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後患無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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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白衣此時對飽受折磨的王稚登隻有同情,但輸了就是輸了,提醒說:
    “兩個彩頭不要忘了,唐伯虎傳下的印章送到我那裏就行,以及你欠白玉京一個承諾。”
    說到這裏,陸白衣又感到了些許不爽。
    過去白榆一直不在意自己的承諾,但今天卻指明了索要王稚登一個承諾。
    難道在白榆心裏,自己一個堂堂的二代,還不如王稚登這麽一個書生有價值?
    就算王稚登欠你一個承諾,又能幫你辦什麽大事?能幫你升官還是幫你發財?
    王稚登回應說:“如此多人見證,在下自然不會賴賬!
    不過白玉京到底在哪裏,是什麽身份?在下可否拜訪?”
    陸白衣猜測,王稚登可能還是不服,所以要找白榆繼續比劃比劃。
    就大發善心的說:“你真該聽我一句勸,別再想較勁了,你對他的惡心一無所知。”
    然後又拿出幾張稿紙:“今天還有很多詩詞沒用上,都是白玉京留下的。
    幸虧你認輸的早,不然比拚到最後,隻怕連連底褲都輸光。”
    王稚登:“......”
    這也實在太殺人誅心了,直到現在,他算是看出來了。
    說什麽兩大美人互相針對,演藝打對台,全都是幌子!
    對方的目標其實就是自己,自己才是被針對的那個!
    白榆不知道最終結果,他已經趕在天黑前進了城。
    畢竟他還是一名等待宣判的嫌犯,安全感方麵是十分欠缺的。
    如果在城外過夜,萬一被舉報成畏罪潛逃怎麽辦?
    回到闊別兩三日的承恩胡同大雜院時,卻見閻先生站在倒座房前,與一個中年人正說著什麽。
    “這是什麽情況?”白榆對先回家的夏大問道。
    夏大稟報說:“這兩日老閻打聽過了,他家大郎被關在西城兵馬司!
    所以他這是打算賣房籌錢,然後打點上下營救他家大郎!”
    白榆錯愕道:“他想賣房換錢可以理解,但賣李老伯家的房子是不是有點太厚顏無恥了?”
    夏大說:“李老頭這幾天一直沒出現,老閻就想著快刀斬亂麻,能坑一個是一個,先把錢弄到手再說。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榆哥兒你給李老頭指了路子,讓李老頭去縣衙辦房契,怎麽幾天了也沒個動靜?
    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讓老閻如此有恃無恐。”
    白榆兩世為人,還真見過閻先生這樣的奇葩
    了解情況後,白榆就大步上前,對那來看房的中年人說:
    “閣下可知道?這三間倒座房並不屬於老閻,如果你真打算從老閻手裏買,後麵還不知道有多少糾紛和麻煩!”
    世人買房,最怕的肯定就是被坑騙。
    聽了白榆的話,那看房中年人就遲疑了起來,對閻先生問道:“先將房契拿來與我看。”
    閻先生連忙解釋道:“這是十年前的自建房,沒找過官府報備,哪來的房契?正因為如此,才能便宜價格賣你!
    先前大院公議過,把這三間倒座房賣給了我,我再轉給你有什麽不對?”
    中年人來看這三間倒座房,也是為了貪便宜,聞言又心動起來。
    隻要自己掏過了錢,就算有糾紛,那就鬧唄。
    正在這時候,卻見李老頭帶著長子李文全走進了院內。
    見到白榆,李老頭滿臉歡喜的走過來,高聲說:“多謝多謝!今日從縣衙拿到房契了!”
    白榆疑惑的問道:“你早該去辦了吧?怎麽拖了這幾天才完事?”
    李老頭解釋道:“我拿了你的紙條,早就去過縣衙。
    但那田師爺卻讓我先等等,然後就一直等到今天,我才領到房契。”
    白榆稍加思索後,又結合著最近的時間點,立刻就明白了原因,這衙門裏到處都是所謂“人精”啊。
    肯定是在自己大鬧府衙後,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縣衙。
    而後田師爺感到情勢不明朗,不知道值不值得賣自己人情,所以就先觀望了幾天。
    而在今天,田師爺把房契給了李老頭,這說明結果大概已經出來了。
    而且自己肯定沒什麽大事,所以田師爺才會放心的把這個人情給落實了。
    想通了後,白榆就煽風點火說:“李老伯拿到了房契就好,還算是及時!
    如果再晚些,隻怕你家三間房就要被老閻私自轉賣了!”
    閻先生失態的叫道:“不可能!一定是假的!”
    他想象不到,十年前建的房子,竟然這麽容易就在衙門補了房契!
    如此過硬的關係,竟然能出現在這個大雜院!
    還不等白榆回應,李老頭的長子李文全已經衝上去,揪著閻先生就開始廝打,院子裏頓時亂作一團。
    白榆站在旁邊,大聲說了句:“老閻!你也別想著湊錢打點了,那沒用!”
    然後就再也沒管了,等老閻到了山窮水盡時,自然會懂得該怎麽做的。
    回到家裏,白榆就打算歇兩天。
    雖說最近兩三天吃喝不錯,但精神上還是比較緊張的,如今完事了,也應該放鬆兩天。
    再說剛才大致猜到,自己的案子已經沒什麽問題,那就更不著急去上直了。
    在白榆居家休息,並且抓緊練字、備戰府試的這兩天,京城文壇被小小震動了一次。
    “江南第一風流才子”被不知名小人物按在地上摩擦,這種充滿反差的戲劇性實在太強了。
    還有那四首技術性拉滿的七絕,更是讓許多文人真真切切的認識到,什麽叫文字遊戲。
    歇了兩天後,白榆又來到班房,在錢千戶這裏點個卯,免得被認定為失蹤人口。
    “前幾天你去做什麽了?”錢千戶狐疑的問道。
    白榆答道:“陸公子沒對你說嗎?她那邊搭戲台子,我去幫著當監工。”
    並非白榆有意隱瞞,而是因為錢千戶底色就是緹帥陸炳親信,但凡讓錢千戶知道了什麽,肯定會向陸炳稟報。
    雖然自己這次用了一個虛構名號,但還是別在陸炳那裏自找麻煩了,畢竟陸炳下過相關禁令。
    “你可別裝了!”錢千戶很輕易的就戳穿了,“別以為我猜不出你幹了什麽!”
    正當白榆打算強行狡辯時,忽然屋門被人踹開了,緹帥陸炳突然出現在門口。
    “白榆!你做的好事!”陸炳開口一聲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