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幾天，雷洪汕不斷在礦場和填埋場之間穿梭，一條雙向的道路逐漸的延伸向填埋場的同時，礦場這邊的山包也在不斷的被削平，正在一寸寸的接近著黃金層，而填埋場這裏，一座山包已經被最終選定成為最後的礦料處理場，多台推土機、和礦車正在填埋夯實加固著通向山上的道路，數台挖機則在山體邊緣挖出幾條沿著山體的道路，這是給礦機安裝通行的道路。
    這些活不用雷洪汕時時刻刻盯著，隻要將大概的位置定下，給出處理的數據和標準要求，洛瓦和他手下的人會自己加班加點的處理完畢。
    現在是這邊的夏季，這裏雖然沒有斯加阿拉夏季那樣近乎全天的日照時間，但從早上五點到晚上八點長達十五個小時的日照時間也足矣讓施工隊每天有大量的光照時間作業，再加上現場支棱起的照明燈光和車輛自身裝配的照明燈光……洛瓦和他的合作者們可以二十四小時全天不停歇的輪番作業。
    如果是雷洪汕自己的隊伍，他是不太讚同這樣極致壓榨員工休息時間的作業，所以他的隊伍員工但凡在其他地方待過，沒有絕對的必要都不願意離開他的隊伍。
    活少錢多還有休息，換到其它老板的隊伍裏……
    那就是事多錢少還沒休息！
    “雷，按照進度，後天就可以裝機了，我已經聯係外麵的隊伍把設備往裏運了。”
    洛瓦疲倦的臉上帶著一絲興奮，一旦裝機完成，就可以正式的開始采金，從礦場開工到現在這麽久，隻見錢出沒有錢入……大家心頭都有些慌的啊。別忘了他們簽署的是外包協議，所有成本開支都是由他們自行承擔，也就是說前期建設的所有人工、油料和設備支出，都是壓在他們身上，家底不夠厚實，資金流不夠殷實的人根本沒法玩得動。
    “安裝加調測你要用多久？”
    雷洪汕對這個好消息還是比較開心的，換成是以前，他能在這邊一直待到五月，一直待到斯加阿拉那邊初夏才離開，但是今年的他沒法待這麽久，且不說4月末的考試季等著他，海上還有爬蟲的第二次測試等著他呢。
    現在他的時間安排隻能加速這邊的礦場建設後，確定出金量和前期的建設指揮便會離開，把這邊留給亞特和佩利交叉管理，而這幾天道路建設又多消耗了幾天時間，留給他在這裏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洛瓦心中盤算了一下，伸出三根指頭。
    “大概需要三天。”
    “三天……”
    雷洪汕嘴裏咀嚼著這個單詞，看到老板這個神態洛瓦誤認為是對這個時間不滿，急忙解釋道：
    “boss，這個時間我還可以再加快一點，如果運氣好，兩天就能完成。”
    被洛瓦急吼吼的解釋逗笑的雷洪汕擺擺手。
    “我不是不滿意，幾十台機子光擺放都需要一台台的處理，這是沒辦法的影響消耗，而且上層中層的碎料機和下層的吹除機還需要時間安裝礦料的封閉管道，你這三天時間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雷洪汕指著烈日下往來穿梭的車輛和工程機械，有些嚴肅的警告著洛瓦：
    “昨天又出了三起事故，兩輛車撞在一起，雖然車子和人都沒事，但是我提醒你……最近這兩天你的隊伍可是頻繁的在發生事故！”
    雷洪汕的警告可不是虛空捏造，雖說礦場工地出現事故確實很正常，但是大部分事故都是因為人員的疏忽和麻痹大意造成，嚴格意義來說基本上都可以避免，或者說腦子帶根弦都能避免的低級事故。
