年躺在醫療艙。
小樂撿起塊水晶砸向無人機,碎片反射月光形成激光束。被擊中的手機紛紛爆出磁流體,在地麵凝聚成王檸的模樣:"天文台是星際信號站!"她指向銀河係中心,"創世科技在接收..."
話音未落,隕石雨穿透大氣層。楊沐晨抱起妻兒躲進水晶棺槨,隕石砸中棺蓋的瞬間,整個天文台化為數據流消散。他們跌坐在小區廣場,青銅樹正在晨光中舒展枝條,每片新葉都映著外星文明的符號。
物業大爺顫巍巍遞來快遞箱,發件日期是1942年。拆開竟是台電報機,按鍵上凝著曾祖父的指紋油漬。楊沐晨敲擊出求救信號時,全城汽車突然鳴笛,車燈組成巨大箭頭指向發電廠。
發電廠冷卻塔爬滿發光藤蔓,塔頂坐著個穿旗袍的王檸克隆體。焦念一甩出數據流圍巾纏住克隆體,小樂趁機爬上鐵架,將磁鐵按在對方眉心。克隆體突然融化,藍血滲入鐵架形成星圖。
歸家途中,楊沐晨發現手機相冊裏多了張全家福。背景裏的青銅樹枝條直插雲霄,樹梢掛著個閃爍的太空站。小樂在後座酣睡,掌心樹形印記正與月球同步閃爍。
深夜,洗衣機吐出件宇航服。焦念一整理衣袖時,發現內襯繡著小兒子的生辰八字。楊沐晨望向窗外,青銅樹的影子在月光下不斷延伸,末端連接著銀河係某個遙遠的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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