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雷蓋特平原之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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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薩克·阿德勒被夏洛特·福爾摩斯與簡·莫裏亞蒂包圍數小時後,在疾馳的列車車廂內——
    “……你一定很累了。”
    坐在阿德勒右側的簡·莫裏亞蒂輕輕頷首,閉上眼睛將頭靠在他肩上。一直安靜坐著的阿德勒,開始低聲呢喃。
    “教授雖智慧超群,偶爾卻也有天真的一麵。”
    “……”
    “尤其當我沒收她的糖果時,那張永遠冷靜的臉上會瞬間露出仿佛失去全世界的表情。”
    坐在阿德勒左側靜靜聆聽的,正是夏洛特·福爾摩斯。
    “這點倒讓我想起福爾摩斯小姐。”
    她凝視著溫柔撫摸莫裏亞蒂柔軟發絲的艾薩克。
    “你……”
    “……你還年輕,福爾摩斯小姐。”
    夏洛特默默觀察片刻後正要開口,阿德勒打斷了她。
    “我明明說過你對我而言是最珍貴的……”
    聽到這話,夏洛特·福爾摩斯微微歪頭,阿德勒繼續說道……
    “是萊斯特雷德小姐先向我告白的。你親眼所見,應該不會否認吧。”
    “……”
    “我怎麽可能錯過玩弄這種角色的機會呢?”
    他低聲說出這番不祥的話,眼中泛起微光。
    “而且我上次也說過,對吧?我會一個接一個吞噬你身邊的人。”
    “……確實說過。”
    “若你讓我失望,最終連你也會被我吞噬。”
    方才還在撫摸莫裏亞蒂頭發的手,此刻伸向夏洛特。
    “現在該怎麽辦呢?”
    “……”
    “我對你有些失望。”
    阿德勒輕輕觸碰她的臉頰,張開嘴模仿吞咽的聲音。
    “可以讓我吞噬你嗎?”
    然而,往常聽到這話會露出嫌惡的夏洛特,今日卻異常平靜……
    “我當時也說過……”
    這讓阿德勒短暫歪頭後,聽到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看到你這樣,我的心竟有些悸動。”
    夏洛特·福爾摩斯垂眸低聲呢喃。
    “我一直對你坦誠相待……”
    “你該不會喜歡我吧?”
    阿德勒嘴角揚起淡淡笑意追問,夏洛特·福爾摩斯選擇了沉默……
    “……”
    “福爾摩斯小姐?”
    她反常的反應讓阿德勒有些慌亂,夏洛特將目光轉向窗外,手托著下巴輕聲嘟囔。
    “……不該是這樣的……”
    就在這時,阿德勒眼前浮現一條提示。
    隱藏路線 —— ???
    – 進度:0 → 10
    阿德勒怔怔地盯著突然出現的提示,夏洛特輕柔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畢竟,你本可以輕易逃脫我的掌控,卻默默跟我來到了這裏……”
    “福爾摩斯小姐。”
    阿德勒對她看似合理的說法歎氣,用平穩的語調回應。
    “我最近意識到……若不陪你胡鬧,可能會發生某些事……導致這個世界終結的事。”
    “別開玩笑了。”(阿)
    “我是認真的……”(夏)
    “我想說的是……”(夏)
    夏洛特繼續說著,無視陰鬱地查看侵蝕率、低聲呢喃怪話的阿德勒。
    “你一直跟著我。”(夏)
    “嗯?”(阿)
    “我從未強迫你陪伴。參加這次度假完全是阿德勒先生的個人選擇。”
    “在你看來,‘強迫’的定義似乎有些模糊……”
    “是嗎?”
    她的目光暗了下來……
    “所以到了目的地後,不要多說什麽。”
    “……你有什麽計劃?”
    “肯定會很有趣的。”
    麵對她熟悉的陰暗目光,阿德勒努力微笑。
    “……那我們走吧?”
    夏洛特突然起身抓住他的衣袖。
    “車票上的終點站是……”
    “噓~”
    阿德勒正要詢問,夏洛特迅速將手指抵在他唇上,湊近耳邊低語。
    “……當然隻是誘餌。”
    “誘餌……?”
    “很多人在追捕我們。”
    她瞥了眼身旁沉睡的莫裏亞蒂教授,壓低聲音道。
    “我們在下一站下車,換乘我提前安排的馬車。當然會變換路線,定期檢查是否被跟蹤。”
    “你什麽時候安排的這些……?”
    “我還準備了偽裝道具。鑒於你曾假扮護士,應該能完美偽裝成其他人吧?”
    阿德勒好奇她何時準備好這一切,同時想象若自己不乖乖跟隨夏洛特會怎樣,他放鬆地拋出一個問題。
    “……我們真正的目的地是哪裏?”
    夏洛特唇角微揚:“薩裏郡的雷蓋特。”
    “……”
    “與華生有關係的人在那裏提供了庇護所。是安靜度假的絕佳之地。”
    聽到目的地的名字,阿德勒的表情變得嚴肅。
    “……確實,跟隨你是明智的決定。”
    “什麽?”