    就拿昨天的撞車事故來說，別看工地現場一片灰塵揚起能見度有限，但也不至於低到五十米外就看不到人看不到車的誇張地步，這裏的山風會很快就吹散這些煙塵，可就這樣還是特麽的撞上了！但凡後車司機警醒一點，你就是30米外踩刹車或者打一把方向盤都不至於撞上！
    還好這是空車啊！
    如果是滿載車輛那估計現在就得拿高壓水槍衝洗駕駛室了！
    但這樣的事還是發生了，雷洪汕現在都估判，那位司機不是分神，而是這段時間連續作業搞得疲勞度上升，整個人的反應力都已經下降到一個可怕的低點，雷洪汕甚至猜測那位司機甚至當時已經眯上眼睡著了！
    被雷洪汕揭老底的洛瓦隻能陪著哂笑遮掩尷尬，雷洪汕也不是故意難為他，洛瓦這幾天也沒休息好，臉上掛著的疲憊和胡渣還有黑眼圈都說明了很多問題，連他這樣的老板都累成狗了，下麵的人會累成什麽樣子……
    “在設備安裝進場前，我建議你給隊伍好好的修整下，鋪路和開辟作業場時，大家還能躲到車裏吹下空調，但是到了安裝礦機的時候，很多人都隻能站在烈日下工作幹活，再加上管道的鋪裝機械設備幾乎幫不上什麽忙，我可不想在這裏出點什麽事情！！”
    被雷洪汕一番警告的洛瓦萬萬沒想到老板不是嫌慢而是嫌太快了，這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隻要不是還要加速趕進度，放慢速度是很容易操作的一件事，洛瓦當即表態：
    “沒問題，明天我讓隊伍提前收工休息。”
    翌日，一個運輸車隊從外麵順著簡易的道路穿過礦場直奔填滿區礦料處理點，每輛卡車上都拉載著四台吹除機或者多台碎料機，這些東西其實自重並不大，但吹除機的物理特性決定了它需要長長的搖床和吹除作業帶使得自身體積變得龐大起來，每輛卡車都是疊羅漢一樣將兩台吹除機放下麵，上麵再吊裝兩台壓在上麵後固定。
    這樣使得每輛卡車有著異常的恐怖高度，就像國內那些超載的三輪車一樣，其貨物高度都遠超過它們車輛自身高度的數倍之多。
    隻是袋鼠國中西部這種地方絕大部分區域都是荒漠地帶，人跡罕至使得車主們能盡可能的往上堆疊，反正沒警察管！
    再說了，這些貨是從紅鳥城過來的，紅鳥城的警察……隻需要別古霍斯一個電話，這些警察不僅不會攔路開罰單，還要出人出車幫著開路！
    除了大量的機械設備外，還有若幹鐵皮與角鋼這些物資也被一起運送進來，這些東西就是輸送礦料的密封管道，這玩意不是在外麵直接製作好的成品，它們需要再這裏根據設備的不同位置進行相應的調整進行現場製作。
    剩餘的多輛卡車則是拉載了幾罐從聖子小鎮抽取上來的地下水，這裏的臨時營地也建立起來，每天晚上會有若幹礦工會在這邊輪換休息和作業，再加上最後的精洗用水，這裏同樣需要有一個固定的水源供應保證日常的消耗。
    卸完貨的卡車隊伍不再停留，這隻是第一批設備和物資，他們要連夜趕回紅鳥城裝載第二批物資運送進來，而洛瓦的手下，也按照昨天和雷洪汕的約定提前收工休息養精蓄銳。
    但就這樣了，第二天一上工地……還是特麽的出事了！
    而且還是連續的出事！！
    出事的地方位於上層，這裏擺放著多台碎料機，礦料會從這裏送到碎料機的入料口，在經過初次破碎後順著管道向下走，這些管道需要固定在傾斜的山體上，這就需要礦工們扛著固定用的角鋼、錘子以及固定管道的管箍這些東西在山坡上建立固定樁，也就是把角鋼砸到山體裏固定。
