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進的腳步在雲天宗的石板路上輕快而堅定。清靈丹的事情雖然暫時告一段落。
    第二天，方進再次走進胡潤堂藥店。掌櫃的見到他進門，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方師兄，您今天又來采購了？這次又需要些什麽珍貴材料呢？”方進微笑著遞過去一張詳盡的采購清單。掌櫃的接過清單，目光一掃而過，臉色頓時變得有些複雜。清單上列出的材料數量之多，讓他不禁有些猶豫。
    “方師兄，這些材料實在太多了，我們需要一些時間來準備。不如您明天再來取貨，如何？”掌櫃的小心翼翼地提議。方進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轉身離開了藥店。
    在雲天宗的一處幽靜之地，青竹掩映的小院中，顧沐言正坐在石桌前，手中一卷古籍翻到一半，旁邊鋪開的紙張上是方進的清靈丹配方。
    正當他沉思之際，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片刻後，侍從匆匆進來，低聲稟報道：“師姐，胡潤堂的掌櫃求見，說有要事相告。”
    顧沐言微微頷首，心中暗自疑惑。胡潤堂掌櫃極少會親自登門，必定是有事非同尋常。
    片刻後，掌櫃的身影出現在院中，他畢恭畢敬地上前，向顧沐言行了一禮，然後道：“顧仙師，有一事必須向您匯報，方進近來在我們堂中大規模采購煉丹材料，且所選之物種類繁多，清單也極為特殊。我想著有必要向顧仙師報告，故前來請示。”
    聽到“方進”二字，顧沐言眉梢微挑，心中不由得浮起一絲興致。他沉吟片刻，問道：“他所采購的材料，都是些什麽？”
    掌櫃恭敬地遞上清單，顧沐言接過一看。
    “方進的這份清單，似乎不僅僅是為了煉製普通的聚氣丹，他似乎還在進行某些實驗，或者說，他正嚐試將聚氣丹的煉製進一步改良。”顧沐言心中暗自猜測著，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微笑。
    她回過神來，對掌櫃吩咐道：“既然是他要的，便照單賣給他。”。
    顧沐言心道：“我倒要看看這次他能弄出什麽名堂來。”
    方進離開藥店回到宗門後，並沒有直接返回住處。他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走向了宗門的圖書館。
    走進圖書館的曆史區的最深處，這裏圖書館管理員的葛老道正趴在門口的桌子上睡覺，鼾聲如雷，口水不斷從嘴角流出。他身穿一襲青衣，雖然布滿了補丁和塵埃和汙漬，但確給人一種幹淨的感覺。腰間掛著一個酒葫蘆。
    方進輕手輕腳地走近，生怕打擾到老人的美夢。然而，也許是方進的腳步聲，或是圖書館內的風吹動了書頁發出的聲音，葛老道突然轉了個身，從左邊趴著睡覺轉為右邊趴著。在轉身的過程中，他嘴裏還不自覺地哼出了幾句小曲，似乎是在夢中仍舊沉浸在某個歡樂的場合。
    葛老道腰間的酒葫蘆因為動作太大，竟然從腰帶上滑落，摔到了地上。方進見狀，連忙走過去，彎腰將酒葫蘆撿起來。
    葛老道突然睜開眼睛，然後對方進說道：“幹嘛你偷喝我的酒，賠錢”。方進一臉茫然，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偷喝，是葫蘆掉地上了，我這是幫你撿起來。”
    葛老道卻不聽解釋，一把從方進手中搶過酒葫蘆說道，“你看酒葫蘆都空了”。方進無奈，隻好從懷裏掏出十兩紋銀，葛老道不滿地搖頭說：“不夠，我這酒可是醬香味的。”
    方進見狀，又掏一百兩紋銀。葛老道接過紋銀，“這還差不多，老道祝福你。”
    一段小插曲後，方進來到了曆史區的最深處，這裏的書籍更為古老，也更顯孤寂。方進在雲天宗的圖書館內漫無目的地閑逛，一本厚重的書籍突然從高處的書架上滑落，正好落在他的腳邊。
    方進低頭看去，隻見那書本厚重的封麵上布滿了塵埃，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翻閱。他彎腰拾起書本，拍去封麵上的灰塵，隻見書名《寒山修行理論變化史》赫然在目。
    他的眼睛一亮，寒山，那是一個傳說中的修行狂人，以其獨特的修行理論和不羈的性格聞名於修仙界，方進對此人頗為好奇。
    方進找了個角落坐下，翻開書本，隻見扉頁上用力道極重的筆觸寫著“寒山狂人”，四個大字透著一股不羈的氣息。他心中一動，便開始認真閱讀起來。
    隨著閱讀的深入，方進越發感覺到寒山的思想之深邃，其理論之大膽創新，不禁讓他心生敬佩。書中不僅有寒山對傳統修行方式的批判，還有他提出的各種新穎的修行方法，這些都讓方進眼界大開。
    突然，一張白色的便簽紙從書頁中滑落出來，落在了地上。方進彎腰拾起，隻見上麵密密麻麻地寫著文字。
    方進輕聲讀著，心中不禁生出無數疑問：“不破不立，這究竟是什麽意思？是要破除舊的修行法則，還是要打破自我極限？立又是立在何處？是新的境界，還是全新的理念？”他的思緒如同被一陣風吹得四散，無法找到著落點。
    靈光一閃，方進決定也寫下自己的困惑。他掏出一張便簽，迅速地寫下自己在修行中遇到的問題，以及他對“不破不立”可能的理解和疑問。他希望未來有人能找到這張便簽，或許能給他一個指引，或者他們能共同探討，找到突破的方法。
    寫完後，方進將便簽小心翼翼地夾在《寒山修行理論變化史》的書頁中，然後將書本放回原處。他深吸一口氣，感覺自己雖然還是困惑重重，但通過寫下自己的思考，似乎心中的迷霧有所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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