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咱們的好日子在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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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天,宋喜雨發現奶有心事,動不動就走神,動不動就走神。
    “奶,你咋啦?”喜雨豎起一根手指,在奶麵前晃晃。
    “唉,奶沒事,就是想起你那兩個姑姑,也不知道她們的日子苦成啥樣!”奶眼圈都紅了。
    “奶,這多大點事啊!咱家有牛車,咱明天去一趟唄!”
    奶也是風風火火的性子,立即下了炕。
    宋喜雨刷刷刷把空間的東西往外拿。
    奶咧著嘴,琢磨著給兩個姑姑的東西。精米一家五斤,碎米一家五斤,黑麵一家二十斤,肥肉一家二斤,母雞一家一隻,細棉布一家一匹,點心一家一盒,鹵肉一家二斤。
    宋喜雨又拿出兩個錢袋,裏麵各有五兩銀子。
    奶使勁兒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臉上全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日出東方,宋家的牛車已經趕往二姑所在的小嶺村。
    趕車的是爹,同去的有奶、娘和宋喜雨。
    五月初的天氣,一大早就熱得出汗,太陽曬著路上的曝土,車輪碾過,激起一層煙塵。
    宋喜雨不停地拿出水囊,讓奶和爹娘多喝點摻了靈泉的水,還時不時摸出幾個桃子,給大家解渴。
    晃悠晃悠,走了大概兩個時辰,路邊的樹木多了起來,雖是葉子依舊打蔫,也沒多少,但也遮蔽了烈日。
    二姑家住在山腳,是五間泥胚草房。
    二姑正把從山上采來的桲欏葉,用繩子一紮紮捆好,蒸饅頭蒸包子墊上它,別有一番滋味。
    “二姑!二姑父!”宋喜雨跳下牛車大喊。
    把二姑給驚訝得,半天沒反應過來。抱著奶就嗚嗚哭起來。
    二姑父一看就是個老實人,半天擠出來一句話:“你這麽一哭,娘還以為我怎麽你了,你是不是想讓娘打我啊?”
    二姑噗嗤一笑,臉上的淚珠還沒擦幹淨。一疊聲喊著大家屋裏坐,喊著二姑父去拿兔子幹。
    菌幹燉兔肉、枸杞燉雞湯、山蔥炒雞蛋、貼餅子,二姑把家底都拿出來做成了美食,讓奶好一頓的心疼。
    臨走之前,奶把錢袋塞給二姑,咬著耳朵叮囑他們天越來越旱,讓他們多買點糧食,以防萬一。
    二姑父爹娘都不在了,二姑上無公婆,看來也是家裏說了算那個。雖然沒有孩子,宋喜雨因為來自現代,覺得這樣也沒什麽不好。沒負擔,沒責任,兩個人開開心心的,這不就是灑脫的丁克嗎?這是現代讓多少人羨慕的、一點也不卷的人生啊!
    大姑家的日子卻過得一地雞毛。
    奶才知道,大姑父幫人家蓋房子,摔了腰,已經臥床半年了。婆家心狠,把他們一房分了出來,房不給一間,地不給一壟,不管不顧,讓他們自生自滅。現在家裏能賣的都賣了。
    奶使勁捶了一下大姑的肩,恨她嘴緊連娘家也不告訴。不料硌得自己手疼,這才發現,自己好好的大閨女竟然瘦成了一把骨頭。
    奶怒火中燒,拉著大姑就往她婆家走,倆孩子像倆瘦雞崽子,跟在後麵哇哇哭。
    爹和娘手裏都攥了根木棒,快步上前,踹開了黃家的門。
    宋喜雨本著能動手就不逼逼的原則,和爹娘一起掄棍就砸,劈裏啪啦,桌子碎了,碗櫃倒了,水缸裂了,嚇得黃老頭和黃老婆子鬼哭狼嚎。
    黃老婆子另外兩個兒子兒媳也不是好餅,從猝不及防中醒過腔,就哭嚎著還手。
    宋喜雨哪是慣毛病的人,兩個下劈腿把黃老婆子倆兒子像砍木樁一樣放倒,啪啪啪啪十幾個耳光扇在倆女人臉上。又從腰間摸出匕首,橫在黃老婆子脖頸,頓時院子裏鴉雀無聲。
    奶下死手扇著黃老婆子,一下下狠踹黃老頭,嘴裏也不閑著,不停地罵著一句話:“讓你們欺負我閨女!讓你們欺負我閨女!”