    為了準備在山體上打固定樁，洛瓦之前已經讓一些礦工扛著鏟子十字鎬，在山體上修建了一條條山羊小道，之所以叫山羊小道，就是這些道路說實話就比山羊走的稍微寬一點而已，也就是用鏟子、鎬頭在陡峭的沙土斜麵上刨挖出一個個比巴掌稍稍寬大這麽一點的地方供人落腳而已，人走在上麵稍稍向外一歪腦袋，甚至低下頭，就能看到腳下大角度傾斜的山體坡麵，膽小且帶點恐高的人連上去的勇氣都沒有。
    可這裏的鬆散的表麵沙土本來就已經難以行走，而這些礦工們，還要扛著沉重的角鋼和工具通過這一條條的山羊小道，整個過程還沒有任何的保護，這名扛著數根角鋼的礦工一個腳滑，便直接連人帶裝備的失足滑落下去。
    雖然人沒摔死，但摔斷一條腿也直接給所有人來了個下馬威。
    “法克！！”
    洛瓦看著拉載著傷員的越野車離開送到紅鳥城緊急救治，嘴裏忍不住的發泄著心中的情緒，千叮嚀萬囑咐，結果一上來就特麽的出事。
    好不容易處理完第一個傷員還沒多久，第二波人扛著東西走上去，礦工們在上麵走的是提心吊膽，結果雖然這次沒有摔人下來，但一名礦工也差點失足滑落下去，要不是醒目的趕緊扔下和物資用力的趴在斜坡上阻止了下滑，這人也得一路連滾帶摔的掉下來。
    看到這種情況的雷洪汕趕緊叫停，這樣下去沒用多久人都要摔完了。
    “人員隻帶使用的工具和裝備上去，所有安裝的物料全部用繩索拴住從上方吊掛下來！”
    這個辦法還不錯，那名出事的礦工就是因為扛著沉重的角鋼走山羊道，在改變姿勢時因為角鋼伸出去的距離太多產生向外的力矩，最終讓這家夥沒法控製住重心而跌落；如果礦工們不用背負沉重的物資輕裝行走在山羊道上……礦工們隻需要拎著自己的工具和裝備走山羊小道即可，無需肩負沉重的物資讓他們能有更多的注意力和力量控製住自己的平衡。
    唯一不爽的就是所有的角鋼、鐵皮管隻能一點點的用安全繩捆住後向下釋放，而且為了避免繩索斷裂滑落砸死砸傷下麵的人，每個位置吊放物資時還需要工人先行移開才能吊放，這就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而這樣一來，一些礦工為了搶時間進度就亂來了。
    下午，又一起事故發生。
    一人再一次從山上失足滑落就讓雷洪汕額頭青筋直跳，別看這家夥沒受傷隻是滾了幾圈，可他並不是在行走過程中失足，而是因為在打樁的時候，沒有在安全繩上扣上安全扣！
    這就不能忍了，這犯的就是低級錯誤了！！
    而且更讓雷洪汕不能忍的，就是很多人為了圖方便，都不選擇拉上安全繩，你要說走山羊小道沒法拉安全繩也就算了，在幹活的管道線上有專門的安全繩你都不拉……找死啊！
    而且連續的事故現在讓礦工們明顯產生一些畏懼心態，作業速度反而慢了下來。
    “都提醒過你了……別貪快。”
    雷洪汕看得是心驚膽顫，雖然這些礦工都不是他的人，但是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想看到，而且……出了這事讓所有礦工們表情都顯露一絲畏懼情緒，誰都不想成為第二個進醫院的人，而且這次是那個礦工命大，換成是自己呢？誰敢保證隻是摔傷？
    洛瓦剛開口卻被雷洪汕給叫停攔住了。
    “洛瓦，現在我接管指揮。”
    按說雷洪汕這樣做並不合適，這裏的人即便不是洛瓦的人，但從合同角度來看，他們隻會聽從洛瓦的命令，對於雷洪汕……礦工們知道他是礦主，可礦主不是給自己發工資的人。
