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權臣x和親公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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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時拔營後,淩紓坐上了一輛鋪了兩層厚毯的馬車。
而燕淮騎著馬,走在前頭,眼神如鷹隼,四處巡視。
背脊筆直,渾然看不出他此刻發著高熱,傷口也在化膿。
西庸的殘兵雖然打退了,但這一路上依舊不太平。
淩紓睡不著,剛掀簾子往外望,就被燕淮嚴厲的嗬斥回去,\"不想死,就別亂動。\"
小榆偷偷打抱不平,\"昨夜統領還送烤兔子,早上還給您送來匕首防身,怎麽還這麽凶呀?\"
沒聽她抱怨,淩紓說,\"去問問還要走多久,就說我身體不適,被馬車晃的想吐。\"
小榆不明白,公主臉色好的很,到底哪裏想吐了。
但她還是去了。
戰戰兢兢的說了話,燕淮瞅了一眼微動的簾子,看了看天色,
便道,\"再走二裏,前方平地紮營。\"
這個速度,二裏還有很遠。
於是,燕淮就聽到了淩紓各種要求。
\"公主說頭暈。\"
\"公主說她咳得肺疼。\"
\"公主說餓了。\"
\"統領……\"第五次的時候,小榆都沒有底氣了,\"公主說她要如廁…\"
燕淮:\"……\"
他猛地一勒韁繩,黑著臉翻身下馬,大步走向淩紓的馬車。
小柳見他氣勢洶洶的過來,嚇得趕緊退到一旁。
\"嘩啦——\"
一把掀開簾子,直接跨了進去。
馬車內,淩紓正懶懶的靠在軟枕上,因而烤著火爐,衣衫單薄。
熱氣將她蒼白的臉熏出一片緋雲,浮在她臉頰上,長長的青絲由鎖骨垂向潔白的胸口,衣服鬆鬆垮垮的。
燕淮喉結微動,眼神沉了下來,反手將簾子扯緊。
淩紓提著帕子咳嗽了一聲,看著是有些病態,但比起前段時間,她臉色好得很,哪裏像不舒服的樣?
他粗魯的扯過一旁的披風,兜頭罩在淩紓身上,聲音沙啞,\"穿好。\"
淩紓捏著帕子又咳了一聲,虛虛弱弱的說,\"我熱。\"
大寒天,她喊熱?
燕淮實在沒有耐性了,臉黑如墨,\"你嘴裏還有沒有別的毛病,一次說完,三番五次找借口,到底想幹什麽?\"
見他要抽回手,淩紓趕緊用拽住他的袖子,\"你怎麽這麽燙?\"
燕淮都沒碰著她,燙什麽燙。
他正要發作,便聽著女人矯揉造作的\"呀\"了一聲,\"你發燒了是不是?是傷口沒處理——\"
沒說完,燕淮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寬大的手掌粗糲,帶著厚繭,說是捂嘴,卻直接將她整張臉蓋住了。
\"閉嘴。\"燕淮沉聲道,\"你是想讓全軍都知曉嗎?\"
淩紓輕輕\"哼\"了一聲,軟糯的觸感讓燕淮一顫。
他發著熱,對任何觸碰都很敏感。
立即鬆手,警告的盯著她。
卻見淩紓又湊近,伸手觸向他的額頭。
\"別碰我。\"燕淮猛地向後退,撞到了車壁,發出一聲悶響。
外麵的士兵立刻警覺,\"統領,發生了何事?\"
燕淮倒吸了一口冷氣,撞到傷口了。
半晌才沉聲回,\"無事,繼續前行。\"
淩紓靠近他,說,\"你是不是傷口化膿了,我……\"
燕淮猛地抬起頭來,陰鷙的眼神試圖震懾她,可入眼卻是她擔憂的麵容,
眉心微蹙,眼睫還掛著點細碎的水光,幹淨得像琉璃。
他心裏一窒,卻仍然不願意她碰自己。
\"坐好!\"
淩紓一愣,差點氣笑了。
把她當貓貓狗狗訓呢。
淩紓不聽,執拗的拽著他的袖子,語氣輕得隻有他們二人能聽見,\"我曉得,西庸有人混在黑羽營裏,你不願聲張,怕他們趁機使壞…\"
\"所以我才想讓你來,把藥上了,你若是倒下了,黑羽軍群龍無首……\"
所以,這個女人作這麽多妖,隻是為了讓他來上藥?
