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決定收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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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孟菀星在屋裏逗著弟弟玩兒,陳老漢和陳大在廚房收拾。
陳老漢坐在灶前添柴燒水,看著灶坑裏燒的格外旺的火沉思。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
“勝民啊,明天我去找你羅叔說說,去派出所問問,如果沒有人丟孩子我們就收養她吧。”
陳大抬起頭看著老父親,憨笑一聲:“爹,我沒意見。”
陳老漢微微頷首,長舒一口氣繼續用火鉗擺弄著灶坑裏的火。
水燒開,陳老漢拿了臉盆裝水叫了孟菀星來洗臉洗腳,洗漱完就各自回屋睡了。
鄉下的夜晚沒有娛樂,各家各戶都早早上床休息。
而此時陳老漢屋裏,孟菀星躺在床上睡的格外香甜,簾子的另一邊,陳老漢披著外套坐在地鋪上,旁邊板凳上點著一支蠟燭,而他正在給孟菀星補衣服。
下午她跟著去豬圈時不小心給衣服刮了個大口子,難過了好一會兒,他想著給補好,明天她看見補好了就不會難過了。
陳老漢眯著眼,手上的動作雖慢卻很穩,一針一線將破口慢慢縫起來。燭光搖曳下,他臉上的皺紋仿佛更深了些,滿是歲月的痕跡。
次日天沒亮,陳老漢就起了,鄉下人沒有睡懶覺的習慣,人老了也睡不了多久。他收拾好被子把補好的衣服整齊的放在床頭,替孟菀星理了理被子後輕輕走出房間。
走到廚房燒火燒水後又開始做早飯,忙到一半陳大也出來了,陳老漢讓他弄著,他準備去找羅大勇。
陳老漢走到他家院子外並沒有進去,而是喊了兩聲,羅大勇聽見有人叫,從一旁豬圈走了出來。
羅大勇看到來人連忙走了過去:“老哥,這麽早有啥事啊?”
“我有事跟你說。”
羅大勇招呼他進門一起吃早飯,陳老漢擺手拒絕了,開門見山的跟他說了來的目的。
越聽羅大勇的眉頭就皺的越深,他早就猜到他會收養那個女娃,知道勸也沒用,索性幹脆利落的應下,之後給他開證明。兩人商量著吃了早飯一起去趟派出所。
約定好後,陳老漢就回家了,陳大做著早飯,他就去把豬和雞給喂了,弄完又打掃了下屋子,一刻也不閑著。
吃完早飯,羅大勇開著三輪車和陳老漢一起去鎮上派出所。
兩人到派出所的時候,剛好碰到認識的民警張興國,陳老漢收養陳大時候就是他帶著上的戶口。
派出所民警總共就四個人,都是老民警和鄉親們關係處的都很好,沒有什麽架子,張興國看到二人笑著打招呼讓進屋。
羅大勇說了來的目的,張興國聽到陳老漢又撿了個孩子,不免感慨了一番。
鎮上最近沒有丟孩子的,張興國和兩人一起回了趟河灣村看了看孩子。
張興國讓陳老漢再等一周,如果沒有丟孩子的來報案,就可以辦領養手續了。
鄉下地方不像城裏,關於領養還沒有很嚴格,隻要村長開具證明,沒有犯罪行為就可以領養,撿到陳大時候也是如此。
終於做了決定,陳老漢也安心了,他擔心如果把她隨便送出去,會遇到對她不好的人,而且她記憶還沒恢複,誰知道她家裏人是不是故意不要她的呢。
他們家不重男輕女,雖然不富裕,但是會好好照顧她,如果有一天她恢複記憶,想要去找家人,他也不會阻攔,隻要她好就行。
……
京市
江嶼川一大早就被司機接著去上學了,臨走前他還輕輕抱了抱躺在病床上的杜月清。
杜月清昏昏沉沉睡到中午才悠悠轉醒,但她的眼神卻顯得迷茫而空洞,整個人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她坐起身,環視四周,絲毫不記得自己在哪裏。一直在床邊守著著的孟喬南看到杜月清醒了,連忙起身將病床搖起來,把枕頭墊在了她背後,好讓她能靠得遠遠著舒服一些。
杜月清轉過頭,目光有些呆滯地看向孟喬南。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嘴裏開始喃喃自語道:“老公,我們要去接星星放學了……”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一絲急切和焦慮。
話音剛落,孟喬南心中猛地一沉,一股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杜月清念叨著,突然又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焦急地抓住他的手問道:“幾點了?星星呢?是不是快放學了?我們去接星星吧。”然而,她似乎完全忘記了女兒已經失蹤了。
孟喬南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聽著她的話仿佛有一塊巨石壓在了心頭,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撫她激動的情緒。但杜月清卻像沒有感覺到一樣,依然自顧自地念叨著關於星星的事情。
孟喬南手指微顫按響呼叫鈴,醫生來檢查後表情有些凝重,礙於杜月清情緒不穩定讓他稍後去辦公室聊。
孟喬南心情沉重,無奈給嶽父嶽母撥去了電話讓他們來醫院,原本是不打算告訴他們,現在這情況必須得說了。
半個小時後,杜父和關母匆匆趕來,孟喬南終於能騰出空去醫生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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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喬南再從辦公室再出來時整個人頹廢不已,看了看病房方向轉身去了樓梯間。
他獨自一人坐在冰冷的樓梯上,再也忍不住情緒,默默地垂淚,肩膀也微微顫抖著,
主治醫生孫醫生的話還在他的耳邊不斷回響:“您夫人是因為情緒崩潰導致精神失常,這種情況會時好時壞,也許過段時間就好了,也許一直好不了,反反複複。”
孟喬南眉頭緊鎖:“有沒有什麽治療方法?”
孫醫生:“可以心理治療加上藥物治療,但是效果因人而異,最好是換個環境,換個心情也許會好一點。”
病房裏,杜月清一直在自言自語,杜父關母抱著她一邊安撫著一邊擦淚,心疼女兒也心疼外孫女。
杜父見孟喬南一直沒回來便出去找他,醫生辦公室不在,還是護士說看到他去樓梯間了。
走到樓梯間,就看到坐在樓梯拐角處捂臉哭泣的男人,杜父撇過頭深深歎了口氣。
孟喬南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悲傷情緒之中,突然間聽到開門聲,他下意識地抬起手,用力地在臉上胡亂抹了抹。當他看清來人正是杜父時,連忙喊了一聲。
"爸......" 孟喬南站起身來,故作輕鬆看著他。
杜父走上前來,關切地問道:"醫生怎麽說?月清怎麽了?"
孟喬南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將醫生所說的話原原本本地告訴了杜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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