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人為刀俎我為肥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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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祭酒艱難說道:“陛下,臣有此意,也非故意攀扯,當日敏舒從粹文館三樓落下,是建安伯接住了她,有此肌膚碰觸,我家敏舒除了他,也嫁不得旁人。望陛下看在老臣隻此一個嫡孫女的麵子上,給敏舒一條活路。”
宣寧帝好困難才忍住想哈哈狂笑的衝動,拂袖道:“崔祭酒的難處朕知曉,但建安伯行事著實可恨,不砍不足以消朕之怒,來人,送崔祭酒出宮。”
進來幾個侍衛,崔祭酒沒有辦法,隻得先出了禦書房,等崔先生來匯合。
老兄弟倆碰了麵,兩廂一對詞,終於把容棠犯得事破解了。
容棠在江南的未婚妻是安郡王之女,陛下要殺,容棠要保,因此惹怒陛下,要打要殺。
崔祭酒愁壞了,“這怎麽辦?敏舒的婚事還沒頭緒,安南伯另一個未婚妻也插進來了,咱們敏舒還有希望嗎?”
崔先生卻有自己的理解,“他要是一開口就同意敏舒進門,我還要猶豫再三。他拒絕了,才更說明這個人並不圖謀崔家權勢。而他願意為了保住和靜郡主性命違抗聖意,恰恰說明,他真的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難道你希望他是個寡情薄性,自私自利的人嗎?他今日能拋棄和靜郡主,他日也能棄敏舒如蔽履。”
“照你這樣一說,這是一個為了情愛不管不顧的愣頭青?”
崔先生給他分析,“他可不是愣頭青。在江南統帥數萬人,幹得雖是打家劫舍的活,卻也以最小的傷亡,解除了數十萬百姓的危機,他怎麽可能愣。陛下也未必真舍得殺他,就是需要一個台階下來,全了臉麵。”
“這個台階,崔家可以給搭,但是和靜郡主怎麽辦?”
隻保容棠不保和靜,容棠的反抗就沒有了意義,容棠也未必需要崔家搭這個台階,那麽以後也沒有借口讓他接納敏舒。
崔家要的不是把敏舒硬塞給容棠,是要容棠憐惜敏舒,主動維護她,一生才有保障。
“嗯,所以說,容棠要保,和靜郡主也要保。最理想的是保住和靜的性命,她主動解除和容棠的婚約,把安南伯正妻之位讓出來給敏舒。”
撈兄弟倆互看了一眼,心裏有了成算。
崔祭酒道:“春上王丞相想讓他的一個庶子拜在我門下,我嫌那孩子頑劣,沒有答應,現在為了敏舒,也不得不去走一趟。”
拜師不同於其他關係,是僅次於父子的終身捆綁,崔祭酒的入室弟子不多,但每一個都能順利進入官場,王丞相的庶子有個丞相親爹,再有崔祭酒做老師,基本上前途穩了。
有人問,崔祭酒這麽厲害,讓他弟子疏通關係不好了,還非得通過王丞相行事?
這就不得不說宗族的力量,崔祭酒自己再厲害,不能用來對抗宗族,他隻能迂回曲折的,讓別的權臣替他奔走,隻要平安救出和靜郡主,容棠安了心,敏舒也有了保障。
“嗯,我也去找鄭九想想辦法。”
他們倆出了宮門各自行動,何大伴也從宣寧帝那裏知道了答案,他哪裏舍得砍容棠,是又抓住了幾頭肥豬,打量著放幾盆血。
“你去,交代下去,好吃好喝養著,就不許放他,誰來看他,也讓看,繩子再緊上幾圈,朕倒要試試,能有幾個人為了他掉血,另外,派個人去把蕭破雲秘密接進宮,誰都不許見。”
話音剛落,傳報聲響起,“啟稟陛下,工部司馬大人,唐大人來了,就在外麵候著。”
果然,不愧是剛成了親家的,司馬家人先來奔走了。
但是司馬家底蘊淺薄,唐扶雲的價值也就在他那顆腦袋裏,擠不出朝堂價值。
“大伴,朕不見他們,你知道怎麽說。”
何大伴當然知道,那是既要讓他們知道厲害,又要讓他們知道陛下不會真的砍人。
何大伴先去安撫司馬信舅甥,“陛下上心疼長平郡主新婚,夫婿就和一個罪女糾纏不清,打他一頓板子給郡主出出氣。這事啊牽扯不到司馬家,郡主如今就在賢妃娘娘處歇著,她想回家隨時都能回。您二位也回吧!”
司馬信官品低,原本不是想見就能見皇帝的,要不是唐扶雲和他那三十二個侍衛,他都進不來皇宮。
要說擔心,他們也是有的,可從昨晚到今天,建安伯府並沒有受到波及,府裏人隨便出入,說明事態並沒有很嚴重。
唐扶雲腦子不夠機靈,倒是聽到容棠和別的女人糾纏,對不起甜甜了,拳頭舉了起來,“他在哪?我去揍他!”
司馬急忙拉住他,“扶雲,這是宮裏,要揍回去揍。”
轉頭對目瞪口呆的何大伴道:“煩請公公轉告建安伯一聲,昨晚後半夜,容家大房徐氏生了一個胖小子。”
何大伴喜笑顏開,“呦呦呦,這是喜事,建安伯府又添一員虎將了。咱家先給道個喜,再去賢妃娘娘處討個賞。”
司馬信一聽,皇帝說是惱容棠,一沒牽連甜甜,二沒牽連司馬家,就連賢妃都絲毫不受影響,那麽很大可能雷聲大雨點小,不能把容棠怎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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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是要打的,命得留著。
“公公,我們去看一眼行不行?”
來都來了。
何大伴一想,陛下沒有禁止人看望,就道:“可以的,跟咱家去就是了。”
來到勤政殿外,司馬信更放心了,這關在偏殿裏,又不是地牢,也就那麽回事。
何大伴打開門鎖讓他倆瞅一眼,容棠一見有人來了,激動的像一條大黑魚,撲騰直蹦,嗚嗚啊啊……
何大伴抱歉,“對不住了小伯爺,陛下說不能放你,你要是渴了餓了,眨一下眼睛。”
容棠的眼不靈不靈直眨了十幾下。
“咱家看不懂啊。既然小伯爺不是渴了餓了,那咱家就先送司馬大人和唐大人出宮,回頭再和您交流。”
也不是何大伴沒耐心聽容棠的訴求,是司馬信和唐扶雲在這呢,怕容棠說多了破壞陛下計劃。
人要走,容棠絕望了,通紅的眼流出羞憤的淚,身下一熱,尿了一褲子。
幸虧何大伴回了一下頭,也聞到了異味,驚叫了一聲,“小伯爺,你尿褲子了。”
讓他死吧!
容棠以頭觸地,羞憤欲死。
何大伴強憋著笑,這才知道剛才容棠嗚嗚啊啊是尿急,也是,關一夜又半天,吃吃喝喝,憋不住也是該的。
他轉出門去就照著守門禁軍頭上蓋兩巴掌,“要死了,小伯爺上茅房都不讓去。”
禁軍也很委屈,是陛下下令捆人,堵嘴,之後就沒人來過問了,誰知道建安伯要撒尿。
“小伯爺先忍忍,咱家去給你尋一件衣裳換了。”
他把容棠嘴裏的布團扯出來,再給他鬆了綁,就要走。
容棠一把扯住他,羞憤欲絕,“何大伴,這事別透露出去,不然我這老臉……”
他沒臉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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