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戰問道：“鄭爺爺，你在周圍找過嗎？”
    “找了，怎麽沒找，我把周圍幾公裏都探查了一遍，沒有哪個地方有被挖掘過的痕跡，估計是被帶走了吧。”
    陸北戰覺得有些不對勁，“不對，不會有那麽好心的，她對小晚晚都是隨便一扔的態度。”
    老鄭頭猜測道：“興許是成年人目標太大了，他們不敢隨便扔。扔小孩還能解釋成棄嬰，要是成年人的屍體亂扔，肯定會引起公安的注意。”
    “我們這裏，其實民風還是很淳樸的，惡性殺人事件不常見，大多數人還是很怕公安的。”
    陸北戰，“那兩個放風的男人，你還記得他們長相嗎？”
    老鄭頭搖搖頭，“我不太記得了，隻覺得他們人高馬大的。對了，其中一個男人臉上還有一道很明顯的刀疤，從眉毛到耳朵根，嚇人的很，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
    這一晚，沒有一個人睡的好。
    林晚晚更是徹夜難眠，她難受，她憋屈，一閉上眼就是老鄭頭所描述的畫麵。
    天快亮的時候才睡著了。
    陸北戰悄悄起身，出乎意料的是，大家都起來了。
    霍懷瑾和霍家兩兄弟都乖乖坐在餐桌邊，正在吃早飯。
    霍懷瑾除了臉色不好，仿佛一夜之間恢複了。
    陸北戰覺得他是強撐的，可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這種事情，不管過去多少年，大概都無法自愈吧。
    林奶奶沒看到自家孫女，麵露擔憂，“阿戰，晚晚呢？”
    “剛睡著。”
    林奶奶歎了一口氣，“那就讓她多睡會，我們先吃早飯。”
    任誰知道了這樣的事情，都無法平靜。
    吃過早飯，霍懷瑾就帶著兩兄弟準備出門。
    “小叔，你們這是要去做什麽？”陸北戰不解。
    “阿戰，你留在家照看著晚晚，我去一趟市公安局，我有幾個戰友在裏麵工作，我去找一下他們，看看他們那有沒有什麽線索。”
    總是要找到妻子的骸骨，他才願意停下來的。
    這是他堅持了20多年的事情。
    他要帶她回家。
    回到她出生長大的地方。
    “好，你們自己注意一點。”
    霍懷瑾一行人還帶上了老鄭頭，老鄭頭覺得內心有愧，所以十分配合他們，讓幹什麽就幹什麽。
    霍懷瑾對他的感情也很複雜，想責怪他，又說不出口，這和人家也沒多大的關係。
    想感謝他，也做不到，如果他當時報警，會不會還有一線生機？
    到公安局時間還早，等了一會，就等到了他們要找人的，現任公安局的局長，安辰。
    男人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熱情地拍著霍懷瑾的肩膀，“懷瑾啊，可真是好多年不見了，你怎麽一點不見發福跡象啊。”
    霍懷瑾扯了扯嘴角，“比不了當年了。”
    “還單著呢？”
    “單著，但有了個女兒。”霍懷瑾心裏酸酸脹脹的。
    安辰眼睛一亮，剛想說什麽，又聽到霍懷瑾道：“是我妻子當年給我留下的，他來找我的時候就已經懷有身孕了，孩子被人收養了，剛找回來。”
    “那是好事啊，怎麽看著還是不開心。”
    “今天找你是請你幫忙的，關於我妻子的，她當年是被人迫害的。”
    “我們倆誰跟誰啊，還用那麽客氣。走，去我辦公室說。”
    戰友情那是最純粹的，不管過去多少年，都不會變。
    霍懷瑾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安辰一下子就聯想到了什麽，“刀疤男？除了這個還有什麽特征嗎？”
    老鄭頭緊張的直咽口水，“沒有了。”
    安辰，“你就是當事人啊，那如果現在讓你看到那個人，你還能認出來嗎？”
    “應該能的吧。”
    霍懷瑾很熟悉安辰，他們曾經是可以交付後背的生死兄弟，“老安，你是有什麽頭緒了嗎？”
    “懷瑾，前些年從上到下開展掃黑除惡，我們這裏倒是抓了一個刀疤男，他和他兄弟就是當地的黑老大，無惡不作，年齡和你們說的也能對上。你稍等一下，我讓人把檔案送過來。”
    安辰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有人把檔案送過來了。
    安辰打開資料，找到了刀疤男兄弟倆的照片。
    老鄭頭激動的指著照片上的兩個男人，“對，就是他們。”
    安辰手指輕顫抖了一下，麵色凝重的看著霍懷瑾。
    霍懷瑾苦笑一下，“老安，你有什麽話盡管說，我早就做足了心理準備。”
    “這起案子是我親自督辦的，我比誰都熟悉，那兩兄弟無惡不作，手上背著十多條人命，據他們交代，他們曾協助過一個女人虐殺過一個孕婦，時間地點和你們說的高度吻合，應該就是嫂子了。”
    霍懷瑾捏緊了拳頭，在桌子上重重地砸了兩下。
    他感覺不到疼痛，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
    安辰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隻是等他自己平靜。
    這個案子當時給了他不小的衝擊，所以他記得很清楚。
    好半天，霍懷瑾才重新艱難開口，“那人最後被他們帶到哪裏去了？”
    “女人給了他們一大筆錢，交代他們隨便處理了，他們把人放到後備箱，準備帶到別的地方直接掩埋，不料路上和一輛車子撞上了，他們生怕殺人的事情敗落，直接棄車而逃，在山裏躲了好幾個月才出來。”
    “至於那個女人的信息，他們也不知道，幹他們這一行的，隻管收錢辦事，絕不打聽雇主的信息。”
    “這在他們犯下的罪行裏，微不足道，所以就算這件事情還有疑惑，他們也早就處決了。”
    “其實當年我們還是仔細查過的，按照他們所說的調查了那起事故，可惜當年天網還未普及，並未查到太多信息，附近各大醫院的記錄也查了，並未發現有符合條件的送醫記錄。”
    ……
    走出公安局的時候，霍懷瑾隻覺得陽光刺眼的很，他有些眩暈，隻能抬手微微擋住。
    霍少成十分擔憂，隻能摟住他的肩膀。
    “小叔，我們回家吧，晚晚還在家裏等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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