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為慕九辭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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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內,蘇木深吸一口氣,穩定心神,緩緩打開藥箱,取出那一排細長的銀針。他的手雖沉穩,可額頭上卻悄然滲出細密的汗珠,畢竟此次施針關乎慕九辭的生死,容不得半點差池。
    第一根銀針緩緩刺入慕九辭的穴位,刹那間,一股鑽心的劇痛襲來,慕九辭的身體猛地一僵,牙關下意識咬緊,可他強忍著,一聲不吭。蘇木緊盯著慕九辭的麵色,根據他的反應調整著銀針的角度和力度。
    隨著一根根銀針刺入,慕九辭隻覺體內如翻江倒海一般,千年雪參的藥力在經脈中橫衝直撞,每一寸肌膚、每一條經脈都像是被烈火灼燒。他的額頭布滿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打濕了身下的床單。
    慕九辭死死攥緊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那疼痛幾乎要將他的意誌碾碎,可他心中不斷默念著陸朝歌的名字,靠著這股信念苦苦支撐。
    蘇木的神色愈發凝重,隻剩最後一針了,隻要能夠挺過去,慕九辭便能熬過這生死大關,迎來轉機。他額頭上的汗珠滾落,滴在地上,他屏住呼吸,緩緩撚動手中最後一根銀針,針尖穩穩朝著慕九辭的膻中穴而去。
    就在最後一根銀針即將刺入膻中穴的瞬間,慕九辭隻覺眼前一黑,意識開始模糊,疼痛仿佛將他拖入無盡深淵。但就在這時,他腦海中清晰浮現出陸朝歌含淚的雙眼,那眼神裏滿是擔憂與依賴 ,讓他猛然驚醒。
    “不能放棄!”慕九辭在心底怒吼,拚盡全力守住最後一絲清明。
    蘇木的手微微顫抖,他深知這最後一針的關鍵,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銀針準確無誤地刺入膻中穴。刹那間,一股磅礴的力量在慕九辭體內炸開,千年雪參的藥力如洶湧潮水,徹底貫通他的奇經八脈,之前受損的五髒六腑和根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複著。
    慕九辭隻覺身體先是被劇痛包裹,緊接著,一股暖流從四肢百骸湧起,原本虧空的內力也開始緩緩滋生。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不再是痛苦與掙紮,而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堅定。
    “成功了!”蘇木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你這小子,意誌力可真夠頑強的。”
    慕九辭扯出一抹虛弱的笑,“多虧了蘇木師兄,若不是你,我這條命怕是早就沒了。”
    蘇木開始收拾藥箱,說道,“你先好好休息,接下來幾天還需調養,等內力恢複得差不多,身體就能徹底康複了。”
    陸朝歌聽見房間的動靜推門而入,看到慕九辭雖臉色蒼白,渾身濕透,眼眶瞬間紅了,她快步走到慕九辭身邊,輕聲問道,“阿辭,你怎麽樣?身體可好些了?”
    慕九辭輕輕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現在身體好多了,內力也在慢慢恢複。”
    正在此時,半夏咋咋呼呼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姐,夫人派人來傳話,讓你回去試穿嫁衣。”
    慕九辭聞言,目光灼灼的看向陸朝歌,蒼白的臉上一絲溫柔笑意,“終於能娶你進門了。”
    陸朝歌臉頰騰起紅暈,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慕九辭掌心的薄繭,剛要開口回應,半夏已風風火火闖進來。
    小丫頭手裏攥著沾著草屑的紅箋,額角還沾著汗,顯然是一路跑來的,“小姐!夫人說這嫁衣是江南繡娘用三年蠶絲織的雲錦,金線繡的並蒂蓮得趁著日頭正好看針腳......”
    陸朝歌被半夏的急切模樣逗得輕笑,指尖卻不自覺收緊,將慕九辭的手攥得更緊。她瞧見跟在半夏身後亦步亦趨的夜鳳,心思微轉,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她抬頭望向慕九辭,慕九辭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微微點了點。陸朝歌扭頭看向半夏,“半夏,你跟了我這麽長時間,我一直把你當做我的妹妹,如今我要成親了,也是時候為你做打算了。我打算讓母親認你做幹女兒,將你許配給夜鳳,不知道你可願意?”
    半夏的臉“騰”地漲成了熟透的柿子,手中沾著草屑的紅箋“啪嗒”掉在地上。她張了張嘴,卻隻發出支支吾吾的“唔”聲,慌亂間餘光瞥向夜鳳,那素來冷硬如鐵的男子耳尖也泛起可疑的紅。
    夜鳳一臉期待的看向半夏,他喉頭微微滾動,破天荒的開口打破僵局,“半夏,我……我定會護你一世周全。”沙啞的嗓音帶著罕見的緊張,他伸手在懷裏掏出一支金簪,慌亂的塞給半夏。
    那支金簪造型古樸,卻在簪頭雕著栩栩如生的並蒂蓮,蓮花蕊處還嵌著一顆米粒大的珍珠,在燭火下泛著溫潤的光。半夏指尖剛觸到簪身,就察覺到上麵殘留的體溫,耳朵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想要推開卻又舍不得放下,憋了半晌才悶聲哼道,“誰、誰要你的破簪子!”
    陸朝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半夏這丫頭最喜歡口是心非了,她佯裝無奈的歎了口氣,“既然半夏不喜歡,那我定然讓母親為你尋一門好親事,然後風風光光送你出嫁。”
    半夏一下子就急了,“誰說我不喜歡了!”她漲紅著臉,像隻炸毛的小貓般跳起來,一把將金簪死死攥進掌心,連珍珠硌得生疼都渾然不覺,“這簪子......這簪子我收下便是!”她偷瞄夜鳳緊繃的側臉,又慌忙將頭扭向別處,嘟囔著踢開腳邊的紅箋,“我隻是饞你的桃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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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鳳緊繃的嘴角終於溢出一抹笑意,如寒冰初融。陸朝歌見狀露出一抹笑意,“時間倉促,再準備婚禮也來不及了,等到了邊關,我和阿辭親自給你們準備婚禮。”
    半夏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小姐為她準備婚禮耶,她用力的點了點頭,“都聽小姐的。”
    蘇木在一旁看著這一幕,也跟著露出了笑容,打趣道,“看來這喜事是一樁接著一樁呢。”
    陸朝歌笑著看向蘇木,“師兄,等我和阿辭成婚後,也盼著你能早日尋得良人。”
    蘇木微微紅了臉,撓撓頭道,“我這整日忙忙碌碌的,哪有那心思。”
    接著他拿出早就準備好的一個木盒,遞給朝歌,神色有些愧疚,“裏麵是我特意做的一些靈藥,師兄怕是不能親自送你出嫁了。我剛剛收到重樓師弟飛鴿傳書,他在南疆怕是遇到了麻煩,我得盡快趕過去。”
    陸朝歌的手指剛觸到木盒粗糙的紋理,掌心就傳來藥香混著檀木的氣息。她望著蘇木眼底未褪去的血絲,突然想起方才施針時他額角滾落的汗珠——原來那些疲憊與焦灼,都藏在他故作輕鬆的玩笑話裏。
    “師兄一定要小心。”她握緊木盒,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南疆巫蠱之術陰毒詭異,你孤身前往……”
    “放心,師兄有分寸的。”蘇木笑著打斷她,“以後若是有需要師兄的,盡管給我傳信,師兄會很快趕到的。”
    陸朝歌用力的點了點頭,邊關遙遠,再次相見也不知是什麽時候,她還真有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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