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錢法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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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養心殿後的小暖閣裏,銅製炭盆燒得通紅,嘉慶帝盯著案頭碼放整齊的黃金箱——查抄和珅所得的八十萬兩黃金剛運抵戶部,箱角還帶著刑部封條的朱砂印記。他戴上鹿皮手套,親自揭開最上層的黃綾,金塊相撞的脆響裏,隱隱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鉛腥味。
    “傳秦蕙田。”嘉慶帝拈起一塊五兩重的金錠,對著燭光細看,錠麵“和記”私印在火光下泛著暗啞的光,“和珅私鑄金錠,竟敢摻入一成鉛錫。”戶部侍郎秦蕙田捧著《權衡法式》匆匆入內,戥子在瑪瑙盤上碰出清脆的響,逐箱稱量的結果匯總成黃冊:“回皇上,實得純金七十九萬三千兩,較賬冊短少七千兩。”
    “短少之數,便按《錢法錄》‘貪墨黃金例’追討。”嘉慶帝將金錠重重按在黃冊上,紅筆圈住“九成八厘七”的成色記錄,“即日起,命寶泉局開爐鑄‘嘉慶通寶’,每文錢重一錢二分,背鑄‘嘉’字微紋——取‘嘉字鎮庫,數據明誠’之意。”
    寶泉局的鑄錢坊內,砂模壓製聲此起彼伏。嘉慶帝踩著青磚踏入車間,熱浪裹挾著銅腥味撲麵而來,隻見匠人正用涿州細沙壓製砂模,每模十二孔,孔壁用磁石反複吸附,確保無鐵屑殘留。“朕在《天工開物》見過‘沙模鑄錢法’,”他接過工匠手中的砂模,指尖劃過模孔內壁的防滑紋,“但和珅私錢坊省去磁石驗沙這一步,鑄出的錢串常因含鐵生鏽斷裂。”
    “皇上明鑒,”寶泉局監督擦著汗回稟,“私錢坊為省工,往往用河沙混黏土,砂模易裂,錢文模糊。”嘉慶帝點頭,指著新鑄的製錢:“每串千文,必用浸過明礬水的棉線穿係,線尾加鑄‘泉’字小銅扣——此乃朕從和珅私庫錢串學來的教訓,他的錢串無標識,遇水即腐,徒增銷耗。”
    忽有侍衛呈來粵海關密報,英國商館近日收購製錢二十萬文。嘉慶帝拍案而起,案頭《錢法錄》“私毀製錢者斬”的朱批赫然在目:“西洋人購錢熔銅鑄炮,卻拿朕的製錢充作銅料!”他抓起算盤,劈啪撥弄算珠:“每文錢含銅六分,二十萬文即一萬二千斤銅料,足夠鑄造十門紅夷大炮。”
    “傳旨兩廣總督,”嘉慶帝撕下一張明黃紙,用朱砂筆疾書,“著海關監督每日記錄商館進出船隻的銅料數據,凡製錢流出超百文者,船貨充公,商館主事成邊。再命福建船政司,在廈門港設立‘製錢出境監測站’,每艘商船離港前,必用磁石掃艙——銅錢含鐵,磁石過處,叮當可聞。”
    回到養心殿,嘉慶帝親自設計製錢防偽暗紋。他取來放大鏡,在樣錢背麵用刻刀細細雕琢:“‘嘉’字筆畫暗藏算珠紋,共十三劃,合‘定盤星’之數。”又命人取來各省錢局的銅鉛配比清單:“直隸、江南銅礦質純,用六銅四鉛;湖廣、陝西銅礦含鋅,準用五銅五鉛——配比數據必公示於各府衙,讓百姓皆知‘官錢無虛’。”
    戌初刻,《製錢流通數據冊》初稿呈覽。嘉慶帝翻開首卷,見每州縣領錢需登記“領錢官印、用項明細、銷耗比例”,末頁附“數據勾稽公式”:實存製錢數=起運數損耗率x運程天數)。他提筆批注:“損耗率按《漕運則例》,陸路每日千分之三,水路千分之二,若有州縣數據虛浮,該管布政使連坐。”
    窗外細雨綿綿,嘉慶帝望著案頭新鑄的製錢,微紋在燭火下若隱若現,宛如無數雙眼睛注視著帝國的貨幣脈絡。他忽然想起即位之初,在乾清宮用“四柱清冊”核和珅虧空的那個夜晚,同樣的燭影搖紅,同樣的算珠聲碎,隻是如今的治理,早已從查抄虧空的被動應對,變成了鑄錢流通過程中的主動設計。
    “錢法者,國之血脈也。”嘉慶帝將“嘉”字樣錢按在《戶部則例》扉頁,墨色未幹的“數據房”印章與錢紋相映成趣,“今日鑄的不是錢,是百姓對朝廷的信任——每一文錢的微紋裏,都要讓天下看見,朕治錢如治民,分厘必較,絲毫不爽。”
    是夜,寶泉局的爐火通宵未歇,砂模碰撞聲與更鼓應和,將“嘉慶通寶”的背紋連同嘉慶帝的治世理念,一並鑄入每一文銅錢的肌理。當第一縷晨光掠過紫禁城琉璃瓦時,首批十萬貫改良製錢已整裝上船,船頭插著“數據防偽”的杏黃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在向天下宣告:一個以數據為經緯的貨幣時代,正隨著新錢的流通,悄然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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