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劉慶華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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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妍在學校裏發奮讀書,鍛煉身體,為自己的學業奮鬥。
劉慶華在家抓了兩隻小豬仔,養了幾隻半大不大的母雞和鴨子,準備好好養到來年春天,就能下蛋給女兒補身子。
母女兩個都在各自的軌道上努力著。
雖然丈夫蘇長江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偶爾在家吃個飯,偶爾回來睡個覺,把家當成了住店的旅館,也並不怎麽搭理她,更沒有給娘倆爭取任何利益,但是劉慶華還是覺得很滿足。
這種滿足不是蘇長江給的,而是分家後的各種好處帶給她的。
除去分家後最開始的那幾天,劉慶華的生物鍾依舊習慣性地早醒,習慣性地要去蘇家灶台添水燒飯,習慣性地要去牛棚添草喂牛。
直到她雙腳站在了地上,衣服也穿戴整齊,準備要出門的時候,才想起來蘇家已經將她們娘倆分出去了,蘇家的那些活已經不該她來幹了,她以後隻需要負責好娘倆的生活。
牛棚裏傳來老黃牛哞哞的叫聲,常年照顧老牛的劉慶華一聽就知道是牛餓了,在焦急地呼喚熟悉的主人該添草喂料了,而蘇家老院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起床……劉慶華心裏牽掛著老牛還餓著肚子,耳邊卻又響起蘇妍一遍又一遍的叮囑……於是,劉慶華在心亂如麻的情況下,毅然決然地脫掉了衣服,重新鑽入了被窩,捂上了耳朵。
在徹底看清了蘇家人的嘴臉後,經曆了蘇家在分家時對她娘倆的各種算計後,蘇家的這些活,就徹底與她再無任何關係了。
……
少了繁雜沉重的家務勞動,劉慶華終於不用再天天起個大早,頂風冒雨地給蘇家一大家子人燒水做飯、喂養牲畜、漿洗縫補了……
勞動量減少了很多,經年勞累的身體,也得到了極大的休養和舒展,就連每夜的睡眠時間和睡眠質量,也好了很多。相對輕鬆的勞作,相對充足的睡眠,讓劉慶華的身心得到了極大的恢複。
有時候劉慶華就覺得,原來人還可以這樣活著啊,一天的勞累後美美地睡一覺,心無牽掛一覺睡到大天亮,不用在夢裏也要惦記著操心這個操心那個……想什麽時候做飯就什麽時候做飯,沒有尖利的嘮叨責罵,沒有無休止的埋怨指責,隻有她和女兒的小日子,即便還是很辛苦,但竟是這樣的舒心自在!
可憐的劉慶華,別人眼中再平常不過的生活,她卻在經曆了三十多年的磋磨後,才第一次觸摸到普通正常生活的快樂!
原來妍妍說的,都是真的!
……
劉慶華雖然老實,但也不是個傻的,她能感覺到女兒大病一場後的變化,似乎像換了個人,但人又確確實實是她的女兒,這個是錯不了的。
哪個當媽的會不認識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孩兒呢?
可她又解釋不了女兒突然異常的聰慧,和令她無比震驚的賺錢的本事!而這些,女兒也絲毫沒有隱瞞她,都是當著她的麵,讓她親眼見證的。
她在懵懵懂懂中覺得女兒身上,似乎有大人的影子,似乎有種她從沒見過的有本事的人的影子。
但女兒就是她的女兒,她就當女兒大病了一場,發了一場高熱,把腦袋也燒靈光了。
就跟廣播裏說書先生說的,太上老君的三昧真火,沒把孫猴子燒死,倒是把猴子給燒出了一雙神通廣大的火眼金睛。
也許妍妍也和孫悟空一樣,這一發燒,反而把腦子也燒靈光了。要不然後來妍妍咋也跟孫猴子似的,一連蹦了好幾級?還學會了一手賺錢的本事?
……
劉慶華對女兒蘇妍,一直有種莫名的信任。這種信任,在後來蘇妍一次次展露出來的本事後,就變得更深了。
所以蘇妍說什麽,她就信什麽;蘇妍要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
而蘇妍重生的這段日子,一邊忙著上學和生意上的事,一邊時不時地給劉慶華洗腦子。
改變一個人多年的思想觀念,並不容易。劉慶華骨子裏的自卑、懦弱和順從,已經根深蒂固地冰封在腦子裏三十多年了,並不容易化開。
但是好在劉慶華聽話,而且還很聽蘇妍的話,有了蘇妍跳級、賺錢能力的加持,劉慶華就更聽蘇妍的話了。
……
蘇妍並不用指望劉慶華能有多少心機謀略,隻要不那麽實在,有些心眼能保護住自己就不錯了。學好不容易,學壞一點可是簡單的很。
即使劉慶華不會,但是蘇妍會呀。
蘇妍都不用費勁找例子教劉慶華,蘇家優秀的“演員”、“師傅”一抓一大把,隨便拉一個就能當例子,給劉慶華進行傳道授業解惑。
尤其是蘇白氏和蘇長河,是她教劉慶華學“壞”的優秀典型。
蘇妍會在蘇長江不在家的晚上,娘倆嘮嗑時候,順帶著教劉慶華要學會摸魚,學會偷懶,學一點“壞”心眼,保護好自己。
蘇妍說:“媽,爺奶家的活,別那麽實在。……要學會摸魚…… 哦……摸魚你懂麽?……就是偷懶……別讓他們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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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妍繼續道:“……你看奶奶,是不是從你來到蘇家就不會做飯了?這麽多年都是你做吧?”
