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平流層飛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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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霧裹著焦土味滲進作戰室的鐵皮窗,薩利沙頂著黑眼圈推門時,肩章上還沾著半片昨夜偷聽齊木長時蹭到的草葉。
    他懷裏的牛皮文件袋洇著汗漬,在台燈下泛出油光:“旅座,教育科轉來的急件 —— 軍事小學頭批畢業生鬧著要參軍。”<1911 手槍,槍管在晨光中劃出冷冽的弧光。這所由 111 旅創辦的科幹軍事小學,名義上是給戰區孩童掃盲,實則在混凝土操場上澆築著新型戰術思維。
    包吃包住的營房裏,十四歲成了成長的硬指標 —— 超過這個歲數就得畢業,要麽跨過界河去龍國初中借讀,要麽鑽進 111 旅的少年學兵團,在模擬巷戰裏把青春磨成子彈。
    “幾百個半大孩子,三分之二要當學兵?” 齊木長的拇指摩挲著槍柄雕花,忽然想起昨天在軍火庫看見的場景:幾個少年正用彈弓校準無人機模型,彈丸擊中靶心時,鐵皮棚頂的積灰撲簌簌落進他們汗濕的後頸。
    薩利沙咽了口唾沫:“不知哪來的傳言,說進了少年學兵團第一營,就能給旅座當義子......” 話沒說完就被手勢截斷。
    齊木長望著窗外紅岩山脈的剪影,斷崖如同一柄插向天際的刺刀,山腳下清水河口岸的廢棄貨櫃群,像極了戰爭啃剩的骨頭。
    “明天十五,去學校看看。” 他站起身,戰術背心上的彈匣卡扣發出清脆的哢嗒聲,“畢業生搞個軍事比武,前三名......”
    晨光爬上了望台時,齊木長的望遠鏡裏正映著三百個少年的隊列。迷彩服上的泥漬是昨天障礙跑的勳章,戰術背心上的補丁縫著各自的身世:有的來自被政府軍炸毀的村莊,有的父親是倒在罌粟田裏的武裝農。當他的目光掃過前排那個左眼角有疤的少年時,望遠鏡突然卡頓 —— 那孩子手裏的彈弓,弓弦上纏著的分明是半截軍用通訊線。? “這現在這個真的是我們的江山了。”滾弄、紅岩、清水河三地實際控製者齊木長和張以瀾手拉著手,立於臨時搭建的了望台上,俯瞰腳下山穀。
    少年學兵團第一營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旗角掠過 “精忠報國” 四個褪色的毛筆字 —— 那是建校時某個豬仔老文書的墨寶,如今被硝煙熏成了暗褐色。
    “報告總輔導長!科幹同盟軍少年學兵團第一營應到 300 人,實到 300 人,集合完畢,請指示!”
    劉昌林的聲音像塊淬了鋼的鐵皮,在紅岩斷崖下撞出回音。這個來自龍國淮北的老鰥夫,此刻腰背挺得比崖壁上的岩釘還直,作訓服第二顆紐扣永遠扣得死緊,遮住當年在石園子賭場水籠裏被電棍烙出的傷疤。齊木長記得初見時,這人被泡得發白的手腕上還纏著半截賭債欠條,如今卻能讓三百個少年在淩晨四點把鞋帶係成標準四十五度角。
    “按計劃執行。” 龍國領導的通用台詞,從齊木長口中說出,身邊的張以瀾有一種荒誕且真實的感覺,短短一年時間不到,兩人從喪家之犬,成了蒲甘第一特區管理委員會成員。
    “斷崖攀越障礙賽,開始!”?劉昌林的哨聲刺破晨霧時,第一梯隊的少年已經躍上崖壁。
    八十米的垂直斷崖像道猙獰的傷疤,繩索上結著去年雨季山體滑坡時留下的冰棱,岩釘縫隙裏還嵌著未爆的迫擊炮彈碎片。
    齊木長通過無人機屏幕,看見那個左眼角有疤的少年,正用牙齒咬開指腹的血泡,指尖在岩縫裏抹出鮮紅的印記。
    “是不是覺得老鰥夫,變化太大?”隨著比賽開始,早有後勤女兵端茶倒水,齊木長見張以瀾看的稀奇,於是繼續說道“他本來就是龍國鬆江國民警衛隊第十支隊誌願兵退伍,那是個機動支隊,士兵的戰鬥力超強,在全國軍隊中都是數一數二的,但在國內那種內卷環境,士兵退伍的原則是哪裏的孩子回哪裏,他是淮北農民,隻能回家種地,結果是連個媳婦都討不到。”
    張以瀾沒接話,目光盯著崖壁上那個突然失足的少年 —— 他腰間的安全繩是劉昌林昨天親手檢查過的,此刻正繃成一根直線,在風中晃出細微的顫音。
    崖壁下的歡呼聲被山風撕成碎片時,齊木長往粗陶茶杯裏續了勺老鷹茶。張以瀾指尖繞著耳墜上的紅寶石轉了兩圈,忽然開口:“老鰥夫這樣的老兵,龍國到底還有多少?”
