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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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 你確定要這麽做嗎?
當阿德勒靜靜地沿著通往豪宅地下室的長樓梯往下走時,一條匆忙寫下的信息出現在他眼前。
– 即便我已經給了你當前情況下所能有的最佳幸福結局,你真的要拒絕嗎?
“……是的。”
似乎係統並不認同阿德斯的行為,但他心意已決,沒有回頭路了。
– 我不理解,也無法理解你為何這樣做。
“我這樣做,不是為了尋求理解。”
阿德勒無視眼前的係統窗口,徑直走過它,朝著目的地艱難前行。半透明的係統窗口在空中猶豫了片刻,很快決定跟隨著他。
“……?”
阿德勒察覺到有些異樣,便轉過身,隻見當我的目光落在半透明窗口上時,它停在了空中。
然而,當阿德勒再次將目光投向身前時,窗口又開始飄浮著跟在他身後。
“……怎麽了?”
– 什麽怎麽了?我什麽都沒做……
這可疑的舉動讓他想起過去被跟蹤的經曆,阿德勒不禁用比平常更冷淡的語氣問道。聽到他生硬的聲音,這個飄浮的物體用一種…… 匆忙潦草地筆跡顯示出一些文字。
“別跟著我。”
– 你真的要下去嗎?
“……我得說多少遍?”
然而,見阿德勒堅持自己的選擇,係統將文字顏色變成了血紅色,這是一條警告信息。
– 如果你下去,你會死……
“……”
在這些血紅色的文字下方,一係列阿德勒無法忽視的概率開始逐一列出。
– 警告!
被殺概率 — 50
被吞噬概率 — 99
被變成實驗對象概率 — 10
未來發生生命恢複事件概率 — 0.01
這些內容至少可以說讓人毛骨悚然。然而,從阿德勒拒絕那個穩獲幸福結局的路線那一刻起,他就已下定決心,不為這些數字所動搖。
“……你給我看的概率常常不準,不是嗎?”
它並非真正計算某一事件即刻發生的可能性,而是基於你在道路盡頭可能麵臨的各種可能性。
“你總有無盡的借口,不是嗎?”
– 這是你設計成這樣的。
阿德勒麵無表情,冷靜地回應係統,它則用一種似乎因他的話而流露出不滿的字體回複我。
– 你確定要複活遊戲的最終大反派嗎?
– 在你甚至不受這個世界唯一概率化身職責所迫的情況下,你真的要消耗你唯一一次獨特的生命恢複事件機會嗎?
“嗯……”
消失了一會兒的係統,突然帶著一個刺眼的問題出現在阿德勒眼前。
而…… 麵對這個拋向阿德勒的問題,他不禁低頭歎息。
“……就是這麽回事。”
阿德勒的目光落在懷中公主抱的教授毫無生氣的屍體上,瞬間,過去的回憶開始一一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以下第一人稱回憶
其中,我記得最清楚的是《福爾摩斯回憶錄》中的內容,這是《福爾摩斯探案集》中的一部短篇小說集。當我第一次讀到其中收錄的《最後一案》時,
“這是有充分理由的。”
或許…… 我即將做出的決定,從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
——
如果問人們為何對《福爾摩斯》係列如此著迷,可能會得到無數答案。
那些充滿近乎無窮戲劇性轉折的謎團,即便從現代視角看,依然引人入勝。龐大的角色陣容,從各個角度看都栩栩如生。
又或許,是看到那些晦澀、不合常理的案件,通過清晰的邏輯和近乎預見的推理能力被巧妙解開時所獲得的宣泄感。
但在所有原因中,最普遍的答案可能是主角本身的魅力—— 偉大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夏洛克·福爾摩斯,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他是偵探的典範,是偵探原型的教父,幾乎影響了此後所有的偵探角色。
此外,他被認為是電影行業中被改編次數最多的角色之一—— 可以說,他是有史以來最成功的虛構形象之一。
回想起亞瑟·柯南·道爾在作品中讓福爾摩斯死去時所引發的那些滑稽事件,就能明白並體會到粉絲們對夏洛克·福爾摩斯是多麽熱愛和著迷。
我也是如此。尤其是在我人生特別艱難的一段時期遇到了這個係列。
盡管如今那些記憶已有些模糊,但在那段令人沮喪的日子裏,我所感受到的黯淡情緒,仍足以讓我脊背發涼。
畢竟,一個既不想出演所分配角色,又不想要那源源不斷強加在他身上關注的童星,在去片場的路上因一場交通事故失去了全家,他得有多心碎啊?
