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的作用下，他的眼睛變得通紅。
    他絕不允許，絕不允許有人在他的地盤上，踩著他的臉往上爬！
    他一定要想個辦法，讓這個張成業身敗名裂，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宴會廳的喧囂漸漸平息，賓客們三三兩兩地道別離去。
    張成業手中捏著一疊厚薄不一的名片。
    這些不僅僅是名片，更是潛在的希望。
    羅伯特那老狐狸交給他的任務，在港城拉到足夠分量的投資者。
    似乎在今晚之後，就能完成任務了。
    他吐出一口濁氣，緊繃了一晚上的神經稍稍放鬆。
    這次宴會，收獲遠比他想象的要大。
    “張先生！”
    一個略帶興奮和緊張的女聲從身側傳來。
    張成業轉過頭，看到蘇雨晴正快步向他走來。
    “你剛才…剛才實在是太帥了！太解氣了！”
    張成業禮貌地點點頭：“哪裏，哪裏，這次還要感謝你舉辦的這個宴會。”
    “我…我…”蘇雨晴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我能加入您的團隊嗎？我想跟著您一起幹！”
    這話一出，張成業著實愣了一下。
    他打量著眼前的女孩，渾身上下都透著“不差錢”的氣息。
    “蘇小姐，你確定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一個千金大小姐，跑來我這兒能圖個什麽？體驗生活嗎？我可沒時間陪你玩這種遊戲。”
    蘇雨晴被他直白的話語噎了一下，小臉漲得通紅，急忙辯解道。
    “我不是開玩笑！張先生，我是認真的！我不想再像以前那樣混日子了，我想做點有意義的事情！您…您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有意義的事情？”張成業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蘇小姐，有意義這三個字，聽起來很美好，但現實往往很骨感。在我那裏，可能隻有加不完的班，解決不完的難題，還有隨時可能發不出工資的風險。”
    “我不怕！”
    蘇雨晴異常堅定，甚至帶著年輕人的執拗。
    “錢對我來說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學到東西，能和厲害的人一起創造價值！張先生，我相信您一定能成功的！您這麽有才華，這麽有遠見，那個陸澤凱在您麵前，簡直就是個跳梁小醜！”
    提到陸澤凱，蘇雨晴的語氣裏充滿了不屑，顯然是將張成業當成了偶像一般的人物。
    張成業看著她那副“迷妹”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
    這小姑娘的熱情來得太過洶湧，也太過理想化。
    他經曆過太多人情冷暖，早已不輕易相信這種突如其來的“忠誠”。
    “蘇小姐，你的這份熱情我很感謝。”
    張成業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但依舊帶著審慎。
    “不過，我的團隊現在確實缺人，但更缺的是能真正沉下心來做事，並且能獨當一麵的人。這樣吧，你如果真的有興趣，可以把你詳細的簡曆發到我郵箱。我會認真考慮，但前提是，你需要證明你不是一時頭腦發熱。”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設計極為簡約的名片。
    上麵隻有他的名字和郵箱地址，遞了過去。
    蘇雨晴雙手接過名片，如同接過了什麽稀世珍寶一般，連連點頭。
    “謝謝，我回去立刻就整理簡曆發給您！我一定會努力證明自己的！”
    張成業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對於這個意外的“求職者”，他暫時持保留態度。
    夜色漸深，陸澤凱獨自一人坐在回家的車裏，車廂內氣壓低得嚇人。
    司機大氣都不敢喘，小心翼翼地從後視鏡裏瞥了一眼後座的陸澤凱。
    隻見他臉色鐵青，眼神陰鷙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宴會上的屈辱，像一根根鋼針，狠狠紮在他的心上。
    他陸澤凱，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
    “張成業……”
    他從牙縫裏擠出這個名字，每一個字都帶著冰冷的恨意。
    他猛地掏出手機，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扭曲的臉上，顯得格外猙獰。
    他飛快地翻找著通訊錄，找到了一個許久未曾聯係的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幾聲後被接起，一個沙啞而沉穩的男聲傳來：“喂？”
    “是我，陸澤凱。”
    陸澤凱的聲音壓抑著怒火，顯得有些嘶啞。
    “哦？陸少爺？真是稀客啊，您這尊大佛怎麽會想起我這種小角色？”
    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有些意外，語氣帶著嘲諷。
    “少廢話，彪子！”陸澤凱不耐煩地打斷他。
    “幫我辦件事，價錢好說。”
    被稱作“彪子”的男人輕笑一聲：“陸少開口，我自然是樂意效勞。說吧，什麽事？”
    “給我查一個人，叫張成業。我要知道他的一切，從小到大的所有事情，特別是……有沒有什麽見不得光的黑料！”陸澤凱的眼神狠戾，“我要讓他身敗名裂！”
    電話那頭的彪子沉默了幾秒，隨即應道：
    “張成業？行，我知道了。給我點時間，這種事情，急不來。”
    “盡快！我等不了太久！”
    陸澤凱的聲音透著一股焦躁。
    掛斷電話，陸澤凱心中的戾氣卻絲毫未減。
    僅僅是挖出黑料，還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他要在商場上，徹底將張成業踩死！
    對付這種沒背景的技術宅，從資金鏈上下手，最是直接有效。
    陸澤凱冷笑一聲，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飛快地編輯著信息。
    分別發送給了幾個在投資圈裏頗有影響力的朋友：
    “各位老友，溫馨提示一下。最近港城有個叫張成業的內地佬，拿著個所謂的人工智能項目到處忽悠。”
    “據我可靠的內部消息，這項目就是個空殼子，技術虛報，前景堪憂，純屬是來港城騙錢的。”
    “大家投資務必擦亮眼睛，別被某些人的花言巧語給蒙蔽了，到時候血本無歸可別怪兄弟沒提醒啊！”
    信息發送出去，他要先斷了張成業的糧草，讓他那些所謂的“創新技術”變成一堆廢紙！
    這僅僅是個開始，他要讓張成業知道，在港城這塊地盤上，得罪了他陸澤凱，會有什麽樣生不如死的下場！
    就在他盤算著下一步如何更狠地打壓張成業時。
    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是彪子發來的一條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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