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第32章技術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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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5年1月1日,袁世凱捏著翡翠算籌,聽段祺瑞的牛皮靴在總統府地磚上敲出焦慮的節奏。窗外的蒸汽燈將雪光切成碎銀,映得段祺瑞胸前的北洋龍紋勳章泛著冷光——那是兩年前平叛時袁世凱親授的殊榮。
「津沽的試炮又炸了,」段祺瑞遞過燙金報告,封皮「神機五號」的題字被炮震裂紋貫穿,鏡片後的瞳孔映著報告裏的鐵蠶照片,「布勞恩說櫻花木粉裏有亂紋砂,德國提純機篩了九遍還是雜質超標。」
袁世凱的算籌敲過桌麵地圖,滇南山脈的等高線間無數紅點如芒刺背——情報顯示,那些標著「蔗糖園」的紅點,實則是鐵錨堂的抗磁竹基地。「三年前西門子誇下海口,」他冷笑,算籌尖戳向報告附件的礦料光譜圖,「現在倒要靠蟲子吐絲填炮管?」
段祺瑞解開製服第二顆紐扣,露出內襯的北洋龍紋織錦——這是陸軍總長的專屬紋樣。「西門子的提純機是十年前的老古董,」他的手指劃過光譜圖上的亂紋砂峰值,「鐵錨堂往礦裏摻的不是玻璃渣,是按《九章算術》排列的石英顆粒,咱們的機器越篩越亂。」
袁世凱的算籌突然停在天津衛圖標上:「南京的蠶繭炮,真有那麽邪乎?」
「何止邪乎,」段祺瑞壓低聲音,從袖口抽出一張皺巴巴的偵察草圖,「他們把炮身裹滿桑樹皮,再用算籌刻紋模擬民船磁場,咱們的磁導雷達照上去就是艘運茶船。」他伸出三根手指,在地圖上圈出南京總統府,「最絕的是供能中樞——把蒸汽差分機改造成供能爐,每開一炮要抽幹半個城的蒸汽,跟拿全城命脈賭輸贏似的。」
「鐵蠶的事,」袁世凱算籌輕點「天工蠶」報告,封皮上「絕密」二字被朱砂圈了七次,「輿情如何?」
段祺瑞的眼皮跳了跳:「織錦行會鬧到工部,說蠶絲夜裏發藍光,像鬧鬼。」他頓了頓,從報告裏抽出一張蠶絲顯微照片,「其實是監工為了增產,把蠶群泡在磁導線圈裏,蠶絲蛋白結構都被磁場擰成了鋸齒狀,稍微摩擦就爆燃。」
袁世凱望向窗外的蒸汽鍾,鍾擺聲突然與三年前南京秦淮河的炮聲重疊——當時他親率北洋水師南下,卻被鐵錨堂的「磁晶繭」困在江麵上。「陳墨年那夥人,」他算籌敲過「算理孢子」密報,「真能把抗磁砂粉當監聽網使?」
「布勞恩做了三十次皮膚滲透實驗,」段祺瑞遞過德國實驗室報告,「粉塵裏的算籌密紋能和人體生物電共振,咱們的技師隻要沾了這粉,皮膚就成了鐵錨堂的聽筒。」他突然提高音量,「最危險的是這個——」基因圖譜的關鍵處被紅筆圈爛,「鐵蠶基因裏的算籌花紋,和南京《蠶書》的培育圖譜完全重合,這哪是蟲子,分明是鐵錨堂養的活密碼!」
子夜鍾聲裏,袁世凱獨自翻開《洪憲皇輿圖》,滇南礦區的「工」字標記與龍袍上的十二章紋莫名重合。他摸出從津沽帶回的半枚算籌,籌身突然與房間裏的大禹鼎紋產生共鳴——那是前清內府舊藏,鼎身「執玉帛者萬國」的銘文在蒸汽燈下泛著幽光。
「大總統,」侍從官捧來新譯的西門子密電,「德國願意半價轉讓改良版提純機,但要求......」
袁世凱揮手打斷,將算籌壓在地圖的「個舊」礦點上。窗外的蒸汽雪突然凝成算籌形狀,讓他想起段祺瑞走前的匯報:「鐵錨堂的匠人能把算理刻進竹節,咱們的技師卻連櫻花木粉都篩不幹淨。」掌中的翡翠算籌似有千斤重,這不是單純的恥辱,而是傳統文化與蒸汽文明碰撞時的文明陣痛——當鐵錨堂用算籌丈量礦脈,北洋卻還在西門子的技術殘頁裏盲人摸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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