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鴛灶燼餘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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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樹殘根在星輝餘燼中泛起琥珀光暈,萬千情絲自年輪裂隙滲出,將月宮廢墟織成繭狀穹頂。哮天犬蹲在輪回井沿啃食冰晶舍利,狗牙磕碎的梵音墜入井底,驚動十三口幽冥灶眼騰起青煙。朱大聰癱在弱水凝成的繭殼裏打呼嚕,鼾聲震得梅子酒霧化作遊魚,銜著半融的婚契殘頁撞向青銅灶台。
敖寸心逆鱗劍尖挑起酒霧,劍氣攪動處忽現蜃景。老龍王虛影正往鴛鴦灶添柴,龍爪捏著的逆鱗柴燃起混沌火,焰心蜷縮著紫霞殘魂的糖霜紅衣。"父王竟用怨火煨灶..."小龍女腕間銀鈴驟響,劍穗金毛纏著的桃核突然炸裂,核仁裏掉出焦黑的"敖氏為薪"條款。
孫小聖金箍棒捅向條款,棒尖混沌火卻將字跡煉成糖畫。畫中鴛鴦鏟偷舀的猴兒釀泛著青光,鏟柄"火候未至"的刻痕正滲出龍涎香。"好個偷酒賊!"潑猴獠牙咬碎糖畫,碎屑落地凝成冰蟻,窸窣爬向桂樹根係深處。
桂樹忽地劇顫,氣根纏住冰蟻吞入年輪。咀嚼聲震落簷角冰淩,朱大聰被驚醒,九齒釘耙勾破繭殼,醉漢肥軀滾出時壓碎滿地情絲。"翠蘭...銅鍋燉老朱..."他嘟囔著翻身,釘耙齒縫漏出的酒氣凝成青鳥,撞向銀河畔搖曳的新炊煙。
高翠蘭銀簪引弱水卷住青鳥,簪尖桃紋滲出琥珀漿。漿液觸到炊煙燃起幽藍火,將煙跡燒成焦糖索,末端拴著半截金箍殘片,正往逆鱗劍柄纏繞。"瘟猴子!"小龍女龍尾掃開殘鐵,劍氣劈向桂樹主幹,樹皮炸裂處噴出麻辣汁,將八百羅漢新結的花椒舍利衝散。
降龍踩著佛珠追來,僧袍沾辣油在雲頭跳杵舞。孫小聖蹲在斷梁啃桃核,火眼追著四濺的辣油星。油星落地凝成糖醋藕,藕孔塞滿押龍宮印的紙箋。潑猴咬破藕節,酸甜汁濺上井壁蝕出"蜜漬羅漢腦"食單。
哮天犬竄來舔井壁,狗牙磕冰紋迸火星。細犬炸毛撞翻孟婆湯勺,勺柄新刻"逆鱗柴忌凡火"隨弱水逆流。敖寸心劍氣掃條款,卻斬出糖葫蘆串,朱大聰釘耙勾糖球猛甩,醉跌銀河濺漣漪。
漣漪映出青銅灶虛影,紫霞殘魂正偷舀十世猴兒釀。孫小聖耳中金箍殘片發燙,獠牙畢露捅棒碎幻影。碎影融火焚銀河,燒出焦糖窟窿傳龍吟:"逆女...三更火..."
敖寸心劈劍向聲源,劍氣斬開凍婚契的冰層。冰晶墜映七世紫霞淚痣、九世灶神朱批、十一世鏟柄"添柴"。朱大聰耙勾冰片塞嘴嚼:"翠蘭...冰糖脆..."寒氣凝霜花,現東海礁隙龍王刻契影。
孫小聖棒掃霜花,桃核屑燃梅酒霧現鴛鴦鏟真容——龍紋缺嵌金箍殘,柄纏十三情絲。敖寸心扣鏟柄震糖衣,露"以鱗為契"銘文。桂樹根拔纏鏟拽,哮天犬啃氣根吠:"糖醋樹須!"蹬降龍佛珠入灶眼,炸八百羅漢噴嚏撼忘川。
朱大聰醉立勾灶骸:"爆炒舍利!"高翠蘭引三昧火煉糖漿,漫井沿熄幽冥火,震孟婆勺飛刻"醒酒需龍淚忌弱水"。敖寸心劈煙斷,炊煙纏劍勒十四同心紋。孫小聖啃核瞥紋:"老孫火眼能燒..."語未竟劍氣擦棒落"炭烤猢猻掌"食單。
猴碎單汁濺蕊,瓣展情債影——三世合巹杯、五世定海珠、九世"溫酒"痕。朱大聰鼾震瓣碎,耙勾殘瓣溢酒釀琥珀。高翠蘭簪點冰紋現新契:"醉眼觀塵醒神煨鱗"。
哮天犬啃"煨鱗"迸星竄雲撞桂木,年輪滲香凝龍王添血鱗影。敖寸心斬影現糖葫,孫小聖棒勾球燒殼現冰封"十四劫火足"婚契。桂根纏契拽地心,朱大聰砸根騰酒霧:"紅燒樹精!"高翠蘭引弱水凝情絲織繭。
孫小聖灼繭見新灶沸鈴鱗,底燃十三契。撒錢煉金鎖,敖寸心劈鎖霜炸,灶神歎:"溫故淬新..."樽碎紋升煙纏鎖,八百嚏醒鴛紋蜷十四緣。
桂樹殘根忽綻新芽,嫩葉卷著十三世契約灰燼。敖寸心逆鱗劍插入年輪裂隙,龍血順著劍紋滲入地脈。銀河倒懸處升起青銅灶真身,灶眼珊瑚印遇血化開,露出凍著紫霞殘魂的冰晶。
"十世酒債該清了。"孫小聖耳中金箍殘片飛入混沌火,重鑄成鴛鴦鏟。潑猴獠牙咬破指尖,將神猴血抹在鏟柄"火候未至"處。銘文遇血流轉,化作"情火足溫"四字。
朱大聰九齒釘耙勾起梅子酒樽殘片,醉漢眼中難得清明:"翠蘭,合巹酒..."高翠蘭銀簪引弱水入樽,簪尖桃核紋路與殘片拚合,凍著的情絲盡數化入酒中。夫婦共飲時,醉意凝成紅線纏上鴛鴦灶。
哮天犬竄上灶台啃食契約灰燼,狗牙將"敖氏為薪"條款嚼成齏粉。細犬撒尿圈住桂樹新芽,尿漬蝕出"塵緣燼"三字。降龍羅漢佛珠忽綻金芒,八百舍利熬成的醒酒湯自忘川升起,澆在逆鱗劍上。
龍吟震徹九霄,老龍王虛影自湯中浮現。敖寸心劍指虛影,卻見龍爪捏著解契文書:"逆女...東海灶債已償..."虛影消散處,青銅灶轟然坍塌,露出底下埋著的龍宮珊瑚印。
孫小聖鴛鴦鏟挑起珊瑚印,混沌火將印信煉成糖霜。紫霞殘魂自霜中解脫,紅衣裹著金箍殘片飄向輪回井:"臭猴子...十四世後..."餘音散入井底,十三口幽冥火同時熄滅。
敖寸心腕間銀鈴墜地,鈴舌金芒與金箍殘鐵相融,在銀河畔凝成新灶。朱大聰夫婦醉臥竈台,鼾聲化梅香滲入地脈。桂樹新芽忽綻花苞,每朵都裹著未啟的塵緣。
哮天犬蹲在井沿甩尾,狗毛間舍利子滾落成星。月宮廢墟糖霜重凝時,一縷炊煙自新灶升起,煙跡蜿蜒如故人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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