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去而複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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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麵封城,想出去就得有明旨,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就在禁軍們猶豫之際,鬼麵蝶又一次飛走,這一次沿著街道,不知又飛向哪裏。
    容棠吩咐看家的小丫頭,“你去公主府躲著,這幾天不要回來。”
    小丫頭嚇得不輕,眼前這人和鄉君看起來一模一樣,但就是有一股說不出的不一樣感覺。
    容棠則是又一次變回自己,翻牆出去,召集了一隊人跟在鬼麵蝶後麵。
    這一次鬼麵蝶中途沒有停靠誰家府上,徑直朝城門方向飛。禁軍們追到城門口傻了眼,見蝴蝶從城門上方飛過去,立即呼開城門,接著往外追。
    容棠就趁這個時候帶著一隊人馬飛奔過來,老遠就喊,“金羽衛出城辦差,閑人勿擾,閃開。”
    金羽衛的囂張已經在上京出了名,守城官兵不敢馬上關門,也不敢立即放他們出去,哈著腰索要令牌。
    容棠就解下腰間的金牌遞給他看,上麵真的有奉旨辦差,先斬後奏的字樣,可把守城官兵嚇了一跳,“大人請。”
    等他們出城,城門官對手下人道:“記沒記住剛才那張臉?那是建安伯,陛下最寵信的人,也是咱們頭的妹夫,得罪誰也別得罪他。”
    開玩笑,先斬後奏,也可以斬了不奏。
    城門一開,接連放出去兩撥人,城外等著進來的不幹了,“都已經開了城門了,憑什麽不讓我們進去?”
    城門官喝道:“宮中招了飛賊,全城戒嚴,爾等此時進城也是麻煩,在外等著,什麽時候解了禁什麽時候進不好嗎?”
    附近進京的百姓怕事,大多散了,商賈們也不想惹麻煩,紛紛去到城外驛站等消息,隻有一隊騎馬的軍士仍在原地踢踏。
    領頭的是一位年輕將領,上前道:“大人,我們是從邊關來的,家就在城裏,如果城裏僅僅是戒嚴搜查,我們回家以後閉門不出,隨時接受臨檢可好?兄弟們在邊疆很多年了,一路奔波,人困馬乏,急需休息,還望行個方便。”
    守城官有點遲疑,他接到的命令是不許人隨意出城,沒說不許人進城,應該是許進不許出的意思。
    “這位小將軍等一會,下官請示一下上司。”
    他們的上司,就是恒郡王南宮恒,閑著沒事,領了一個守城門將軍職位,平常就待在旁邊屋子裏喝茶看書,輕易不問事。
    守門官品級雖然低,有他這個郡王的身份頂著,倒也是沒有人敢在這裏鬧事。
    聽到回話,南宮恒裹著錦裘披風上了城門樓俯視下麵,“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小將軍眯眼上瞧,是個不認識的貴公子,拱手道:“末將淩寒,家父淩蔚風。”
    “是淩將軍的公子,不是外人,放心。”
    吊橋放下,淩寒一行拉馬走上去,在他們身後,又有一行七八個人擁著一輛車跟進,又被橫槍攔住了,“你們不可以進!”
    這群人穿著粗陋,一看就是飽經風霜的村民。
    六太爺拱手,“小哥,咱們是容家村的,來給我們伯爺送年禮。”
    這事守城門的都有印象,附近京郊村民,往來上京最頻繁的就是容家村,看一個個都眼熟麵花。
    都不用南宮恒發話,撤了阻攔,好心道:“好進不好出,各位想清楚了?”
    六太爺揮手,“沒事,不行就住在伯府幾天。”
    大車進了城門,村民們還掀開蓋的草簾子,露出一整車扇子豬肉,拉下來兩扇擺在石板上,“各位官爺,這是送給恒郡王的年禮,你們代他收著吧。”
    村民們走遠,官兵們還在愣神中,有人指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嘀咕,“容家村村民也給郡王送年禮?”
    恒郡王從城門樓上下來,看見兩扇子豬肉就知道,這不是給他的,是給守城官兵的。
    “我不愛吃油膩的,你們分了吧。”
    下麵人大喜,這兩扇豬肉小二百斤,在場的一人能拉一條幾斤重,足夠過個肥年。
    城門口關上門歡天喜地分豬肉,送年禮的隊伍裏悄無聲息走了一個人,容家村村民們鎮定自若,繼續朝建安伯府進發。
    這事也是巧合,今天他們來送年禮,一大早的來就被關在外麵,說裏麵出了事封城。要是膽子小的早跑了,容家村村民膽子練肥了,就要進去看看什麽事。
    建安伯沒事他們就沒事,建安伯有事,躲回村子也跑不了,不如勇敢麵對。
    終於等到有人出來了,是他們熟悉的金羽衛,自己人。
    容棠就是這個時候對六太爺說,他要想辦法再混進城去,六太爺問都沒問,就讓自己的二兒子跟他換了衣裳,容二柱跟著去辦案,容棠抹黑了臉又入了城。
    容家村和容棠一榮俱榮,很多事已經不用問原因了。
    他這次直接找了個地方徹底改裝,細節上修飾,無論容貌,體態,聲音,都盡可能完美複刻鳳輕輕的狀態。
    就是鳳輕輕本人來了,也隻能說像照鏡子一樣。
    他回宅子時,時間剛剛好,昭翎下朝,從小門進來找鳳輕輕,離老遠就朝她撲過來,“輕輕,嚇死我了,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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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她抱個滿懷,容棠很不適應,因為他也不知道日常昭翎和鳳輕輕怎麽相處,隻能生硬的將她拉開,做出嚴肅表情,“什麽事?”
    一上午,他的身份反複變化,都快精分了,當然也沒時間打聽出了什麽事。
    “父皇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二哥被幽禁十年改成了終身幽禁,他那一府剝奪皇室身份,貶為庶民,其子終身不婚配,幽禁致死。五哥也廢了王爵,如今隻三等伯了,全家不日趕到東北荒島上開荒。六哥都已經斷了腿,非得再賜一杯毒酒將他毒啞了。太可怕了。”
    容棠心裏一沉,果不其然。
    “陛下沒有說原因嗎?”
    皇帝想要處置皇子,是家事也是國事,不給朝臣一個合理的解釋,就要擔上暴君弑子的惡名。
    “父皇說他們合謀刺殺三哥,罪證確鑿。我要去問問棠表弟,是不是他查出來證據交給了父皇,才惹得他震怒。”
    “哎昭翎……我剛才上街,看到容棠出城查案去了,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我這裏也遇到一點麻煩……”
    正說著,又是一隊禁軍過來,隻不過這次跟著個太監,尖聲細氣的說,“謝貴妃聽說鳳鄉君的宅子被鬼麵蝶再三光顧,著奴婢來請鳳鄉君入宮一敘。”
    昭翎怒道:“什麽鬼麵蝶?鳳鄉君犯了案子,自有衙門來抓人,怎麽謝貴妃越俎代庖了?”
    太監神態倨傲,“七公主慎言。鬼麵蝶造訪關係著昨夜的賊人,鳳鄉君眼下還沒脫了嫌疑,謝貴妃也是看在鳳鄉君是謝氏旁支血脈的份上照應一下,怎麽就是抓人了?”
    容棠拍了拍裙角,“我跟你們走,去會會我那姨母。”
    昭翎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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