    “不,沒什麽。”
    阿德勒很快收起陰鬱的表情,握住夏洛特的手走向出口。
    “走吧……”
    “你的情緒變化有時真突兀。”
    “……取決於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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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廂座位陷入寂靜——此時隻剩沉睡的莫裏亞蒂教授占據的座位。
    “……”
    準確來說……
    “……真有趣。”
    實時調節體溫與心跳的教授,其實始終處於冥想狀態,從未真正入睡……
    ——
    次日。
    “真令人驚訝。”
    “……!?”
    夏洛特·福爾摩斯在雷蓋特郊外一座安靜的宅邸中悠閑品茶時,因不速之客的到來瞪大了眼睛。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身著便裝的莫裏亞蒂教授正站在門口,摘下帽子時唇邊掛著冷笑。
    “福爾摩斯小姐,你也認識海特上校嗎?”
    “……”
    “不,你沒有朋友。抱歉,是我失言了。或許是因為你與前軍醫瑞秋·華生的關係?”
    夏洛特·福爾摩斯的臉瞬間僵硬,周身開始散發帶著不祥黑煙的黑色魔力。莫裏亞蒂卻隻是笑著走進宅邸。
    “不過巧合的是,我為數不多的人脈中,恰好有一位上校。”
    “真是幸運的故事……”
    “世界比你想象的小得多,福爾摩斯小姐。”
    她們色澤不同的灰眸冷冷對峙。
    “我隻是來海特上校的宅邸度假,他是我親戚的熟人。沒想到你比我先到。”
    “……離開。這地方我先租下了。”
    “我想這得和主人商量,而不是你。”
    在這種氛圍下,莫裏亞蒂率先移開視線,悠然地坐在宅邸沙發上。
    “但選擇這種地方度假,無論是我的運氣還是你的,似乎都不太好……”
    “……你在說什麽?”
    “你沒看今天的報紙嗎?”
    夏洛特的目光被莫裏亞蒂從隨身物品中掏出的報紙吸引。
    “這是……”
    “是關於本地一位權貴家的盜竊案,他是海特上校的老朋友——叫阿克斯頓。損失不大,但凶手尚未抓獲。”
    莫裏亞蒂蹺起腿,繼續說道……
    “……我們抵達的日期與這起令人不安的事件如此完美地重合,真是令人驚歎,不是嗎?”
    “你的目的是什麽?”
    “……好吧,閑聊到此為止。”
    她的身體開始閃爍灰色魔力。
    “我兜圈子說了這麽多,其實現在隻好奇一件事。”
    下一刻,宅邸內開始湧動令人顫栗的氣息。
    “艾薩克·阿德勒現在在哪裏?”
    “我覺得沒必要告訴你。”
    兩位女性的魔力如拔槍相向般不斷增強,莫裏亞蒂教授語帶戲謔地開口。
    “堂堂倫敦第一偵探參與綁架,真是荒謬。”
    “哦,你有證據支持這種說法嗎?”
    “我現在就要去找證據。”
    “請便。”
    夏洛特·福爾摩斯同樣戲謔地回應。
    “……要是你能找到的話。”
    這場對峙持續了數十分鍾,直到暫時外出的宅邸主人海特上校返回。
    ——
    次日黎明,在宅邸附近的舊倉庫中……
    “呼哈,呼……”
    “啊……”
    顯然不該有幼童徘徊的時刻,兩個女孩踉蹌著走進倉庫。她們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姐姐……”
    “……”
    “現在怎麽辦……?”
    過了許久,看起來較小的女孩向身旁的姐姐提問。
    “那個人……真的死了嗎……?”
    “不,那……”
    被稱作姐姐的女孩緊緊閉上眼睛。
    “我們殺了他……對吧……?”
    然而,妹妹繼續說著,卻沒能說完,臉色蒼白地抱住姐姐。
    “我們完了……”
    “呃……”
    “本以為終於能幸福……”
    黎明時分,兩個女孩悲切的哭聲在倉庫中回蕩。
    “坎寧安姐妹,對嗎?”
    “……呀啊!?”
    就在這時……
    “新的謎題……!”
    一個男性的聲音從她們身後響起。
    “你,你是誰……”
    “姐,姐姐……是惡魔……!”
    恐懼的姐妹轉過身,渾身顫抖。
    “惡魔來抓我們了!!”
    “嗯,你們這麽認為也無妨,但……”
    用血紅眼眸凝視她們的,是金發少年——艾薩克·阿德勒。
    “……首先,能幫我解開這個嗎?”
    他用頭示意緊緊綁住自己的椅子,用柔和安撫的聲音低語。
    “我會給你們的罪行提些建議。”
    “……”
    倉庫中陷入寂靜。
    “為何不相信一個閑來無事的惡魔呢?”
    姐妹倆艱難吞咽後,仿佛被他甜美的聲音吸引,小心翼翼地靠近。
    “……你們剛剛確保了自己的生存。”
    “什麽?”
    “我說,這是個絕妙的選擇。”
    這便是攪動雷蓋特寧靜平原的謎案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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