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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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好。
    “……!?”
    時間倒回到阿德勒剛剛製服夏洛特·福爾摩斯和莫裏亞蒂教授,正要走出房間的時候……
    “怎,怎麽了?”
    ——萊斯特雷德小姐,你為何如此驚訝?
    在加裏德布宅邸的灌木叢附近…… 吉婭·萊斯特雷德正蹲伏著,屏住呼吸。然而,當那熟悉的聲音突然在她耳邊響起時,她震驚得立刻結結巴巴起來。
    “啊,夏洛特·福爾摩斯。我現在正忙著一件重要的事,所以很難回應你的呼叫。”
    ——萊斯特雷德小姐,你難道覺得逃避警察工作,鬼鬼祟祟跟蹤你男朋友,這也是你職責的一部分嗎?
    夏洛特那帶著致命寒意的低語,很快傳入她耳中。
    “這隻是保護倫敦的調查過程的一部分。不,可你是怎麽……”
    ——既然你是個警察,至少應該把跟蹤技巧提高一點吧?躲在灌木叢裏蹲著並不能讓你真的隱身不見。
    “……”
    ——倫敦的罪犯中甚至流傳著一個笑話…… 要知道萊斯特雷德警探在不在附近,隻要看看灌木叢就行。
    “……我以後會更小心的。”
    被教訓了一頓,萊斯特雷德滿臉尷尬地從灌木叢中站起來。
    ——好吧,不管你的動機是什麽,你在這兒倒是件好事。我此刻就在你眼前的這棟宅子裏,陷入了相當棘手的困境。
    “真的是偉大的夏洛特·福爾摩斯在跟我說話嗎?”
    『萊斯特雷德問這個問題,是因為她不敢相信夏洛特會向她求助,而且還陷入了困境。』
    萊斯特雷德一邊把頭發上的葉子拂掉,一邊聽到夏洛特的話後,驚訝得不得不歪著頭。
    ——艾薩克·阿德勒占了上風。
    “啊,現在…… 我明白了。”
    ——明白?到底明白什麽?至少聽完啊。我陷入這個困境,是因為一個始料未及的變……
    “直接說重點。如果你在向我求助,肯定很緊急,對吧?”
    自尊心受挫,夏洛特開始小聲嘟囔。短暫的沉默後,她歎了口氣,開始直切要點地說起來。
    ——現在,我被綁在一個房間裏,魔力也被封印了。
    “天哪。”
    ——但我不是要你救我。不,你得阻止艾薩克·阿德勒。他離開房間前說了些很可怕的話,說這個案子會出問題,所以我擔心他的安全。
    “你會沒事吧?”
    聽到萊斯特雷德帶著一絲關切的詢問,夏洛特又歎了口氣。
    ——現在我魔力被封印,什麽忙也幫不上。你去阻止艾薩克·阿德勒,比浪費時間來救我效率更高。
    “……嗯。”
    聽到她這無比誠懇的話,萊斯特雷德的臉有些扭曲。
    “我不知道得說多少遍,我可是艾薩克·阿德勒名正言順的女朋友。求你,克製一下……”
    ——你難道不該說…… 一個建立在謊言和偽裝之上的假女朋友嗎?
    “什麽……?”
    ——從現在起,如果為了倫敦的和平,我們要繼續維持這個偽裝,我覺得你應該保持些分寸,萊斯特雷德小姐。
    “……”
    ——你不再是唯一能扮演那個角色的人了,萊斯特雷德小姐。
    然而,夏洛特·福爾摩斯根本沒理會她的話。說完想說的,就切斷了通訊。
    “……不。”
    萊斯特雷德臉色陰沉,站在原地,反複琢磨著夏洛特的話,低聲說道。
    “在倫敦,除了我,沒人能管得住艾薩克·阿德勒。”
    萊斯特雷德眼神堅定,自言自語著,然後靜靜地朝宅邸走去。每走一步,她都慢慢回憶起和阿德勒這個男人之間複雜的關係。
    “就算是你,福爾摩斯……”
    然而,她還沒走幾步…… 一個奇怪的場景吸引了她的目光。
    ——蠕動,蠕動……
    “……?”
