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蘇長江現了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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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級到五年級沒幾天,蘇妍的爸爸蘇長江,卻是破天荒地現了身,在蘇妍跟前晃蕩了兩天。
……
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蘇長江,直到在牌桌上受到賭棍們的恭維時,才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在村裏出了名。
當天就破天荒地早早回了家,現了真身。
……
蘇妍重生歸來已經兩個多周了,直到蘇長江在自己麵前晃蕩了好幾圈,才算是真正和自己的親生父親打了個正麵。
……
蘇長江是蘇家的長子,繼承了蘇家的濃眉大眼,中等個頭,身材敦實,年輕時也曾是比較俊秀的後生。
因為是第一個孩子,第一次當父母的蘇春江和蘇白氏,曾經在蘇長江身上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希望這個從小學習就好的長子能考上學,帶著蘇家翻身當城裏人。
曾經的蘇長江學習確實不錯,在班裏也是名列前茅,奈何去鄉裏讀初中時,結識了鄉裏的幾個混混,引著他打牌賭博,自此就在賭博的路上一去不回頭,學習自然也一落千丈,待到後來連學校也不去了,假裝還在上學,每次回家要了生活費就出去賭。
沒錢了就偷蘇春江和蘇白氏偷偷藏起來的錢或偷賣家裏的糧食去賭。
和蘇長河相比,他的膽量不算大,就是偷賣糧食也是偷一袋半袋,零零星星地偷出去賣,細水長流地累積賭資,不讓蘇春江和蘇白氏發現。
直到中考完,別的孩子都回家了,蘇長江依然不見影子,蘇春江和蘇白氏這才發現長子早就私自輟學迷上了賭博,再想管教他幹脆連影子也不讓兩口子抓到了,白天出門,半夜回來。再加上後麵的子女陸續出生,地裏活家務活繁雜勞累,兩個人也顧不上管教蘇長江。
自那以後蘇長江就在賭博的路上一去不複返。
再後來娶了劉慶華,成了家,生了蘇妍,也沒有拴住他的腿。
因為嫌棄蘇妍是個女兒,連帶著對妻子劉慶華也格外嫌棄,蘇長江一心想要個兒子,甚至有過想把蘇妍弄死,好招男胎的想法,奈何劉慶華看孩子看的太緊,他才沒有實施。
再後來賭癮越來越大,他幹脆就很少回家,回去也是弄錢或者睡覺。
……
就像前一陣,蘇妍病了,沒見到蘇長江的正麵,隻看見個背對著她的,呼呼大睡的背影。
蘇長河偷賣了糧食,和蘇春江火拚的時候,沒見到蘇長江的麵,他在賭博。
蘇妍要借錢上學,沒見到蘇長江的麵,他一如既往地一頭紮進賭場裏不出麵。
蘇春江和蘇白氏要斷了蘇妍上學的路,沒見到蘇長江的麵,他還在賭博。
蘇妍上學了,沒見過蘇長江的麵,他還在賭博。
……
蘇妍上學後,忙著複習課本,忙著跳級,更是沒見到蘇長江這個父親的影子。
這個時代的上學的時間和後世並不一樣。每天七點到八點早讀,八點整放學回家吃早飯,九點到十二點上課,下午兩點到六點上課,跟著大人幹農活的時間走。
每天早上六點多蘇妍就起床了,蘇長江剛回來沒多久,蒙著頭在呼呼大睡;八點多到家吃早飯,蘇長江有時候繼續在蒙頭睡,有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然後一整天不見人影,一直到半夜劉慶華帶著蘇妍睡下了,蘇長江才回來,到家倒頭就睡,偶爾半夜小解時,蘇妍才見到蒙頭呼呼大睡的蘇長江。
蘇長江在蘇家就像個隱形人,每天天不亮就跑的沒了影,每晚大家都睡了他才回來。
起的比雞起早,睡的比狗晚,嗜賭如命,天上下刀子也攔不住他上賭場的腳步。
……
……
在蘇妍的記憶裏,她和這個爸爸蘇長江並沒有太大的交集,除了撕破臉的那幾次。
蘇長江給她的印象,永遠是漠不關心的樣子,對她和劉慶華都視若無物。哪怕她這個唯一的親生女兒,在他麵前摔倒了,哭鬧了,甚至摔破了腿,他也是當做看不見,徑直揚長而去,留給蘇妍的永遠是一個背影:背對著呼呼大睡的背影,揚長而去的背影,冷若冰霜的背影……
那種冷漠的、視若無睹的感覺,就像一座無形的壁壘,像一座冰冷的雪山,阻隔著父女的親近,夫妻的坦誠……
曾經,小時候的她,也曾渴望過父愛,渴望過父親的擁抱,渴望過父親的關注……她努力地學習,每次都是第一名,獎狀貼滿了牆壁,成了別人口裏的孩子,成了別的家長口中的學習楷模,但都沒有盼來父親的駐足,哪怕是一個讚許的眼神。