    大姑和倆孩子抱成一團,哭得死去活來。
    不知是哪個愛管閑事的找來了遠水村的村長,一群人七手八腳,才把黃家人從水深火熱中解救出來。
    爹上前衝黃村長作個揖,講清楚前因後果。其實黃家這情況,村裏人哪個不知?背地裏有多少人都暗戳戳罵這一家豬狗不如。
    但是在外村人麵前,還要體現一下一致對外的團結性,因此,黃村長也不得不埋怨一句:“你們下手也太狠了!”
    奶緩和口氣:“村長,我也不給你添麻煩,正好你做個證,我閨女一家要和這死老婆子一家斷親!”
    “斷親?”黃村長一愣,“斷了親,你姑娘帶著倆沒長大的孩子,還有斷了腰的黃老三,這一家人可怎麽活?”
    “沒斷親黃家也沒管過他們呀,”宋喜雨看出來這黃村長揣著明白裝糊塗,想和稀泥,就開了口,“斷了親,我大姑一家,我們宋家人養著!”
    本來就是被黃家丟掉的棄子,根本榨不出油水,自然也失去了挽留的價值。
    黃家快速在斷親書上摁了指印。還囁嚅著,想要醫藥費。
    宋喜雨一個眼刀飛過,右手的匕首,輕輕拍了拍左手心。黃家那幾個壞種,立馬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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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鍋爛被這樣的家什全都不要了。大姑父躺在牛車上,大姑佝僂著腰,和倆孩子坐在一起。
    宋喜雨拿出肉包子,給他們一人塞了兩個。笑著安慰:“放心吧,先吃飽了,大姑大姑父,咱們的好日子在後頭!”
    宋喜雨直接把大姑一家拉到了周老大夫的藥鋪。
    傷得也不是很重,就是沒有及時就醫耽誤了。見周老大夫給開了雞血藤、羌活、獨活為主的方子,大姑的一顆心才放進了肚子裏。
    在離藥鋪兩條街的地方,宋喜雨給大姑租了一個二進院子,獨門獨戶,拎包入住那種。院裏有水井,周圍沒什麽鄰居。這也是之前宋喜雨無數次踩點,看中的一個好地方。
    奶和爹娘都不懂宋喜雨為什麽不把大姑一家帶回宋家莊,麵麵相覷。大姑父也伸著手阻攔:“雨寶啊,拿藥就花了二十兩銀子,租這房子老貴了,可別糟蹋錢了!”
    宋喜雨端給大姑父一杯靈泉水:“姑父,你就把心放肚子裏吧!早點把身體養好了,早點掙錢還我!其實租這個院子,是因為我有個活兒,想請大姑幫我幹,大姑也別管我要工錢,就頂了藥費了!”
    “好!好!這個好!”大姑父一疊聲說道。
    “雨寶,你有什麽需要幹的,大姑保準給你幹得明明白白的!大姑有力氣!”
    表姐黃玉美和表弟黃承棟,現在宛如得了雨水滋潤的小苗,終於有了點活氣,也大聲說:“我們和娘一起幹!”
    宋喜雨叫過奶和爹娘,一陣合計,大家都恍然大悟。
    給大姑一家補齊了生活必需品,爹拉著大籠屜、大鐵鍋、幾個大木盆也回來了。
    趁著大姑一家收拾屋子,宋喜雨做足了樣子,又去拉了一車的精米、白麵、油、鹽、豬肉、調料,還把芳兒堂姐朵兒堂姐帶了過來。
    從今天開始,這個出租屋就是宋家人的熟食製作點,宋喜雨給大姑和芳兒朵兒二位堂姐的主要任務,就是多多地蒸饅頭、蒸包子、蒸肉龍、包餃子、擀麵條、蒸豆包、烙餅、烙韭菜盒子,做各種各樣的大鍋菜。
    說是攬了一個大活,給一家工地提供飯食。其實出了門,這些都進了宋喜雨的天珠空間。
    等土豆成熟,也就是三個月後,也許,就是逃荒的開始!
    宋喜雨要和時間賽跑,為舉家逃荒做好萬全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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