    離她不遠處,灌木叢微微顫抖著。
    “……誰在那兒?”
    被這突如其來的異常弄得有些困惑,萊斯特雷德小心翼翼地朝那邊走去,開口問道…… 就在這時……
    ——嗖!
    伴隨著一股氣流噴出的聲音,有個東西從灌木叢中飛了出來,直直朝萊斯特雷德射去。
    ——哢嚓!
    “這打招呼的方式可夠暴力的,你不覺得嗎?”
    就在那個奇怪的東西快要打到她臉之前,萊斯特雷德憑借超人般的反應速度,敏捷地往旁邊一閃。緊接著,看到身後的石頭碎成了無數塊,她迅速抽出警棍—— 目光如冰窖深處般冷峻。
    “……”
    從輕輕沙沙作響的灌木叢中,能感覺到一股微弱的殺意,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
    “槍聲輕如螻蟻,射出的子彈不留痕跡,若不仔細留意,根本察覺不到的殺意……”
    “……”
    “撇開這蹩腳的偽裝技巧不談,不得不說,你似乎是個身手不凡的人。”
    在這緊張的氣氛中,萊斯特雷德全身肌肉緊繃,做好準備,一邊說著,這些話也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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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選錯招惹的對象了。”
    話音剛落,有人從晃動的灌木叢中探出頭來。
    “……一個小孩?”
    有那麽一瞬間,萊斯特雷德不禁愣住了。看到一個頭發淩亂的天藍色、身上掛滿樹葉,有著一雙無辜紫色眼睛的小女孩從灌木叢中鑽出來,她完全驚呆了。
    ——嗖……
    突然,一把顯然很危險的狙擊步槍從灌木叢中冒了出來。
    “……!”
    看到這一幕,萊斯特雷德瞪大了眼睛,小女孩一邊低聲嘟囔,一邊扣動了扳機。
    “……別叫我小孩。”
    塞萊斯特婭·莫蘭和吉婭·萊斯特雷德。
    這是倫敦兩位最有權勢的女性的初次相遇—— 這兩位女性…… 很快就將為倫敦第二和第三大勢力的地位展開競爭。
    ——
    片刻之後……
    “哈,哈……”
    “啊……”
    經過一場令人毛骨悚然的激烈交鋒,兩個女孩在灌木叢中扭打在一起,怒目而視,手持武器對峙著。
    “你這小不點還挺厲害。”
    “……別叫我小不點。”
    莫蘭一邊用她小小的身體竭盡全力抵住警棍,一邊緊緊握著她的氣槍,嘴裏咕噥著。她的武器已經因為萊斯特雷德能抵消任何怪異和超自然能力的詛咒而失去了作用。
    “你今年多大了?”
    “12……歲。”
    “……那你還真是個小不點。”
    “啊……”
    她氣得滿臉通紅,用力反抗著,萊斯特雷德則讚許地看著她,開口說道。
    “以你的年齡來說,近身格鬥相當厲害啊。你接受過什麽特殊訓練嗎?”
    “……這不關你的事。”
    “但說到底,你是個狙擊手。一旦進入近身格鬥,你就輸了。”
    聽到這話,莫蘭皺了皺眉,然後像從牙縫裏擠出每個字一樣喃喃說道。
    “……不,我隻要把你推開一會兒,勝利就是我的了。”
    “你為什麽這麽覺得?”
    “因為我身上帶著的應急手槍能在不到一瞬間的時間裏射穿你的腦袋。”
    她眼神冰冷地說著,但在現在比之前強烈好幾倍的壓力下,她的手臂開始顫抖。
    “……抱歉,但你覺得我會讓你得逞嗎?”
    “走著瞧。”
    “嗯。”
    然而,莫蘭深吸一口氣,很快…… 開始加大手上的力氣來抵擋這增強的壓力。
    “這可麻煩了。”
    萊斯特雷德意識到這場戰鬥不會像她想的那麽容易結束,看著眼前的宅邸,暗自歎了口氣。
    “喂。”
    “……什麽?”
    “我們休戰怎麽樣?”
    她把目光轉回到仍被她壓在下麵的莫蘭身上,若無其事地提出了這個建議。
    “休戰……?”
