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權臣x和親公主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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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淮眸色一沉,臉又臭了。
    女官彎著腰還想攔,淩紓道,\"竇茹,你下去吧。\"
    女官如臨大赦,退走後,
    淩紓將那梨湯重重往桌麵上一放,問:\"誰讓你來的?\"
    燕淮邁步上這青石階,沒說話。
    走到她麵前,沐浴後的皂香與墨鬆香以及淡淡的血氣,撲麵。
    淩紓仰頭,燕淮就盯著她,深邃的眼睛裏,也不曉得在想什麽,
    張口就道,\"那些東西為什麽退回去?\"
    淩紓嗤一聲,\"怎麽,你燕地很富裕嗎?送這麽多東西給我,旁人不得說我奢靡無度?然後我的人上街又平白無故讓人打一頓?\"
    燕淮道:\"那些人是西庸人。\"
    淩紓道:\"在你燕都被打的。\"
    燕淮:\"六人都付出了代價。\"
    \"這個代價來的真慢。\"淩紓斂了斂衣襟,譏諷時,美眸格外生動,\"我來燕都幾日?\"
    \"來了六日,朝戈使團在你城門前滯留了兩日。你別告訴我,你來不及去管理燕都,來不及揪出那些西庸細作。\"
    \"那西庸人在你燕都來去自如,你有大把的時間去處理,你處理了嗎?\"
    燕淮也不找借口,嘴硬的人也懂得承認錯誤,\"是我疏忽。\"
    \"疏忽?\"淩紓嬌嗤一聲,\"我看是沒有誠意。\"
    \"你問我要誠意,我給了。可我看不到你的,看不到燕地的誠意,還和什麽親?\"
    燕淮這個不愛講道理的人,居然開始跟她講道理,\"不成親,便正中西庸下懷。\"
    淩紓道:\"那便中,與我何幹?\"
    \"亂的是你們燕都,我朝戈有何責任要與你們同生共死,你們甚至連盟友都護不住。\"
    \"從出事到現在,你來找過我,跟我解釋過一句嗎?\"
    \"還是說,\"她譏嘲的扯了扯嘴角,\"你覺得,我與你睡了幾覺,跑不掉也跑不脫,便毫不在意的將我晾到一旁?\"
    燕淮蹙眉,剛要張口。
    淩紓更難聽的話來了,\"燕臨羨。\"
    \"那些事情,我跟你能做,跟別人也能做。\"
    她說這話時,眸中印著搖曳的火苗,那天鵝頸的紅痕與之呼應,赤裸裸的挑釁。
    而燕淮有被挑釁到。
    猩紅的眼瞳,盯緊她的臉,像那蓄勢待發的蝮蛇,
    他附身而下,靠近案幾,梨湯被他震得跳動幾下,\"你再說一次?\"
    淩紓也不退,冷漠的複述一遍,\"我與你做得,也能和別人做得。\"
    燕淮眼中瞬間掀起滔天怒火,原本打心裏要來與她好好溝通,奈何這麽一激,全都忘了。
    滿腦子都是朝戈女子能養麵首。
    特別她還是個公主,王室中的女眷自古以來養麵首的人數不勝數。
    做什麽,無非就是他和她的親密事!
