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仙山宴起劫波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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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果山的瀑布倒懸成宴席玉簾,水珠濺在琉璃盞上叮咚作響。朱大聰掄著新鑄的九齒釘耙當鍋鏟,耙齒勾住朵筋鬥雲當蒸籠:"師父教的蟠桃八寶飯,需用三昧真火燜夠七七四十九息!"雲中忽傳出噴嚏聲,驚得三百猴崽子扔了果盤。
"呆子!"孫小聖踩著水簾躍下,火眼金睛掃過蒸籠,"這雲是俺老孫的毫毛變的!"話音未落,雲團突然炸開,蹦出個與他一模一樣的石猴,隻是眼冒丹火,爪纏鎖鏈——竟是八卦爐中逃出的野性殘靈!
玄女廣袖翻飛,懷中無垢珠突放清光。那石猴凶性稍斂,轉頭撲向宴席中央的冰晶塔——塔內凍著唐小藏前世的紫金缽。奎木狼的斷簪引著星露結網,卻見石猴張口吐出團混沌氣,將星露染成墨色。
"好孽畜!"孫悟空元神自定海神針躍出,五色杵點中石猴眉心。杵尖迸出七彩石屑,石猴突然抱頭哀嚎,身形縮成塊黝黑爐渣。渣上浮現老君手書:"以野為引,劫火重燃。"
沙小淨的玄冥幡卷住爐渣,幡麵經文突現丹房秘錄。朱大聰湊近細看,耙柄河圖洛書竟與秘錄共鳴,凝成張灶君符:"師父教的清蒸野味訣,今日派上用場!"說著將爐渣塞進八卦爐殘片,三昧真火轟然炸響。
混亂間,無垢珠自玄女懷中躍起,珠內星河映出女媧臨終景象:共工撞山那日,她將半縷精魄藏入補天石,卻被老君用丹爐偷換。畫麵一轉,石猴野性竟是女媧鎮壓的混沌凶靈!
"原來如此!"孫小聖後腦旋渦飛出七彩石,石屑凝成柄開天斧。斧光劈開混沌氣,露出藏身其中的老君殘魂。這老道拂塵已斷,卻仍掐訣獰笑:"潑猴可知,你那野性才是真正的補天......"
話未說完,唐小藏腕間佛珠突化金繩。十世輪回相凝成降魔杵,將老君殘魂釘在瀑布岩壁。水流衝刷處,岩麵顯出行蝌蚪文:"野性非惡,靈蒙需渡。"
女嬰虛影自無垢珠浮現,小手輕點石猴爐渣。渣滓遇清光即化,凝成枚琥珀丹丸。玄女突然咬破指尖,血珠融入丹丸:"此丹當名"歸源"。"丹香漫過處,花果山的蟠桃樹無風自搖,落英凝成件虎皮小襖。
奎木狼的斷簪引著星露凝橋,橋頭立著白骨夫人殘魂:"聖僧可要續前世茶約?"唐小藏跌坐合十,腕間佛珠卻突生情絲。絲線纏住丹丸,竟化出金蟬子與玄女對弈的幻象——棋枰上星羅密布,每子皆係情劫!
"開宴嘍!"朱大聰的吆喝打破玄機。這呆子掄耙挑起天河弱水當湯底,將歸源丹投入鍋中。湯沸刹那,三百猴崽子齊摔跟頭,宴席間突然立起座翡翠碑,碑文流轉如活物:"劫盡宴啟,當賀新生。"
孫小聖抄起丹丸塞入口中,周身突然迸發七彩霞光。後腦旋渦飛出塊補天石原胎,石上映出當年女媧割腕滴血的場景。血珠墜石即凝,化作無債二字。
忽聞東海鍾鼓齊鳴,敖廣捧來新鑄的定海神針。針身星紋與孫小聖額間符印共鳴,驚得宴席間酒壇自碎。瓊漿玉液凝成條水龍,直撲雲霄洗盡最後縷劫雲。
玄女望著重歸清明的天河,將無垢珠係在唐小藏腕間。珠內星河突現月老祠景象:金蟬子第九世偷剪紅線,卻被玄女用玉簪係成死結。女嬰虛影忽然輕笑,死結應聲而解,化作漫天流星。
孫悟空元神歸位,望著分食歸源丹的猴群大笑:"孩兒們,這丹可比王母的蟠桃夠勁!"笑聲中,老君殘魂最後的丹火徹底熄滅,八卦爐殘片化作青煙消散。
沙小淨的玄冥幡忽然自燃,灰燼凝成卷無字天書。風過處,書頁顯出媧皇遺訓:"石猴當歸山,金蟬當還俗,宴盡劫波平,星河自長明。"朱大聰舉著焦黑的釘耙嚷嚷:"師父說燒糊的菜才是好兆頭!"
宴席終了時,天河畔的情劫樹突然開花。每朵花蕊都坐著個迷你孫小聖,齊聲高唱無債歌謠。唐小藏腕間的無垢珠忽然碎裂,珠內星河盡數沒入花果山泉——泉眼深處,女媧最後半縷精魄正對石猴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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