視線逐漸下沉,來到了淩紓那纖纖玉指上,小心謹慎的捏著他的衣袖。
討厭一個人,會在意他是否受傷?
恨一個人,會容許對方給他上藥嗎?
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燕淮冷著臉抽回袖子,\"管好你自己,這路上不太平,不要給我添亂。\"
淩紓撇嘴,眼圈還水靈靈的,\"我何時給你添過亂?你不相信我的藥,大不了……大不了我用給你看好了…\"
說著,燕淮眼前一閃而過的白。
這女人一把掀開裙擺,露出白花花的大腿…竟然伸出手去撥結了痂的傷口!!!
燕淮迅速抓住她的五指,怒:\"你瘋了?\"
淩紓努力掙脫,掙不掉,累得直喘氣,臉紅樸樸的,香汗淋漓。
\"我的藥你都檢查了,有沒有毒,你不知曉?你用一下又如何?難道是朝戈來的藥,你就不願——\"
\"是!\"燕淮忽然高聲,握她的手更緊了幾寸,讓她動彈不得。
\"朝戈來的東西,我不稀罕。\"
淩紓一口氣上不來,咳得肺都要出來了,眼眶裏有水珠打轉,
美慘了。
她像是知曉自己流淚時很美,美到別人內疚,後悔,慚愧,那水珠沿著下眼睫下落。
燕淮怒也怒不得,話又梗在喉嚨處,鬱結不已,
\"噗嗤\",吐血了。
淩紓大驚失色,掙紮開來想扶他,腳一崴直接撞進他胸膛裏,
撲麵而至的藥香與清冽的香氣灌滿燕淮的鼻腔,
一陣暈眩。
手卻無意識的墊在她腰後,防止她磕著碰著。
眼前一黑,耳邊傳來淩紓的碎碎念,\"朝戈來的東西,你不稀罕,糧草你別收呀,\"
\"公主你別娶呀,\"
\"什麽都同意了,跟我鬧什麽別扭呢?我曉得你恨我,恨朝戈,但是也得活著才能報仇呀,\"
說著,他感覺到失重,被摁躺下去,胸口有一雙手,費力的扯他的衣襟,
他暫時失去行動力,根本阻止不了。
淩紓扒他衣裳時,細膩的指節觸到了他的肌膚,惹得他渾身顫栗,呼吸都重了起來——
\"別,動!\"他艱難的擠出字節,又被淩紓按倒,\"你才別動!\"
她也喘得不行,胸口起伏的厲害,隔著衣料,那傲人處撐在他腹腔,憋得他都呼吸不暢了。
\"我給你上好藥,你就能跑能跳了,做甚這麽強呢,你屬驢的?\"
燕淮氣得眼前一黑又一黑,偏偏渾身無力,怒急攻心讓他筋脈刺疼,
見他疼得都說不出話了,淩紓順利將他上衣退下來,
陳傷疤痕猙獰,舊傷愈合後是粉色的皮肉,而那些未及時處理的傷口已經化膿了。
淩紓抽出刀時,燕淮下意識攥緊拳頭。
這種任人宰割的感覺,比直接殺了他還難受。
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在患處搗鼓什麽,動作輕柔嫻熟,
困了累了她還趴在他身上休息一會兒…簡直是把他當軟榻使了。
換好藥,燕淮被掐著臉頰,柔軟的手指送進一顆藥丸,他剛想合下齒關拒絕,
便聽淩紓附耳道,\"快吃,不吃,我拿嘴喂你!\"
\"……\"
倒也沒覺得被調戲,而是想不明白,一個公主,口中如何能說出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