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一抖，“我不知道。”
    容棠臉寒如冰，“鳳棲梧，你薄情寡義，坑妻滅女，天道不容。你這一生，前半輩子享受了富貴，下半輩子，該在牢獄裏度過了，你想要的一切，都將失去，包括你千方百計要救活的兒子。”
    ”你……你什麽意思？”
    “天道好輪回，你謀我的心，我謀你兒子的命。”
    鳳棲梧顧不得頭疼，撲過去拍打玻璃，“你是誰，你要幹什麽？這是法治社會。”
    “你也知道是法治社會，鳳棲梧，你從公司裏拿錢養小三，屬於偷盜侵占公款，數額巨大，影響惡劣，你猜要坐幾年牢？”
    “你，你不能這樣，我是公司總裁，是董事長丈夫，我有權利從公司拿錢……”
    “你沒有權力。你和容女士簽有協議，你是按年薪拿工資的，所有用於私人用途的轉賬都是貪汙行為。以前容女士信任你，不在意你工款私用，但不代表你就可以大肆侵占。我將代表容女士，就此項罪名提起訴訟。據我所知，這些年你一共偷轉約三個億，你給傅欣寧，鳳朝曦購置的私產總估值不到兩億，這也意味著你有一億窟窿堵不上。這一個億，你可以谘詢你的律師，夠坐幾年牢？十年？二十年？”
    “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要見容嫻，她不能這麽對我……”
    審訊室另一邊，隔著另一麵單麵玻璃陪審的幾個人麵麵相覷，不知道同樣是問話，鳳棲梧麵對他們怎麽就不開口，麵對這人，什麽都說。
    不過，都是人精，曆練出來的，知道不該問的就不問。
    畢竟這是上麵指派的審訊員，說不定真有什麽了不得的手段。
    審訊結束之後，鳳棲梧被沒收了身份證和護照，由律師保了出去。暫時沒有直接證據抓捕他，經濟糾紛也要通過法院訴訟，一時間並不能拘留太久。
    警局偵緝室裏，辦公人員被疏散，進去了三個人，他們在遠處探頭探腦，都被一把手劉局瞪了回去。
    手下小聲問，“劉局，怎麽個情況？就是上麵來人，也不能完全越過咱們，這是不是不太尊重咱們的辦案能力？”
    劉局瞪他，“就你能。”
    過了一會才說，“要是需要，咱們跑不了的。不過你們最好祈禱他們不需要咱們。”
    然而讓劉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後半夜，他被叫了進去。
    聽完訴說，劉局咽了口唾沫，“你們是說，鳳棲梧的情婦和毒梟勾結，在鳳棲梧女兒車上安裝炸彈，然後……”
    “傅欣寧謀的是一顆心，她隻需將鳳輕輕的身份告之，毒梟自行謀劃暗殺。”
    劉局還是不解，“鳳輕輕是什麽身份，值得一個毒梟下手……等等……”
    他眼睛越睜越大，“鳳輕輕是緝毒警？”
    也隻有如此敵對的立場，才會讓一個毒梟下手。
    黑墨鏡大漢眼神淩厲，“中國籍國際緝毒特警鳳輕輕，代號千百變，半年前破獲特大運毒案。因為跑了一個二號毒梟，組織怕她暴露，讓她離隊轉業了。她本來已經準備好進你們警局做文職人員，考試前夕就出了這種事。”
    劉局震驚，他想起來了，幾個月前接到了上級通知，會有一個背景很硬的人到他們警局工作。
    他原以為是哪位大領導安排的蘿卜崗，卻原來，是一位身份暴露的緝毒英雄。
    肅然起敬之後，又是濃濃的可惜。
    “本來毒梟一輩子不可能知道她的身份，要不是傅欣寧透露出去，她可以很安全的生活。劉局，我們活著的人，要為死去的英雄做些什麽，以告慰在天之靈。”
    另一人打開電話錄音，裏麵傳出急切的聲音，“他們懷疑了，怎麽辦？”
    “懷疑你了嗎？”
    “是懷疑鳳棲梧，鳳棲梧回來就質問我，我快頂不住了。你趕緊走吧，你已經殺了她，也算報了仇。說好的，我要她的心，你要她的命，我們已經完成交易。我警告你，我這邊既然已經被懷疑，肯定有人監視……”
    “臭娘們，那你還給我打電話，媽的……”
    劉局一懵，“你們早在傅欣寧手機裏裝了竊聽器？”
    一直未出聲的容棠道：“不是竊聽器，是我入侵了他們家的監控係統，好在收音效果也不錯。”
    劉局無語，好猛，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先通過違法手段監控監聽，不愧是幹大事的。
    “現在要怎麽做？抓捕傅欣寧？”
    “傅欣寧不重要，抓住逃跑的毒梟才重要。”
    劉局激靈一下子，他們市警局，平時頂多辦個人命案，偷盜搶劫案，還沒接觸過國際大毒梟，這可是真槍實彈，不是演習。
    “請說吧，讓我們怎麽配合。”
    沒有退縮膽怯，還算有種。
    “我需要兩個人盯著監控，另外派幾個人守在鳳家附近，防止他們逃脫。其餘人，凡配槍的，穿防彈衣待命。”
    劉局先前得到的命令，是無條件聽從調派，他們隻有服從權，沒有反對權。
    “全局上下，特級戰備。”
    半小時後，所有持槍警察歸隊，荷槍實彈，準備出擊。
    “目標，市郊公墓，伏擊狀態。”
    與此同時，容棠找了一個封閉環境，打開手機直播。
    旁邊墨鏡男點頭，“準備好了，大數據推送，優先推送特定的幾個號碼，確保他能看到。”
    容棠點頭。
    淩晨五點，城市複蘇，將明未明。
    有人醒了，第一時間打開手機，看他關注的人有沒有更新內容。
    “咦？無心直播！那得進去看看是什麽神仙人物。”
    親朋好友之間，互相推薦，分享直播，直播間裏瞬間湧入數萬人，人數還在急劇攀升。
    直播間裏容棠並沒有說話，直到有認出他的人在公屏上打字，“這不是鳳朝曦嗎？他是我同學，我還以為這幾天沸沸揚揚的私生子另有其人，難道真是他？”
    “那不對呀！他是鳳總裁私生子，既得利益者，怎麽會爆自家醜聞，讓爸爸媽媽陷入水深火熱。這對他有什麽好處？”
    “蹭流量起號的吧？最看不起這種人，等著吧，要直播賣貨了。”
    “蹭什麽流量，我關注的就是無心，沒錯。嗨，帥哥，說話，你是鳳總裁的私生子嗎？”
    各種留言，各種質疑，在彈幕上飛速飄過。
    容棠戴著耳機，卻是用來接收同伴提醒。
    “那個號碼上線了，但是沒進直播間。”
    容棠這才開口，“各位粉絲，你們猜的不錯，我就是鳳朝曦，也就是世人口中，口誅筆伐的負心人鳳棲梧的私生子。我剛做完心髒移植手術，用的心髒，就是我爸爸原配妻子容女士的女兒的。”
    彈幕比原子彈爆炸還熱乎，罵聲一片，有罵鳳棲梧，也有罵鳳朝曦的。
    墨鏡男提醒他，“來了幾條私信，是鳳棲梧和傅欣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