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滇池國際會議中心談判室內，中央空調的冷氣裹著普洱茶香，齊木長身著龍國政務院定製的廳局級行政夾克，深灰麵料上暗紋的長城圖案隨著他的動作若隱若現。
    胸前別著的科幹軍徽與龍國紅色徽章微妙對比，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作戰時留下的老繭，目光掃過會議桌對麵的蒲甘軍政府代表吳左丹少將。
    “吳將軍，曼德勒的硝煙還未散盡，” 齊木長突然開口，聲音帶著戰場磨礪出的沙啞，“我們科幹軍無意與同胞繼續流血。” 他伸手按下遙控，大屏幕上切換出臘戌的衛星地圖，紅色熱力圖顯示著城市供水、供電樞紐的分布，“但 80 萬民眾的生計，需要切實的保障方案。”
    龐大順適時咳嗽一聲，厚重的翡翠扳指磕在桌麵：“齊老弟說得在理！我們龐家世代紮根邊境，哪能看著百姓受苦？” 他轉頭麵向吳左丹，語氣放緩，“吳將軍若是信得過，木姐口岸的貿易稅收明細，我現在就能讓人送來。”
    龐坤緊接著將一疊文件推過桌麵，文件封皮印著 “科幹經濟特區建設規劃”，“我們提議，由龍國專家團隊牽頭，在臘戌建立經濟開發區。” 他調出 ppt，展示著工業區、保稅倉的 3d 模型，“這樣既能安置蒲甘軍入駐，又能帶動就業，比單純的軍事接管強百倍。”
    吳左丹少將緊攥著曼德勒戰役的敗績報告，額頭青筋微跳。收複臘戌是他洗刷恥辱的唯一機會，此刻卻被對方用經濟牌堵得進退兩難。“停火監督小組必須由蒲甘軍方主導！” 他猛地拍桌，茶杯裏的茶水濺濕了科幹軍的城市移交方案，“否則我們無法保證協議執行！”
    齊木長卻不慌不忙，從公文包取出一份龍國治安總局的密函複印件，“吳將軍，龍國的監督小組不僅包含警務人員，還有電力、水利專家。” 他指了指文件上的紅章，“滇蒲邊境的電網改造工程，已納入龍國‘邊疆振興計劃’，斷水斷電的風險，龍國政府比您更清楚。”
    談判持續到晚上，吳左丹顫抖中給明昂匯報今天的談判結果，雖然細節上沒有製定好，但是談判停火的大方向已經定了下來。
    窗外滇池的夜燈映在會議桌上，將那份協議的影子拉得很長，科幹軍徽與蒲甘軍政府的獅子旗，在光影交錯中短暫重疊。
    "老公，你們這邊結束了嗎？我這邊就要到山海壹號了，在金殿包。" 張以瀾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背景音混著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麵的脆響。她帶著的團隊裏，隻有她和謝惠安能直麵巨浪集團的專家 —— 科幹軍麾下能玩轉金融談判的人才實在稀缺，其他人隻能在旁待命，隨時遞上數據資料。
    "我馬上就到，導航顯示步行五分鍾。" 齊木長推開包廂雕花木門，目光瞬間鎖定在另一襲同款行政夾克上。
    深灰色麵料暗紋在水晶燈下泛著微光，與他身上這件出自政務院定製局的製服如出一轍。
    "馬總，這是我老公，剛結束會議就趕過來了。" 張以瀾踩著十厘米紅底鞋迎上來，無名指上的翡翠戒指與腕間的卡地亞愛環撞出奇異的和諧。
    她挽住齊木長胳膊時，他聞到她發間混著龍涎香與晚香玉的氣息。
    "齊先生久仰。" 馬潮起身握手，金絲眼鏡後的目光掃過齊木長袖口隱約可見的彈痕，"我是巨浪集團金融板塊負責人。"
    這位傳言中掌控吐蕃資本的掌舵人，普通話帶著京腔尾調，袖口露出的百達翡麗鸚鵡螺在燈光下流轉冷光。
    "這位是巨浪公司首席財務官德丹爾珊女士。" 張以瀾的話音未落，齊木長的瞳孔驟然收縮 —— 藏藍色套裝包裹的身影轉過身，耳垂上的綠鬆石墜子輕輕晃動，正是二十年前在京師民族大學梧桐樹下，那個總把《格薩爾王傳》當小說讀的吐蕃姑娘。
    "齊木長，真的是你？" 德丹爾珊的藏語尾音微微發顫，記憶裏那個騎著二八自行車載她兜風的少年，此刻竟穿著廳局級製服，與傳聞中緬北新貴並肩而立。