劉慶華嗔道:“……不是,你奶奶灶上活計不行,你爺爺他們都不喜歡吃……都說我做的好吃……”
蘇妍立即接道:“是呀,你沒來這家的時候,奶奶沒做過飯嗎?他們咋長大的?喝風就能長嗎?”
劉慶華說不過蘇妍:“……那不是有你祖奶奶給他們做飯嗎?”
蘇妍說:“嘁!祖奶奶都死了多少年了!不是說五姑兩歲多祖奶奶就歸天了嗎?那這些年不也是奶奶做的飯?”
劉慶華……
蘇妍接著說:“你看奶奶一說點好話,這些年做飯是不是就成你的活了?不光爺奶一大家子十多口子人吃的飯,就連牛羊牲畜的喂養打掃,是不是也都成了你的活?”
“人,你替他們養大了;爺奶,你替我爸孝順了;家裏的牲畜你也喂養了。他們說過你一句好嗎?是不是還老拿你沒給我生個弟弟拿捏你,說都是你該幹的活?”
“你出力種地,喂養牲畜,糧食牲口都是爺奶的,叔叔們上學、結婚用錢都從這裏麵出,但是給你一分錢了嗎?我小時候過年去姥姥家走親戚,你問奶奶要幾個饃饃當禮,奶奶說的啥還記得嗎?”
劉慶華沉默了。
……
自從來到蘇家後,十多口子人的一日三餐、一大院子的牲畜吃食,就都成了自己的活。但是賣掉糧食牲畜的錢,自己從來沒沾過一毛錢的光,就連女兒上學都還是借的錢。
四年前大年初二,她帶著女兒回娘家。別人家的媳婦都是帶著果子點心或肉條走親戚,又風光又有麵子。
她一年到頭啥要求也沒提過,就問婆婆要十個白麵饅頭,挎籃子裏好看。結果被蘇白氏劈頭蓋臉罵了一通,嫌棄她拿婆家的東西討好娘家,最後隻給了半籃子的玉米窩窩頭和一包八月十五的小月餅。
八幾年再窮,也沒有人走親戚帶窩窩頭的,何況還是走娘家。條件不好的人們,都是蒸一籃子白麵饅頭,再抓隻雞,年禮也算可以了。
……
劉慶華的籃子被娘家的嫂子、弟媳當眾揭開,她像個小醜一樣,被娘家人奚落嘲諷的抬不起頭來。
嘲諷她一年到頭來一趟娘家,沒帶點像樣的禮,光帶著嘴口來吃娘家的飯。
那時妍妍才五歲,嚇得緊緊地抱著她的大腿,大大的眼睛裏包著驚惶的淚。
……
那頓飯她都沒怎麽敢動筷子,幹著活,挨著數落,餓著肚子回來便哭了一場。
蘇白氏嫌棄她矯情,蘇長江罵她過年瞎哭晦氣,害他打輸了牌!
那時她就是覺得委屈,覺得憋屈,覺得難受,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
現在蘇妍一說,她好像有點明白了,她是出了力,但是出力得來的東西,都進了別人的口袋,所以家裏的東西她不當家,沒有做主的能力。
……
蘇妍那時說:“媽媽,我會想辦法和爺奶分家,他們奪取了你這麽多年的勞動成果,該自己養活自己了。咱們過咱自己的日子,你也不用那麽累。”
“有了地咱自己做主收種,再養兩頭豬,我的學費也能出來了,就不用找舅那邊借了。”
這句話打動了劉慶華。
娘家哥弟和嫂子、弟媳婦,並不好相處。每次回娘家,嫂子、弟媳婦就跟防賊似的盯著她,生怕她拿走娘家的一根稻草。
妍妍的姥爺姥姥也並不歡迎自己這個唯一的女兒,否則也不會榨幹她身上的價值,讓她帶大弟弟們,拖成了老姑娘,最後才嫁給了好吃懶做、嗜賭如命的蘇長江。
就連妍妍這個唯一的外甥女,爹娘也並不喜歡。可憐她的孩子,爺奶不疼,姥舅不愛。
……
如果分家過自己的日子,地裏有糧食,家裏喂兩頭豬,都能賣錢,妍妍以後交學費就不用再作難了,也不用看婆家娘家人臉色。
……
“爺奶家的活,你得先學會偷懶……實在不會,你就跟二叔學……”
偷懶她是真的沒幹過。
她自小就順從慣了,又沒有什麽文化,在娘家聽娘家的,到了婆家就聽婆家的,像一頭沒有思想和自我的黃牛。
順著蘇妍的思路走,蘇家家裏幹活的是她,養著公婆一家的是她,就連養著丈夫的,竟然也是她。
她好像一個人把所有人的活都幹完了。
可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又是怎麽對待她這個嫂子,對待她的女兒的呢?
爺奶想要她女兒的命換個男胎,叔叔們想斷絕女兒上學出頭的路,姑姑們偷女兒的東西吃……
……
蘇妍的話,就像一把刀,劈開了劉慶華混沌的腦子,讓她開始明白些什麽,讓她覺得自己以前真的挺傻……
一種全新的認知,一種獨立的意識,開始在劉慶華的腦子裏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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