    “看你的身手,你似乎是他的手下之一…… 我在那棟宅子裏有和他相關的事要做。”
    莫蘭靜靜地歪著頭,看著萊斯特雷德。
    “我真沒時間跟你耗。這事兒很緊急。”
    “……宅子裏出事了?”
    “對,出大事了。”
    聽到這話,莫蘭的眼神微微有些動搖。
    “我心裏一部分想現在就把你抓起來,但如果我們把這場爭鬥拖下去,可能就來不及做任何事了。”
    “……”
    “所以,我們先把這場小衝突往後放一放,等宅子裏的事解決了,我們再接著來。”
    萊斯特雷德先放鬆了力氣,慢慢往後退,莫蘭停下動作,正要伸向懷裏的手也停住了,專注地看著萊斯特雷德。
    “……明智的選擇。”
    “……”
    “以你現在疲憊的狀態,如果不是遠距離戰鬥,再跟我挑起爭鬥可就太蠢了。”
    她靜靜地觀察了莫蘭一會兒,然後朝宅邸走去。
    ——啪嗒,啪嗒……
    “……?”
    然而,她很快不得不轉過頭,在她的視線盡頭…… 她看到那個女孩遠遠地跟著她,腳步輕輕的。她不禁對她的舉動感到困惑。
    “你為什麽跟著我?”
    “……我在裏麵也有事。”
    “你不是被命令在這兒等著嗎?”
    她終於忍不住問道。聽到她的問題,女孩在整個戰鬥過程中一直保持著冷靜冷漠的臉,突然有些崩潰。
    “……他答應過不會拋棄我,但他已經好幾天沒聯係我了,所以我就自己跟過來了。”
    “啊。”
    聽到她這有些沮喪的回答,萊斯特雷德握著宅邸門把手的手停住了,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
    “順便問一下,冒昧問一句,你認識我的主人嗎?”
    “……”
    “……你和他是什麽關係?”
    莫蘭靜靜地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陰沉,問道。與此同時,聽到她的問題,萊斯特雷德又看了她一眼,平靜地回答道。
    “女朋友。”
    “……”
    “看來最近阿德勒連小孩子也不放過啊。”
    “嘴巴放幹淨點。”
    在這奇怪的氣氛中,就在兩個女孩正要穿過打開的門時,她們對視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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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隻是在撫養我。”
    “這就是艾薩克·阿德勒的慣用手段……”
    不祥的預感很快浮現在她們臉上,她們的表情漸漸變得陰沉。
    “這是……”
    “我的天哪。”
    因為…… 盡管這宅邸相當大,但裏麵彌漫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
    就在幾分鍾後……
    “……”
    兩個女孩咽了口唾沫,走進宅邸的地下室,呆呆地看著眼前展開的場景。
    “……咳咳。”
    艾薩克·阿德勒奄奄一息,跪在滿是鮮血的地下室中央。在他周圍,是數不清的殘缺不全的屍體,他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你把我過去幾十年創造的傑作都毀了。”
    “呃……”
    “我本來有能在幾天內占領倫敦的生物…… 而你一瞬間就把它們全毀了……”
    與此同時,弗蘭肯斯坦博士聲音中透著半瘋癲的意味,一邊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頰,一邊喃喃自語。
    “現在沒辦法了……”
    “……”
    “現在你得幫我創造我的傑作……”
    內莉亞·加裏德布在房間的一角瑟瑟發抖,看著這恐怖的場景,眼淚開始流下來。
    “停——,停下……”
    “自從開膛手薇珞切斷了屍體的供應,我就隻能用這些沒用的失敗品反複做實驗……”
    “求你停下,媽媽……”
    “但有了你和我優秀的基因,我們就不用再用這些實驗對象反複嚐試了……”
    但弗蘭肯斯坦博士根本不理會她的話,把阿德勒拉近,拿著一直握在手裏的鋸子朝他的手臂伸去。
    “所以,幫我孕育我的傑作。”
    “……”
    “……我會把你改造得完美無缺。”
    萊斯特雷德和莫蘭一直帶著難以置信和震驚的麻木神情看著這一幕,此刻,她們的眼中同時迅速燃起了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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