    燕淮一把掀翻案幾,瓷盞\"嘩啦\"刮了一地。淩紓的下巴被他單手掐住,力道大得讓她吃痛。
    \"你挑釁我?\"猩紅的瞳,和從喉腔裏擠出來低啞,看著像要殺人。
    淩紓懷疑自己腦子有問題,這樣的他還挺性感的,嗯。
    小緣子:【兩天沒睡覺啊!你這樣刺激他!你也不怕他腦淤血!】
    淩紓仰著頭,異常平靜,道:\"你不在意我,我便不在意你。\"
    燕淮從小就不會表達感情,他的世界裏隻有仇恨和殺戮。
    好不容易有了一絲人類的情感,可這個人,並不完全屬於自己。
    他這短短的一生,血海裏闖過來,刀尖上滾過去,還從未怕過什麽。
    可她這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他喉頭發緊,眼睛發澀。
    燕淮突然就想起幼時父親帶他獵的那隻狐狸,寧肯咬斷自己的腿,也不肯被他馴服。
    淩紓顯然比它更狠,更精準的曉得他的心為何跳,為何疼。
    伴隨著耳邊的嗡鳴,燕淮忍無可忍,對著她這可誅心,也可殺人的紅唇,重重的吮了上去。
    帶著血腥,凶狠無比。
    蝮蛇咬到獵物,總要輾轉廝磨,直到對方投降,或者等待死亡。
    可他曉得,淩紓不是他能降服的獵物,反倒是他,一次次的被馴服。
    淩紓吃痛,用力的推他,卻被他反剪雙手按向屏風。
    \"你放開…唔。\"
    屏風赫然倒地,連帶著燭火都晃動幾晃。
    微涼的夜,帶著雨的濕潮,將這湖心亭的溫度攪和得凶猛。
    腕上感受到了束縛,淩紓喘息一聲後,罵人的話是不堪入耳,難聽至極。
    動靜太響,女官帶著侍衛折返回來,便聽到燕淮惡狠狠的斥聲,\"滾出去,多看一眼,小心你們的眼睛!\"
    淩紓趁機抬腳踹他膝蓋。
    被他伸手便縛住,夾在腿間,再扶上她的柳腰,輕輕一托,便托到了臂彎裏。
    淩紓被他禁錮著啃咬。
    反複在那些紅痕上。
    疼得她眼淚都要下來了,到後麵都罵不出來。
    這倒把她腎上腺素激出來,猛地掙紮了一番,狠狠的在燕淮臉上呼了一巴掌。
    又對著他那肩頭咬了一大口,隔著衣物都能嚐到淡淡的血腥。
    這口下的極重,還咬在了他的傷處。
    咬完,她還嫌棄,朝旁邊,\"呸呸呸!\"
    燕淮連聲都不哼,反而摁向她的後腦勺,拚了命的去糾纏。
    淩紓這回曉得他有多瘋了,掐他的脖子都不影響他的掠奪,那股血腥在彼此之間迂回。
    給她整得眼睛也通紅。
    又給他來了一巴掌。
    一巴掌不行,又來一拳頭。
    哪裏疼打哪裏。
    身上的疼,燕淮習慣了。
    於是淩紓連著說了三遍,\"我恨你!\"
    一次比一次重,重到像在他心口磨了三刀,血淋淋的。
    燕淮終於將她撒開,眸中那陰鷙的雲層背後是若隱若現的痛楚。
    他嘴角還掛著血絲,扯出了一抹扭曲的笑,\"很好。\"
    \"淩紓,你贏了。\"
    最罷,轉身就走。
    贏什麽了?
    淩紓無瑕顧及這個問題,目送他這寂寥的背影,完全沒有贏的快感。
    他也才十九歲,家破人亡,仇人也不得血刃。
    重要的是,他還愛上了仇人的孫女。
    與他同眠的夜裏,淩紓曉得他睡眠很淺,她輕輕動一動,就能將他驚醒。
    淩紓歎了口氣。
    如果不這樣,朝戈在燕地的處境隻會更難。
    傷人就傷人吧。
    淩紓拉緊衣襟,坐在亭中發了會呆,竇茹走過來,道:\"公主,這是燕統領讓我轉交給您的。\"
    淩紓道:\"放著吧。\"
    竇茹又道,\"燕統領說,夜裏風涼,您咳疾未愈,讓您趁早休息。\"
    \"還有…讓您少吃荔枝,明日不會讓宮裏送來了。\"
    竇茹說完,將盒子打開。
    盒中躺著一對鴛鴦佩,係著象征著永結同好的紅繩。
    小緣子:【這是他父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