    雷洪汕跳上旁邊的皮卡，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些礦工直接說道：
    “我要求所有參加坡道建設的礦工，兩人一組，相互之間要監督安全扣是否緊固，如果再有這樣的事發生……實行連坐，另一人的花紅獎勵直接扣除！”
    如果說前麵的話還深得礦工們的心，但這一句就捅了馬蜂窩了，花紅獎勵是很多礦工每年額外收入的一大來源，遇到好一點的礦，獲得的獎勵甚至能接近、超過工資收入，這說取消就取消，而且是因為同伴的傷亡事故取消自己的紅花獎勵……這就特麽的忍不了了！
    “反對！憑什麽要扣我們的花紅獎勵！”
    “這不公平，為什麽要讓我們承擔別人的錯誤！”
    “你不是我們的老板，你沒有資格做出這樣的決定！”
    下麵的礦工頓時一片憤怒的罵聲，他們無法能夠理解這樣的扣罰製度，在白皮們的眼中，他們可沒有別人，骨子裏隻有自私自利的自我意識。當然這裏麵也有支持者，隻是支持者的聲音實在太小，被迅速的淹沒在一片反對和抗議的聲音中。
    麵對下麵的一片抗議聲，雷洪汕也不說話，反而就這樣觀察著這些礦工們不同的態度和表現，直到洛瓦自己都看不下去了，跳上車讓大家閉嘴，這些群情激憤的礦工們這才消停下來。
    雷洪汕摳摳自己的耳朵，帶著三分調侃的語氣反問著這些人：
    “看來你們是不喜歡這個辦法呢……那也沒問題，我也可以不理會你們的生死，反正你們的生死和我並沒有關係，我為了你們的安全，特意讓洛瓦昨天給你們提前收工增加休息，既然你們不領情……那我也可以不管你們的安全和生死，同時把速度重新提上來，一天兩班倒，三天之內把這裏的作業區給建起來，我倒是想看看，你們中間有多少人能活著、站著拿到今年的花紅獎勵！”
    殺人誅心！
    雷洪汕這一句話直接捅到這些人的心窩裏去了，黃金礦工和淘金客收入差異挺大，但他們之間卻有一個共同點——賭性！
    這些人為何不願意這麽幹，他們賭的就是自己比別人幸運那麽一點，賭的就是自己不是掉下去的那一個！而雷洪汕卻偏偏沒那麽幹，他把賭命的方式轉移了一下，就讓這些礦工賭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要賭自己的同伴不摔下去，這就相當於把甩篩子的手從自己手上剝奪，交到了其它人手上，沒人願意把命交到對方手上，也不喜歡把自己的那份收入交到別人手裏！
    被雷洪汕這麽一刀捅到肺管子的礦工們不吭聲了，這話雖然很難聽，但卻很直白很殘酷，反正死的又不關雷洪汕的事，雷洪汕隻需要坐在辦公室裏，看著每天的進度報表，以及每天進賬多少黃金就行，這才是西方資本家最正常的狀態，至於礦場工廠農場裏死幾個工人……這不都是正常工具損耗嗎。
    氣氛有些沉悶，雷洪汕像個老礦工一樣，毫無正形的一屁股坐在皮卡車頂上，又像個流氓牛仔一樣往地上呲口唾沫，毫不客氣的數落著這些自私的礦工：
    “我知道你們不喜歡把命運交給別人，但安全無小事，在我們國家，一個工地、礦山出現人員傷亡事故是需要停工、整頓、整改的！！你們中間很多人都是有家人，有老婆，有孩子的，我不想讓人給他們電話裏聽到你們出事的消息，你們可以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但是你們要多想想自己的家人！如果你們不願意組隊的我不強求，反正死了傷了也不關我的事，給你們三分鍾，願意的自行組隊，我親自帶組隊人到坡上幹活！！”
