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皺了皺眉，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麽硬氣。
    就在氣氛僵持的當口，張成業的手機震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是公關部發來的緊急消息：網上突然爆出一篇熱帖。
    標題是科技新貴拋妻棄子，配圖赫然是昨晚王美玲在酒店門口的偷拍照。
    張成業盯著那張照片，眼底的寒意幾乎要凝成實質。
    就在這時，林婉從電梯裏快步走出來，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臉色冷峻。
    她徑直走到張成業身邊，低聲說：“成業哥，公關部已經開始處理熱帖的事，法務團隊也準備好了所有稅務記錄。警察這邊，我陪你去。”
    張成業看著她，喉嚨莫名一緊。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被林婉打斷：“別廢話，時間緊。”
    她頓了頓，聲音放低了幾分，“我信你。”
    這三個字像一記重錘，砸在他心口。
    張成業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轉身對警官道：“走吧，警官。我倒想看看，這出戲還能怎麽唱。”
    與此同時，公關部的小群裏炸開了鍋。
    員工們刷著那篇熱帖下的評論，氣得牙癢癢：
    “這男的也太渣了吧？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就為了攀高枝？”
    “看著就不是好人，怪不得公司天天出事！”
    “心疼小姐姐，離婚後還被渣男這麽欺負！”
    公關部主管小趙氣得拍桌子：“這幫水軍也太囂張了！張總，咱們直接起訴吧？”
    張成業還沒來得及回複，手機又震了一下。
    這次是蘇雨晴發來的消息：“成業哥，我看到網上的帖子了……你沒事吧？”
    張成業盯著這條消息，回複了個“沒事”，卻總覺得哪裏不對。
    就在這時，警官突然接到一通電話，臉色微變。
    他掛斷後，看向張成業，語氣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張先生，剛剛接到消息，舉報人提供了新的證據。看起來，這件事沒那麽簡單。”
    張成業將手機扔回給公關部負責人：“嗬，組合拳都打出來了？有意思。”
    他非但沒有絲毫慌亂，眼中反而有些興奮。
    好戲，才剛剛開始。
    張成業麵無表情地坐進警車後座，林婉緊隨其後，在他身邊坐下。
    車門“砰”的一聲關上，隔絕了外麵紛雜的議論和探究的目光。
    車內氣氛有些沉悶，隻有警用電台偶爾傳來的沙沙聲。
    張成業打破沉默，“林婉，待會兒你不用太擔心我。你現在就聯係幾家我們相熟的媒體，尤其是財經和法製板塊的資深記者。
    告訴他們，我‘被請’去配合調查，重點強調‘匿名舉報’和‘稅務違規’這幾個字眼。”
    林婉點點頭，拿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操作起來。
    “我已經聯係了《財經周刊》的老王，他說可以幫咱們發一篇澄清稿，明天就能上。至於水軍那邊，技術部正在追ip，應該很快能揪出幕後推手。”
    張成業靠在座椅上，閉著眼，嘴角卻微微上揚。
    “老王那家夥，平時摳得跟鐵公雞似的，這時候倒是仗義。行，你讓他動作快點，別等我從局子裏出來，輿論已經炸了。”
    林婉白了他一眼，語氣裏帶著幾分嗔怪：
    “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警察那邊擺明了是衝著你來的，‘新證據’什麽的，十有八九是有人故意設套。”
    “套？”張成業睜開眼。
    “他們要是真有本事，就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等著瞧吧，這幫孫子遲早得栽在我手裏。”
    “還有，把我們公司曆年納稅的a級信用評級，以及所有慈善捐款的證明，都整理一份，適時透露給他們。
    我要讓那些想看我笑話的人，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放心，這些我早就準備好了。”
    張成業嘴角微揚，心中一股暖流淌過。
    有林婉在，他確實省心不少。
    這種默契和信任，遠非昔日枕邊人所能比擬。
    警車拐進警局停車場，嘎吱一聲停下。
    兩個警官下了車，打開後門，示意張成業和林婉下車。
    張成業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步伐從容地走進警局大門。
    審訊室裏，燈光刺眼。
    張成業坐在鐵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桌上，姿態隨意得像在自家客廳。
    坐在他對麵的警官翻開桌上的文件夾，語氣冷冰冰：
    “張先生，我們接到舉報，貴公司近三年的財務報表存在多項違規操作，涉嫌偷稅漏稅。證據已經擺在這兒，你有什麽想說的？”
    張成業挑了挑眉，懶洋洋地掃了眼桌上那疊所謂的“證據”。
    幾頁打印出來的財務分析，密密麻麻的數字和紅筆圈注，看起來煞有介事。
    他嗤笑一聲，“李警官，您這證據是哪個野雞會計事務所做的？報表上這幾筆流水，連基本科目都沒對清楚，還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李警官臉色一僵，顯然沒想到張成業會這麽直接。
    他清了清嗓子，強裝鎮定：“張先生，這些報表經過專業人士分析，足以證明你公司在稅務上存在嚴重問題。你最好老實配合，別逼我們走程序。”
    “專業人士？”張成業身體微微前傾，盯著李警官的眼睛。
    “您口裏的專業人士，是不是跟匿名舉報的那位是同一個？李警官，查案子得講證據，別讓人當槍使了還蒙在鼓裏。”
    這話像一記重拳，直戳李警官的痛處。
    他猛地拍了下桌子，聲音拔高了幾分：“張成業！你別在這兒耍嘴皮子！證據確鑿，你再狡辯也沒用！”
    張成業絲毫不慌，慢條斯理地靠回椅背，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腿。
    “李警官，火氣別這麽大。既然您說證據確鑿，那我問您，報表上這筆2023年的海外投資款，來源是怎麽核實的？”
    “還有這頁，稅前扣除的項目，您是怎麽認定為非法的？來，咱一條一條掰扯掰扯。”
    李警官被問得啞口無言，翻了幾頁報表，額頭隱隱冒汗。
    旁邊的年輕警官見狀，趕緊打圓場：“張先生，這些問題我們會進一步核實。今天主要是請你配合調查，沒必要這麽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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