    “你當是菜市場挑黃瓜?” 齊木長咬碎一片止疼片,苦味混著茶湯滾進喉嚨,“前幾年有個新聞,說龍國退伍軍人能免費坐公交,底下評論全是‘給條槍能打過台海’。” 他望著遠處紅岩鄉的炊煙,想起劉昌林剛被救出時,褲腰帶上還拴著半瓶喝剩的散裝白酒,“那老小子能浪子回頭,全靠吳彼方那婆娘拿褲帶抽出來的。”
    張以瀾笑了,塗著深紅色指甲油的指尖敲了敲石桌:“蒲甘像吳彼方一樣的寡婦比罌粟花還多,要不咱辦個‘老兵相親會’?用軍禮換彩禮,拿彈匣換尿布,說不定能招來半個加強連。” 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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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的不是扛槍的。” 齊木長望著斷崖頂端正在分發壓縮餅幹的劉昌林,那老鰥夫此刻正用刺刀撬著罐頭,陽光在他後背的作訓服上燙出塊汗漬,“無人機要會修,通訊線路要能架,上個月沈強炸了政府軍的雷達站,還是靠個技校畢業的小鬼黑進了係統。” 他忽然想起昨夜作戰室裏,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少年用辣條沾著機油畫電路圖的樣子,“現在打仗,靠的是腦子,不是膀子。”
    遠處傳來沉悶的炮聲,不知是政府軍又在轟炸老街的哪個村莊。
    張以瀾往齊木長杯裏添了塊冰糖,卻被他揮手擋開:“苦就苦點,省得哪天嚐不出血腥味。說正經的,你是不是把林夕那丫頭辦了...” 張以瀾的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薩利沙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手裏的對講機還在滋滋作響:“旅座,第一營報告,有個叫李鍇成的學員用匕首鑿岩登頂,還救了三個隊友!” 齊木長挑眉,想起無人機畫麵裏那個總把匕首藏在靴筒裏的少年,他後頸有塊胎記,形狀像枚未爆的手雷,這算是第一場比賽的冠軍了。? “聽說,你最近經常找林夕,不是要把她收房吧,他可比你小20歲哦,努力點,你都可以當她爹了。”張以瀾又想到一件事,最近林夕常常和齊木長一起見麵,所以有傳聞說林夕會成為新的姨太太。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你們這幫人我都快熬不住了,還要再進人,我還活不活了。” 底層出來的男人,最擅長的就是無實物狡辯,但他確實沒有收了林夕,現在的齊木長,隻等獵物送上門。
    “林夕,跟我商量搭建青竹星鏈係統的事情,她建議我嚐試投資平流層飛艇,隻要網絡信號可以覆蓋數千平方公裏。” 張以瀾輕抿了口茶,目光落在齊木長臉上,試圖捕捉他的第一反應。
    “平流層飛艇?我看看,網上說要上億或者幾個億,她不是來搞電詐的吧。” 齊木長眉頭一皺,摩挲著下巴,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堆數字和風險評估。他可不想好不容易攢下的家底,被什麽花裏胡哨的項目卷走。
    “現在的星鏈係統,不是用無人機串聯的嗎?那才要多少錢,現在我們有幾十個無人機機場,才幾百萬,加上無人機中繼都不超過一千萬。” 齊木長繼續說道,在他看來,現有的無人機星鏈雖說不夠完美,但勝在成本可控。
    “是,無人機星鏈確實便宜,但是維護成本高,網絡覆蓋麵積小,要是中繼點無人機被破壞,普通防空武器就可以發起破壞攻擊,會導致局部網絡癱瘓。但是平流層飛艇,不存在被破壞的問題,因為高空原因,太陽能發電效率高,維護成本極低,功能相當於近地衛星。” 張以瀾不緊不慢地解釋著,條理清晰,顯然是做足了功課。
    “那就買,一分錢一分貨的道理,我是明白的,需要我籌措資金嗎?” 現在張以瀾的科幹商業銀行已經開張,阿昌和巴克饒、四特區都存了一百萬以示願意交好,資金方麵似乎並不是太大的難題。
    “京師有家公司已經完成首飛實驗環境測試,但明確隻供給龍國軍方使用,所以我們這幾天都在尋找替代可能。” 張以瀾歎了口氣,原本以為找到了完美方案,卻在采購環節碰了壁。
    齊木長沉默片刻,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思考著其中的利弊。平流層飛艇聽起來確實誘人,一旦建成,對於他們在蒲甘的勢力鞏固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無論是軍事指揮還是情報收集,都能提升幾個檔次。可資金投入巨大,且麵臨技術封鎖,風險也著實不小。
    “這樣,讓林夕繼續找替代方案,看看有沒有國外的渠道,或者和其他組織合作的可能。資金方麵,先從科幹商業銀行預留一部分,密切關注市場動態,一旦有合適的機會,我們再出手。” 齊木長最終做出決定,目光堅定,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青竹星鏈覆蓋蒲甘上空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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