    見雷洪汕來真格的，洛瓦也不好阻止，畢竟人家是大老板，別看洛瓦是和聖子小鎮的管理者們簽的合同，但洛瓦深知雷洪汕在裏麵的能量，得罪了他……後麵沒有好果子吃！
    無奈的洛瓦隻能安排所有礦工自行組合安全搭子，礦工們的組隊很快完成，雷洪汕注意到，組隊最快的大多都是有家室的礦工，剛才雷洪汕說的那句話也戳中了他們的心坎，沒人想讓自己的家人接到礦場打來的電話，而組隊的過程中，也能識別判斷雙方的關係親近程度，如果要把安全和命運交到其它人的手中……那還是交給自己信得過的朋友手上更靠譜一些。
    “boss，這樣有用嗎？”
    看著礦工們兩人一組的下到山坡上，洛瓦憂心忡忡的詢問著雷洪汕。
    “有沒有用……不很快就能知道了嗎……”
    神奇的一幕很快就發生，在後麵的作業中，雖然同樣發生了腳滑、失手失足的情況，但是由於都掛係上了安全帶，最多就是在坡上拉扯一下便止住了下滑的勢頭，一來二去，礦工們似乎逐漸習慣了這種被安全繩束縛，而且需要同伴監督的狀態，雖然幹活的速度慢了點，可到傍晚收工時，所有人都驚奇的發現，下午打的樁比起上午還要多一半！
    “雷，跟我說說，你是用了什麽魔法嗎？”
    夜晚，洛瓦拎著啤酒老實的坐在了雷洪汕的身邊，虛心的向他請教著其中的奧秘，沒理由放慢施工速度，施工速度反而會加快啊。
    “哪有什麽魔法……我給你看張圖。”
    雷洪汕點開手機翻到一張圖，裏麵的東西很簡單，就是一個鐵皮盒子，但盒子的蓋子上卻有著十多把鎖頭將蓋子和盒子鎖上。
    “這個？”
    洛瓦看到這玩意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他看不出這東西有啥有。
    隨後雷洪汕劃到後麵的一個視頻點擊，隻見若幹穿著紅色衣服的電工一人拿一把鑰匙，一個人負責開一把鎖，直至最後一人打開最後一把鎖，這才拿出最裏麵的一把鑰匙開啟了電閘的箱鎖。
    “這個……”
    洛瓦是看懂了，這是一個全員安全箱，出去多少個人，回來就要有多少人，要不然如果有一個人沒有回來而送電……
    那沒回來的可能就真回不來了！
    “上午大家扛著沉重的物資到山坡都怕摔死，走的慢而且費體力，再加上在砸樁時大家束手束腳反而降低了效率，而且出一次事故這種危機情緒會蔓延開來，連續的事故更是讓所有人都會更加小心更加降低效率……這特麽的成惡性循環了！”
    “而這種電工箱和我讓兩個人之間相互監督的作用是一樣的，一個人犯錯，那麽另外的人，甚至所有人都要擔責牽連上關係，就讓大家相互之間形成一種監督和信任的情緒在裏麵，一開始可能大家不習慣，但安全這東西一旦形成一種心理暗示，能讓大家更加放心大膽的工作，而不用擔心自己犯錯和因為別人的犯錯拖累自己；這就是為啥我要采用連坐的辦法，如果我是個愣頭青不係安全帶，出了事要牽連到你的收入，你會怎麽辦？”
    看著雷洪汕的眼睛，洛瓦咀嚼著他的問題，訥訥的回答道：
    “要麽幫他掛上安全帶，要麽就不和他一組！”
    “賓果！欲速則不達，像這樣的作業條件，你越想快越容易出事，而越是講究安全，別看效率速度慢了，可不用處理傷亡事故，不用反複的去來回替換人員……效率反而會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