    她下意識撫平套裝褶皺，無名指上的珊瑚戒指與馬潮的腕表在空氣中形成微妙對峙。
    "如假包換，德丹。" 齊木長伸手相握，指尖觸到對方冰涼的手背。馬潮轉動鋼筆的動作頓了半拍，會議桌上的普洱茶氤氳的熱氣，突然變得有些凝滯。
    "他們說你輟學回廬州了？" 德丹爾珊盯著他領口的科幹軍徽，妝容精致的臉上閃過一絲探究。
    二十年前那個在國家圖書館陪她研究吐蕃文獻的青年，此刻周身散發著戰場淬煉出的冷硬氣息。
    齊木長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當年母親中風的謊言早已在歲月裏發酵成另一種真實。
    他想起那個為了追逐初中白月光荒廢學業的夏天，想起抵押掉的商鋪和父親失望的眼神，最終化作一句輕描淡寫："家裏出了事，必須回去。"
    "現在願意被富婆包養了？" 德丹爾珊突然輕笑，藏地血統賦予的明豔在眼角眉梢綻放，"當年讓你入贅我家，你頭搖得像撥浪鼓。" 她故意瞥向張以瀾，卻見對方正把玩著翡翠扳指，眼神漫不經心地掃過齊木長的會議文件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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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丹，連你家的金刀駙馬我都不稀罕，還有那個富婆可以包養的起我" 齊木長扯鬆領帶，露出鎖骨處未愈合的彈傷疤痕，"收購雲溪銀行的方案，是我提出做的。"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卻讓整個包廂突然安靜下來，隻有中央空調的嗡鳴，混著德丹爾珊急促的呼吸聲。
    “老公，我們請馬總和德丹女士吃飯，你不能總和故人敘舊。” 張以瀾嬌嗔著拽了拽齊木長的袖口，翡翠扳指在水晶燈下折射出冷光。她刻意加重的尾音刺破包廂裏凝滯的空氣，德丹爾珊塗著藏紅甲油的手指微微蜷起，而馬潮轉動鋼筆的節奏愈發急促。
    “老公，我們請馬總和德丹女士吃飯，你不能總和故人敘舊。” 眼看著齊木長和德丹爾珊旁若無人，張以瀾隻好出言打斷。
    包廂內氣氛這才活絡起來，眾人紛紛落座。
    就在這時，包廂雕花木門輕啟，一位身著剪裁合體白襯衫與包臀裙的女子款步而入，她盤發間別著一朵素雅山茶花，胸前工牌泛著金屬光澤，映出 “副總經理 胡桂英” 的字樣。
    “各位貴賓好，我是山海壹號副總經理兼滇池會議中心店長胡桂英，今日由我為各位服務。” 她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溫婉，指尖輕叩建水紫陶汽鍋，“這道汽鍋雞選用武定土雞，經四到五小時蒸汽凝露慢燉，紫陶微孔鎖鮮，恰似各位在商海縱橫中沉澱的智慧。”
    馬潮扶了扶金絲眼鏡，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 —— 數月前昆明市政府借款宴請時，正是這位胡副總作陪。
    當時她周旋於數位副市長之間，將酒局氛圍拿捏得恰到好處。此刻見她親自服務，馬潮不禁笑道：“胡副總這陣仗，讓我想起上次和王副市長在這裏用餐的情景了。”
    胡桂英唇角揚起標準的職業微笑，轉而掀開雕花食盒，露出紋理分明的宣威火腿：“馬總好記性。這宣威火腿自清代便是貢品，玫瑰色瘦肉與雪白脂肪交錯，恰似權力與柔情的平衡之道，正合各位身份。” 她舉手投足間既有職場精英的幹練，又帶著幾分阿慶嫂般的玲瓏心思，引得眾人不自覺投來打量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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