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各有各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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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悅也不接楊元嗣的話,低聲說道:“大王的封地廣大,按理來說不必理會此次加稅。”
“隻是有些言官上書頗為無理,大王還是要注重一下的好。”
這在大宋官場就相當於明示了。
楊元嗣拍著唐恪的肩膀說道:“老唐的心意,我領了。”
登州的情況楊元嗣再了解不過了。
本來朝廷加稅,應該是平均的加到所有應該繳稅的人頭上。
但是事實完全不是這個樣子。
皇親國戚,達官貴人,甚至是士紳都有辦法和政策免稅。
甚至一些勢力龐大的商人,也有特權免除賦稅。
每次加稅,最後都會落到平民百姓的頭上,這次恐怕也不會有什麽意外。
楊元嗣之所以會被人盯上,一則是因為他的田地確實超過了應有的規模。
另一個原因才是主要的,還是朝廷中隱隱有股反對他的力量。
從戶部出來,父子二人都沒有說話。
還是張固安開口道:“父親現在看似風光無限,實則暗流湧動,不如這次我跟你一起回登州。”
楊元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你留在汴梁比回登州有用的多,好好幹。”
張固安點了點頭,朝前去了。
眾人剛到郡王府門口,就見圍了一大堆人,香車寶馬好幾輛。
楊元嗣正奇怪誰敢這麽囂張,隻見一個白胖的青年迎了上來。
那青年楊元嗣也認識,原來是高衙內。
高衙內見是楊元嗣,也是一呆,急忙胡亂行了個禮。
楊元嗣問道:“衙內有何貴幹?”
高衙內擺了擺手,回禮道:“不敢勞煩大王,我是來找張大哥的。”
汴梁城內,權貴雲集。
年輕一代最貴重的當然是龍子龍孫,趙楷趙構趙金兒都是其中的代表。
他們行事跋扈,但是礙於自己的皇族身份,也不會太出格。
最囂張的就是那些高官的二代,這些人裏年齡大的十四多歲,小的隻有十幾歲。
他們成群結隊,在汴梁城內欺男霸女無惡不作,又沒有人敢管束。
這其中最厲害的就是高俅的兒子高衙內。
張固安為了探查情報,混入了他們這個圈子。
他跟這些酒囊飯袋不同,善於把握人心,
又心思細膩,了解他們的需求,投其所好。
不到半年時間,所有衙內都對他服服帖帖,連高衙內也俯首稱臣。
這高衙內最好女色,隻是玩兒夠了青樓名妓,侵害了不知多少黃花閨女。
他就連有夫之婦也不放過,隻要看上了,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搞到手。
最近這家夥迷上了昆侖女奴。
楊元嗣目瞪口呆,也很佩服這家夥的品味。
要知道黑人中雖然也有美女,不過既然現代華夏男性接受起來也有一定難度,更不用說北宋了。
高衙內確實有一套。
不過昆侖女奴可是個稀罕物,找遍汴梁也隻有三五人。
正當高衙內意興闌珊的時候打聽到登州的船能夠到達三佛齊,那裏昆侖奴遍地。
他這才急忙趕過來求張固安。
楊元嗣知道三佛齊應該在東南亞,不是印尼就是馬來或者菲律賓。
登州的商船去一趟也不容易,想不到這家夥消息如此靈通。
這次府裏就有三五昆侖女奴剛到汴梁,高衙內急不可耐的就趕了過來。
張固安對著楊元嗣使了個眼色,楊元嗣會意,笑著走開了。
他剛回府內,逗著楊霜荻玩了才一會兒,就有客登門。
本來他心情有些不爽,等看了來人後才高興起來。
原來是徐寧來訪,還沒等楊元嗣開口,徐寧就一臉惱怒的打開了話匣子。
他本來是軍人世家,向往的是戰場殺敵立功,封妻蔭子。
到了徐寧這一輩,做到了金槍班的統製,上戰場的機會反而不多了。
徐寧這個人,沉默寡言胸有大誌。
他不屑於逢迎上意,又不去諂媚高俅,隻求平安度日。
楊元嗣的出現仿佛打開了一扇門,讓他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徐寧已經身居高位,也不缺錢財,缺的是人生的抱負。
話說越接近神的人越不信神。
徐寧的金槍班天天守在徽宗的左右,最清楚他的虛實。
要說沉迷琴棋書畫,喜歡奇山異石,這都算是帝王的特殊愛好。
哪怕他潛心修道,不理政務,也頂多是昏庸。
但是徽宗去嫖妓,這就超出了徐寧的理解範圍。
他從小到大受到的道德教育也碎了一地。
徽宗如何知道李師師的豔名,這個無法得知。
有人說是梁師成拉的皮條,有人說是死鬼楊戩的主意。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每次去,金槍班都要便裝暗中護衛。
畢竟妓院賭場都是隨時能夠出人命的地方。
堂堂金槍班統製,竟然成了看門的龜公。
徐寧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他的聲音都因為激動而顫抖:“我願意隨大王去登州,哪怕在李繼恩手下做個虞侯也行!”
楊元嗣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徽宗這人在千年帝王上都算是個奇葩了。
“你先稍安勿躁,等我回登州安排妥當再議不遲。”
“況且你在金槍班勝過我派一百個眼線。”
楊元嗣好說歹說,好不容易才將徐寧送走。
還沒等徐寧走遠,魯達又趕了過來。
楊元嗣跟他好久不見,發現這家夥好像又大了一圈。
“好久不見主人,想煞灑家了。”
魯達隔著老遠就開始行禮。
楊元嗣笑道:“別扯沒用的,叫上花榮和十三,今晚上不醉不歸。”
魯達聽了大喜過望,急忙找花榮去了。
當天晚上天晴,月光如白晝。
楊元嗣在王府的小校場上擺了幾十桌,也不用燈火,就在月夜下暢飲。
魯達十幾碗酒下肚,摸著肚皮說道:“差點忘了正事。”
劉十三嘴裏滿是肥肉,嘟囔道:“你這胖子還能有什麽正事?”
魯達將酒碗放下,含糊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正事,隻是覺得此事有些蹊蹺。”
楊元嗣這時候反而來了興趣,他端著酒碗問魯達,
“你快說什麽蹊蹺?”
魯達道:“三個月以前,太子身邊來了一個道人,十分有些本事。”
“我軍中有渤海來的老兄弟,說他是軍師郭淮山,那人卻自稱郭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