在那些黑暗的日子裏,一位來看望我的朋友向我推薦了我在醫院偶然讀到的《福爾摩斯》係列,它或許不足以徹底改變我的人生…… 但確實足以幫助我熬過那些黑暗悲慘的時光。
因此,我自然而然地深深沉浸在這些給我帶來諸多慰藉的小說中。最終,不出所料,我成了主角夏洛克·福爾摩斯的狂熱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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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我的個人經曆,在那之前,我可能和其他福爾摩斯迷並沒有太大區別。
然而,在一個決定性的日子…… 隨著我出院的日子越來越近,當我讀完《福爾摩斯回憶錄》中的《最後一案》時……
就是在那一刻,我變得與普通的福爾摩斯迷有些不同了。
或許就是在那一刻,《福爾摩斯》係列徹底震撼了我的生活,將其完全顛覆。
因為…… 與那些為夏洛克·福爾摩斯之死哀悼,並強烈詛咒突然出現的莫裏亞蒂教授的普通粉絲不同……
我完全被這個新引入的角色所吸引…… 被神秘的莫裏亞蒂教授所吸引…… 吸引到這種程度,以至於動搖了福爾摩斯在我心中紮根的基礎。
——
“……我想我是個很奇怪的人,教授。”
我呆呆地站著,沉浸在漫無邊際的回憶中,最終又開始向前走。我低頭,用手輕輕撫摸著簡·莫裏亞蒂教授如今冰冷、毫無生氣的臉頰。
“雖然我喜歡谘詢偵探這個角色,但似乎我也喜歡上了犯罪顧問這個角色。”
當我第一次讀到萊辛巴赫瀑布那一幕…… 福爾摩斯和莫裏亞蒂教授同歸於盡的場景時,我深受震撼。
朋友給我帶來的《福爾摩斯》係列譯本遺漏了幾個關鍵故事,包括《空屋曆險記》—— 夏洛克·福爾摩斯歸來震驚眾人的曆史性篇章。所以當時,我真的以為這個係列就此結束了。
然而,這種震撼並沒有像係列的典型讀者那樣,表現為悲傷或憤怒。
這個犯罪策劃大師徹底勝過了一向無懈可擊的夏洛克·福爾摩斯,甚至迫使他和華生逃到歐洲……
我完全被這個反派角色在整個作品中散發的魅力和恐怖氛圍所征服,開始渴望看到他追捕正義勢力。
“起初,這顯然是敬畏。”
即便現在,我也不太確定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情感……
或許對於自幼就一直是犯罪受害者的我來說,無敵犯罪顧問的存在既讓我恐懼,又讓我欽佩。
又或許因為我天生的本性是介於黑白之間的灰色,在兩條平行線間遊走。
“……現在很清楚了,這不再是敬畏。”
然而,最終我還是更喜歡無敵谘詢偵探這個角色。幾個月後,當我看到福爾摩斯在《空屋曆險記》中歸來時,我真的喜極而泣。
然而,我內心深處因童年無盡創傷而形成的黑暗角落,一直被那個曾讓我深感震撼的犯罪顧問占據著。
也許這就是為什麽幾年前,我自願承擔起顧問這個角色—— 在一個雖在黑暗中運作卻向往光明的組織裏,這個角色因善惡界限模糊而被許多人回避。
也許這也是為什麽我在從那個組織失業後,加入一家遊戲公司並擔任故事顧問的原因。
“我一直不情願地否認這一點,因為它讓我想起過去的創傷。”
無論如何,我能得出的結論很簡單。
“……看來我對反派和英雄同樣喜歡。”
我是一個一半白一半黑、一半善一半惡的存在—— 可以說,是個相當二元化的人。
看著我現在不同顏色的虹膜,似乎我對這兩個角色有著同等的喜愛。這也就解釋了我為何會有這樣的性格。
“現在想想,這確實讓我看起來像個混蛋,對吧?”
這聽起來有點可疑,像是在驕傲地騎牆,但這難道不比像我老朋友那樣隻喜歡反派勝過英雄要好嗎?
– 喂……
我腦海中閃過這些念頭,撓了撓頭…… 我看到那個已經在我身邊轉了一會兒的係統窗口,帶著一種急切的感覺給我發了條信息。
– 你真的確定要代替最終大反派去死嗎?
等等,這甚至被允許嗎?
從屏幕那邊,我看到一扇古老的門開始映入眼簾,似乎運行這個係統的實體現在已經相當絕望了。
但為什麽這個東西要這麽大驚小怪呢?
直到最近,係統還裝作沒有任何自我意識,與我打交道時一直保持著非常單調、公事公辦的態度。但為什麽它現在突然這樣呢?
– 那以後誰陪我玩詞語接龍呢?
“……你不是說那很無聊嗎?”
我陷入沉思,困惑地看著眼前的屏幕,短暫的沉默後,一條信息很快出現。
– 算了。
– 隨你便,想怎樣就怎樣。
伴隨著這簡短的話語,這個實體連同係統窗口完全從我的視線中消失,飄進了未知的虛空。
“……”
不知為何,它最後的話讓我感到不安…… 但現在我也無能為力。
“……再等一會兒,教授。”
是時候懲罰那個竟敢暗殺我發誓追隨的女王的賤人了。
——
——嘎吱……
片刻之後……
——砰!!!
老舊的地下室門嘎吱一聲打開了。阿德勒一進門,一顆銀子彈就徑直朝他射來,顯然是一直在等待這個時機。
——嘶嘶……
然而,阿德勒目光冰冷,輕輕揮了揮手。隨著這個動作,子彈在半空中被擋住,靜靜地落在地上,從他的視線中滾走了。
“……哦,我還以為你現在無法使用魔法呢。”
——噝……
“看來這次你自己也做了些準備。”
在噴出帶著金色光芒煙霧的阿德勒麵前,站著一個看起來相當虛弱的女人。她頭發淩亂,穿著一件外套,蒼白的嘴唇上掛著令人厭惡的微笑,饒有興趣地看著阿德勒。
“……弗蘭肯斯坦博士。”
“歡迎來到我的實驗室。”
阿德勒說出她的名字時,這個女人燦爛地笑著,向兩邊張開雙臂。
“……”
在她身後,無盡延伸的黑暗中,無數怪異生物閃爍著的眼睛開始忽隱忽現。
“你為什麽不過來先躺這兒呢?”
“……我拒絕。”
就在這時,阿德勒閃耀的金色光芒開始染上灰色和黑色的色調,融入他的身體。
“我現在有個要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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