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業盯著手機屏幕，“絞索沒斷……”
    他不是沒想過詹姆斯團隊會使絆子，但這條匿名的警告遠比預想的要複雜和危險。
    “老大，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小何注意到張成業的異常，湊了過來。
    張成業收起手機，“馬上召集所有人，會議室，立刻！”
    小何臉上的興奮勁兒也收斂了，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跑去通知其他隊員。
    幾分鍾後，守望者團隊的核心成員圍坐在臨時借用的小會議室裏。
    張成業將手機放在桌上，推到中央：“看看吧。”
    隊員們依次傳閱，看完後，每個人的表情都變得和張成業一樣。
    “絞索沒斷？這是什麽意思？比賽不是結束了嗎？我們贏了。”
    “字麵意思，可能意味著兩件事。”
    “第一，‘絞索’程序本身，或者說它的核心技術，並沒有被我們完全摧毀或理解，它可能還有後手，或者隱藏著更深層的東西。第二，”
    他停頓了下，目光看向幾人，“這可能是在警告我們，詹姆斯團隊針對我們的‘絞索’，從未真正停止。”
    “媽的！這幫孫子玩陰的？比賽輸不起，就在項目上搞鬼？”
    “很有可能。”張成業點頭。
    “總裁宣布合作的時候，詹姆斯的表情可不像是心甘情願，現在這條消息……來源不明，但寧可信其有。”
    “老大，我剛才試著追蹤了一下發信人的ip，完全沒用。信號經過了至少五重以上的跳轉和強加密，發送源被抹得一幹二淨，對方是個絕對的高手，而且顯然不想被我們找到。”
    “找不到來源，就更說明問題了。”張成業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
    “這提醒我們，接下來的合作，絕不會是風平浪靜的技術交流。詹姆斯團隊很可能在‘天穹’和‘起源’這兩個項目中埋下了陷阱，等著我們跳。”
    “那我們怎麽辦？退出？”有人問道。
    “退出？為什麽要退出？羅伯特公司開出的條件，對我們未來的發展至關重要。而且，我們為什麽要怕他們？比賽我們能贏，項目上，我們也不能輸。”
    他的語氣斬釘截鐵，驅散了會議室裏的一絲頹然。
    “沒錯！幹他娘的！”
    “老大說得對！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不過，我們必須加倍小心。”張成業打斷了隊員們的激動，“從現在開始，對‘天穹’項目的所有代碼，尤其是詹姆斯團隊負責的部分，進行最高級別的審查。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能放過。另外，小何，你繼續嚐試追蹤消息來源，就算找不到，也要監控相關的網絡節點，看看有沒有異常活動。”
    “明白！”何應道。
    第二天，守望者團隊正式入駐羅伯特公司位於矽穀的研發中心。
    張成業帶著團隊走進會議室，詹姆斯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張，歡迎加入項目！”詹姆斯主動伸出手，我們團隊對這次合作期待已久。”
    張成業皮笑肉不笑地回應：“詹姆斯，客氣了，希望咱們能‘愉快’合作。”
    會議開始，詹姆斯率先拋出了分工方案。
    他的ppt做得精美無比，圖表、數據一應俱全，但張成業一眼就看出貓膩。
    守望者團隊被分配到了一堆邊緣模塊，核心的ai算法和內核優化全被詹姆斯團隊牢牢把控。
    “張，你覺得這個方案怎麽樣？”詹姆斯合上電腦，笑眯眯地看向張成業。
    “方案不錯，就是有點……不公平，你的人拿了七成的核心模塊，我們連個算法的邊都摸不到，這合作，是不是有點太‘親密’了？”
    詹姆斯聳聳肩，攤手道：“張，這你可誤會了。我們的團隊在‘天穹’的底層框架上已經投入了半年，經驗更足。你們負責外圍模塊，能更快上手，不是嗎？”
    “上手？詹姆斯，別跟我玩這套虛的。你當我看不出，你這是想把我們踢到邊角料裏？”
    會議室裏瞬間安靜下來，守望者團隊的成員紛紛抬頭。
    詹姆斯團隊的人則交換著意味不明的眼神。
    “張，你太敏感了。合作嘛，總得有主次之分。”
    張成業眯起眼睛，咬牙說道，“主次？那就讓我們看看，到底誰是‘主’。”
    會議結束後，守望者團隊被安排進了項目專屬的辦公區域。
    一踏入那片開放式辦公區，張成業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最好的位置，靠近核心服務器機房的區域，已經被詹姆斯團隊的人占據了。
    他們的設備和人員早已部署到位，牆上的項目進度板上。
    核心模塊的負責人那一欄，清一色地掛著詹姆斯團隊成員的名字。
    “靠！這幫家夥動作也太快了吧！”小何低聲罵道，“這哪是合作，這分明是把我們當外人了！”
    張成業沒有說話，隻是默默觀察著。詹姆斯的布局，從一開始就充滿了排擠和控製的意味。
    下午的項目分工會議，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
    詹姆斯拿著一份早已準備好的計劃書，在投影上展示著。
    “……考慮到守望者團隊在算法攻防上的優勢，我們建議，‘天穹’係統的外圍防禦模塊、以及安全日誌分析係統，由守望者團隊負責。”
    “而核心的ai威脅識別引擎、主動防禦決策係統，以及與‘起源’操作係統內核的接口部分，由我們團隊承擔，這樣可以保證項目核心技術的延續性和穩定性……”
    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好像完全是為了項目考慮。
    但張成業和他的隊員們都聽明白了，詹姆斯這是想把他們徹底邊緣化。
    讓他們負責一些不痛不癢、隨時可以替換的外圍工作。
    而將最核心、最有價值的部分牢牢攥在自己手裏。
    “詹姆斯先生，我認為，核心引擎的開發，也需要多元化的視角，我們團隊在……”
    “張先生，我們非常尊重你們的實力，但項目的進度和穩定性是首要考慮。”
    “核心引擎部分，我們團隊已經有了多年的技術積累和成熟的方案，這樣分工效率最高，也最穩妥。”
    “當然，我們後續會定期進行技術交流，確保信息的互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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