在蘇長江的冷暴力下生活的蘇妍,直到她長大了一些,懂得了一些事情,才看清了蘇長江冷漠的麵孔下,深深埋藏的自私陰狠、狡詐算計、鐵血心腸……
蘇妍高考時,劉慶華費盡多年心血給蘇妍積攢的學費,一個不慎,被蘇長江翻了出來,已經重病在臥的劉慶華憤恨難平,被他氣的吐血身亡,死在了那個陰暗潮濕的舊屋裏。
而母親劉慶華亡故的那個夜晚,遠在縣城的蘇妍噩夢連連,等到終於醒來時,已經錯過了進入考場的時間,本應是重本苗子的她,最後卻隻能上了一個專科,因為那時的她,因為母親的亡故,根本就沒有心思和錢財去複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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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回到家,從別人口中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在蘇家大鬧了一場,哭的聲嘶力竭,蘇家人卻沒一個理她的,任她哭暈躺倒在地上。
還是救過她的花嬸子,將她抱回自己的家,照顧了兩天,才把她照顧好。
而那筆被蘇長江偷走的錢,被蘇長江拿去推到了土屋,翻蓋了三間寬敞明亮的磚瓦房,迎娶了和他廝混多年的寡婦,生了個兒子……
後來,她的大學錄取通知書到了,卻被蘇長江兩口子截下來,賣給了村支書蘇奎倉家的孫女蘇媚,那個隻知道整日打扮玩樂的學渣,妄圖頂替她的名字上大學。
還是花嬸子,知道後偷偷告訴了她,她去大鬧了一場,威脅蘇奎倉要去派出所和教育局告他、告蘇媚,這才把通知書要了回來。
再後來她上了大學,拒絕了花嬸子和汪成叔的幫助,靠著助學貸款和勤工儉學、到處兼職,終於完成了學業。
再後來蘇妍去了省城,奮鬥多年後,被提拔上了部門經理。競爭對手憤恨不已,偷偷地調查了她的背景,將被後老婆趕出家門的蘇長江,送到了蘇妍的公司門口。落魄的蘇長江在前台大哭大鬧,害的蘇妍丟盡了顏麵,最後不得不出了一筆錢,將他送到了養老院。
也不知道後來蘇長江怎麽樣了,她出車禍後,養老院的錢也斷了,不知道蘇長江會不會被趕了出來,重新在省城流浪……
不過,是死是活,那都不關她的事了。
在這個村裏,除了媽媽劉慶華,隻有花嬸子和汪成是真正關心她給過她溫暖的人,蘇奎倉和田銀花也算是給過她關心的人吧,如果沒有後來對她的算計的話。
如果說蘇家那些所謂的親人是把硬刀子的話,五爺爺蘇奎倉卻捅了她一把軟刀子,甭管硬刀子還是軟刀子,都是刀子,卻都幾乎要了她的命。
……
上一世,縱觀蘇長江的一生,都是喝血的一生。
結婚前,喝爹媽的血,喝兄弟姐妹的血;結婚後,喝媳婦的血;年老後,喝女兒的血……
但所有蘇家兒女中,活的最瀟灑的,最肆意的,也是他。
一個吸血螞蟥的一生。
……
……
蘇妍的跳級神話,因為賭棍們的恭維,在蘇長江眼裏也就不過新鮮了兩天。
在家晃蕩兩天後,蘇長江故態重萌,又一頭紮進了賭場。
依舊見不到人影,也沒和蘇妍說過話,父女倆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
蘇妍隻是個女兒,她的優秀對兒子迷的蘇長江來說,可有可無。
而蘇妍,對他也隻是淡淡的,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對蘇長江這個血緣上的父親,除了憎惡,還有憎恨!
……
整個家裏,唯有劉慶華是實打實的開心和掩不住的自豪!
蘇妍爭氣,也給了劉慶華最大的底氣。
就連走路,劉慶華也隱隱地挺直了脊背。
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常年微弓著腰,怯懦的笑,和人說話時眼睛看著地,不敢抬頭直視,全身籠著肉眼可見的自卑和怯懦,一副受氣包人人拿捏的軟柿子模樣。
……
多年的失望隱忍,劉慶華早就對本應是一家支柱的蘇長江失去了希望。
她把未來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期許,全都鋪在了蘇妍身上。
……
至於蘇長江,好吃懶做,貪杯好色,嗜賭如命。
指望他把家撐起來?門都沒有!
更別指望他能下地幹活了。
能不像老二蘇長河那樣偷賣糧食吃喝賭博,就謝天謝地了!
……
劉慶華對蘇長江的要求並不高,隻要他別背著家裏,把家裏度日的口糧賣掉,別在外麵拉賭賬,她就心滿意足了!
賭就賭吧,公婆都管不住,她更管不住,也不敢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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