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權臣x和親公主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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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紓沒覺著好笑,反而有一種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的感覺。
    女官將落在地上的信紙撿起來交到淩紓手中,一打開,羅列的是燕淮手底下的大部分產業,
    大多與燕王掛鉤,兄弟倆一人一半,他的字蒼勁而有力,筆鋒微翹,夾帶些許煩躁。
    最後還有一行字,\"不住燕府可以,選一間,當你的公主府。\"
    他似乎曉得長駿和長驍來也是多餘,淩紓是肯定不會搬回去的。
    淩紓心裏才說完,才不住你燕淮的房子,翻頁還有一行字:\"牙行在城西,記我賬上。\"
    淩紓無語,話都讓他說了,她說什麽。
    再說,這燕都買件衣裳都挨打,派誰去買房?
    偏這廝跟她心有靈犀似的,淩紓才將信紙扔一邊,信封的袋子裏就滾出一把扁平的鑰匙,
    於此同時,小柳提著果籃驚訝道,\"公主!這裏有張地契!寫的是您的名字。\"
    緊接著,小柳將荔枝和山竹一股腦全倒出來,底下還出現一長串的鑰匙,鑰匙用紅繩綁著,顯然才從那伢行裏拿出來。
    裏邊還有張字條,\"此別院後山有一片荔枝樹。\"
    這回,小柳和小榆又笑了。
    \"統領哄人的方式真……別致。\"
    淩紓:\"嗬,我瞧是他腦子別致。\"
    \"……\"腦子別致?
    這是個什麽奇怪的罵人方式。
    總之,公主是不容易哄好的,她們跟了公主這麽久,明白的很。
    淩紓招來女官,交了一盒財帛到她手中,\"追上段將軍,把這個交過去,就說,我不要嗟來之食。\"
    做甚住他買的?老娘沒有錢嗎?
    還給你!
    長驍從女官手中接過盒子,打開一瞧,滿滿的金葉子。
    刺得他倆都肺疼,
    長駿抓了抓頭,歎道,\"這該如何交差啊?\"
    他還欠著九十罰棍!今日口無遮攔與公主說話,加到了一百二。
    苦叫道:\"這回我的罰棍不得加到一百五?\"
    長驍嗤聲,\"加到二百五都是輕的。\"
    \"小榆挨打,最心疼的是公主,也不曉得你哪裏來的臉皮質問公主為何讓她們上街?\"
    \"這和親不成,你責任占一半!\"
    長駿啞口無言,\"我,我這不是……\"
    關心則亂嘛。
    再說了,那小柳臉腫成那樣,這小子不也氣惱嗎?
    那幾個人的手指頭都被他燙平了。
    大老爺們兒,說不出這種黏糊糊的話,有苦說不出,牽著韁繩掉頭,默默回大牢裏回稟燕淮。
    果不其然,燕淮看著這一摞金燦燦的金葉子,冷漠的對長駿道,\"去隔壁領三十棍,現在,立刻!\"
    \"是……\"長駿拖著那有氣無力的腳,去了。
    前腳剛走,
    那幾個嘴最硬的西庸人忽然抬頭大笑,\"哈哈哈哈,堂堂燕地殺神,竟然還被一個女人掣肘!\"
    燕淮抬眼,眸光生寒。
    手中金葉子\"唰\"的甩出,鋒利的邊沿直接將他的喉嚨割破,鮮血噴濺在牢牆上。
    \"聒噪。\"
    剩下幾個西庸人瞬間噤若寒蟬。
    燕淮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他們,道:\"你們以為,激怒我就能死得痛快一些?\"
    他緩步走到刑架旁,指尖撫過刑具,最後停留在一把細長的鉤刀上。
    \"不怕死?\"燕淮手一翻,刀尖輕輕劃過其中一個人的眼睛,那慘痛的尖叫正要從喉間溢出來,
    又被燕淮反手一把倒鉤堵了回去。
    當場暴斃。
    這回,五人隻剩二人,燕淮慢條斯理的擦淨手,笑了笑,\"你們二人隻有一個人能活,說出令我滿意的東西。\"
    \"……\"
    淩紓荔枝差點卡喉。
    這小子不是說好不濫殺無辜的呢,對敵人這麽狠?
    小緣子:【在他眼裏,奸細不是無辜哈。】
    當初能從他手裏頭活下來,她還真是命大啊。
    淩紓沒有看後麵的投放,畫麵過於血腥,至於為何燕淮不第一時間來找她……
    國家大事大於兒女情長。
    可以理解,但是不妨礙她給他找點刺兒。
    朝戈使臣,男官留在驛館,女官都隨同淩紓搬進了這座別院,
    相比起燕府舊宅的素雅,這處花團錦簇,百花齊放,富貴程度不亞於她在朝戈的公主府。
    他也不曉得哪裏打聽來她的喜好,花匠在空院裏挖呀挖,要種兩排桃樹和杏樹。
    那與閣樓齊高的紫藤花木下綁了一座秋千,正隨風搖晃。
    女子喜歡的物件應有盡有。
    嗬,瞧得出來是在哄人,但瞧不出來是燕淮的手筆,有高人相助啊。
    小緣子:【你猜對了,燕地王後出的主意。】
    【不過她沒插手,東西還是你老公給你選滴。】
    接下來的兩日。
    燕府送來的東西,全被淩紓原封不動送回去,王宮送來的也是。
    燕淮在牢裏待了兩日,兩日兩夜沒有合眼,那布滿戾氣的眼眸充血嚴重。
    長驍終於忍不住道,\"統領回去歇息吧,這兒有我們。\"
    他將飲了一口濃茶後,\"嗯\"了一聲。
    去公主府前,他還特地回燕府換了一身衣裳,榕院裏堆滿了退回來的禮物,他都沒地方下腳。
    趙管家道:\"公主不肯收,都退回來了,隻收了每日宮裏送來的荔枝。\"
    燕淮差點笑了,臭脾氣也不曉得誰給她慣的!
    趙管家又道:\"二少爺還是親自去哄吧,方才宮裏又拉來一車荔枝……\"
    哄?
    還要咋哄?
    嫂子出的主意有用嗎,這女人根本不吃這套。
    燕淮不吱聲,良久踹了一旁那礙眼的木箱,道:\"把荔枝拉回去,吃那麽多做甚?\"
    又不能空手上門,趙管家嘴皮子都磨破了,燕淮還是沒拎荔枝。
    夜明星稀,淩紓正坐在湖心亭中借著燈火和月光欣賞廊下花,披了件杏色春紗。
    剛將那雪梨湯送到唇邊,就聽見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和女官的聲音,\"統領……公主說了誰也不見…\"
    遠遠便見燕淮一身藏色長衫,踱了進來。他腿長,跨一步,等於女官的三四步,急得女官的臉都紅了。
    當他站定在亭前,就瞧見淩紓半倚在軟墊上,背靠花鳥留白屏風,她恰好位於留白處,美得驚心動魄。
    毫不遮掩那情事留下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