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
    江硯話還沒說完，走私辦的人就回來跟吳建回話。
    “隊長，我們剛剛在宿舍搜了一圈，沒發現有什麽不對的。”
    “你們在廠裏繼續搜。”
    吳建把話吩咐下去，把沈清業給叫了過來。
    “沈清業，我接到了舉報，你如果不想被帶回去查，那就現在把話說清楚。”
    沈清業被嚇得不輕，隻能用力點頭。
    江硯在這裏，吳建也不想為難沈清業，他語氣還算是柔和。
    不像審訊，更像是正常閑聊一樣。
    問了兩三句話，吳建心中就把沈清業走私給排除了。
    吳建抓到了個人，說是定了些什麽暗號。
    而就在剛剛，吳建提了一嘴這個暗號沈清業一點反應都沒有。
    如果是裝的，沈清業肯定會問這是什麽，總得有點反應。
    但是看沈清業這個狀態，他也就是被嚇得丟了魂了而已。
    吳建讓沈清業回到崗位上繼續上班，扭頭就和江硯說話。
    他一口咬定，“不是他。”
    “你怎麽知道？”
    江硯的心放了下來，他回頭看向沈清瑤，向沈清瑤投去一個眼神。
    隻不過沈清瑤一心都在沈清業身上，她沒接收到沈清業的眼神。
    “他這事算不上走私，他不是就是剛剛你說的托人買東西那個人吧？”
    江硯也沒否認，“是。”
    “繼續查，我快抓到人了，媽的為了抓找個人我折騰了一個月。”
    吳建說著說著就像來氣了一樣。
    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人，能不斷往外麵的市場上賣鋼鐵。
    江硯聽後沉默了，隨後把陳錚給叫來了。
    “陳錚，把上次查到的給吳隊長。”
    陳錚掏出手抄的賬本和記錄給了吳建看，吳建找人一個個對著倉庫去比對。
    看著這個進展，沈清瑤一直很緊張，直到江硯回到她身邊，沈清瑤才的大腦才開始思考。
    她知道這個時代的人辦事的規則如何，曆史書上寫了不老少。
    但是現在，沈清瑤才發現自己沒什麽能做的。
    江硯的手蓋在她的手上，讓沈清瑤別多想。
    “隊長，我們有發現！”
    “隊長，值班日記有不對勁的，我申請把大牛和王鐵柱叫出來。”
    吳建看向沈清業，沈清業立刻跟吳建解釋了一下。
    “這倆已經好幾天沒來工廠了。”
    工廠裏麵的人也都為沈清業這句話證明，因為這兩人也確實上次一別之後就沒再來廠裏上班了。
    估計知道原因的，也隻有廠長了。
    現在廠長去了市裏麵，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他們兩個人的值班時間就是工廠丟東西的時間，隊長我們是不是要順著查下去？”
    吳建咬著牙點頭，“現在帶人去王鐵柱和大牛家。”
    “這幫狗日的，老子帶了隊抓一個月，總算是可以休息了。”
    吳建還沒和江硯打招呼，帶著人風風火火就跑了。
    沈清業看著人走遠了，這才大口大口吸氣。
    “看得出來，王鐵柱和大牛真的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沈清瑤站起身，悠悠說了一句話。
    沈清業不知道為什麽，眼睛突然間濕潤了。
    他看向江硯，向江硯提問。
    “他們會怎麽樣？”
    江硯想了想，“如果真的幹了這樣的事情，那就按規矩辦事，如果沒有，也不可能留在廠裏了。”
    “大牛也是迫不得已。”
    沈清業還在為大牛說好話。
    他們幾個人一起進的廠，都從最苦最累的位置過來的。
    沒有人比沈清業更了解他們，隻是大牛過得太苦了，也太不如意了。
    沈清業相信，要是沒有那麽多事情，大牛不會變成這樣。
    在沈清瑤看來，一個人做了這種事情就是做了，哪怕發生了什麽都不能改變這個人早就變了心。
    “哥，你之前一直不願意說是因為大牛嗎，他也沒想幫你啊哥，你為什麽早不說……”
    沈清瑤有些不高興，她看著沈清業生怕說出一些比較過分的話來。
    沈清業不說話，沈清瑤更著急了。
    “哥你說話啊，是不是因為大牛你才……”
    江硯握住了沈清瑤的手，“瑤瑤。”
    沈清瑤也意識到了不對，她閉上嘴。
    “我們不打擾了，哥你繼續上班吧，我帶著瑤瑤走了。”
    江硯沒有立刻拉著沈清瑤走，反倒是給了沈清瑤和沈清業道別的機會。
    但是沈清瑤沒要，她耍著脾氣走了。
    “瑤瑤隻是擔心你。”
    沈清業點點頭，“我知道，她是這世界上最看著我的人。”
    “今天隻是一個突發事件，如果真的這種事情到了你頭上，我們誰也做不了什麽，你別怪瑤瑤。”
    江硯解釋完立刻去追沈清瑤。
    沈清瑤邊走邊踢著地上的石子兒。
    也就是前麵幾步路走得快了，這幾步路走得慢吞吞的，好像在等沈清業追出來一樣。
    江硯走進後放慢了步伐，“刀子嘴豆腐心。”
    “幹嘛，你很了解我啊？”
    沈清瑤也對著江硯張牙舞爪。
    江硯捏了捏沈清瑤的鼻子，“你擔心你哥怎麽不說出來，非要用這種方式？”
    “那他也有隱瞞我的地方，而且還是為了大牛，他明明就知道大牛沒想過為他解釋。”
    沈清瑤憤憤不平。
    把人拉上車，陳錚立刻跳上車開動車子。
    “那你知道你哥哥怎麽想的嗎？”
    沈清瑤還在氣頭上，“我怎麽知道，他就是個呆子。”
    說著說著，她心中有些難過。
    原身從小就脾氣不好，對著沈清業發脾氣也是常有的。
    隻是自從王桂花來了之後，兩兄妹的感情就一直很好。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沈清業也變成了一個小大人去照顧沈清瑤。
    而這或許是沈清瑤第一次沒和沈清業打招呼就離開。
    沈清瑤的心堵得慌，嚅囁兩句說不出話來。
    “你哥剛剛那麽害怕，是有問題他經常找人給你買東西，那些什麽餅幹和糖，他沒有票，隻能花大價錢買。”
    沈清瑤聽後沉默了。
    “你怎麽知道？”
    “你嫁給了我，如果他出了事情但是沒人知道和你有關係，至少還有我照顧你。”
    這句話如同一顆炸彈在沈清瑤腦袋裏麵炸開來。
    她從來沒想過這一方麵，她隻當哥哥在鋼鐵廠裏麵很有能耐，能賺很多錢。
    “江硯……”
    沈清瑤的眼淚快要落下來，她撲進了江硯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