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道：
    “其實不算什麽急事，就是讓你留神找找那個叫ufo的東西。”
    張居正聽完，心裏還是咯噔一下。
    這個詞，他確實頭一次碰見。
    趙凡在一邊及時開口解釋。
    “張首輔，ufo是我們那時候的說法，指的是不知道是什麽的飛行東西。”
    “根據史書記載，明史五行誌裏曾提到過：萬曆五年夏四月，江西地界有紅色的東西像房子，從西南飛向東北，光照亮天，有隱約的雷聲。”
    “另外，在一些地方誌裏，也有差不多的記載，說它形狀像宮殿屋頂，晚上發光，白天不見，來去沒蹤影，人也不知道它是什麽東西。”
    “我們這次來萬曆朝，主要就是要查清楚這些會飛的屋頂到底是什麽。”
    趙凡的說明，張居正聽了，總算對ufo有了基礎的認識。
    可他內心還是覺得難以完全相信。
    一個會飛的屋頂，還能發光閃雷，這種說法更像野史傳說裏的場景。
    明神宗朱翊鈞此時生出興趣，這些奇異的事情他一直很在意。
    “張先生，這件事別人可能沒留意，朕可是一直有心思琢磨的。”
    “朕覺得，那些會飛的屋頂，就是天上仙人的吉兆。”
    “或許，太祖爺爺這次現身，也是受到那些仙人的指引。”
    他越說越認真，仿佛已經認定是仙人顯靈。
    趙凡看著萬曆皇帝的信念，暗地裏搖頭，心想，這位皇帝確實相信得太深。
    不過，現在不是糾正他的時候。
    “陛下，張首輔，既然史書上有記，民間也有傳說，那咱們不如查一查。”
    “在京城內外貼告示，多收些老百姓關於這種不知道是什麽的飛行東西的看見報告。”
    “凡是能提供有用線索，或者親口講看見經過的老百姓，都可以來講。”
    “講得好，內容實在，可以賞一鬥米。”
    這個主意，朱翊鈞覺得很有意思。
    找仙人蹤跡，還能給老百姓好處，兩頭都好。
    “好，這個主意好。”
    “朕馬上下旨，叫順天府辦這事，一定要搞得動靜大大的，讓全城老百姓都知道。”
    張居正雖然對這個ufo不太信，但既然太祖和皇上都有興趣，他自然也不會不同意。
    而且，收些民間傳聞，說不定也能從中發現些別的有用消息。
    “臣遵旨。”
    於是，一場皇上親自下令，首輔大人盯著辦的尋找ufo活動，就在京城熱鬧地搞起來了。
    告示貼滿了大街小巷，內容簡單清楚。
    凡是見過天上飛屋頂的，都可以到指定地方講，說得有料的，賞米一鬥。
    一鬥米，在萬曆年間，對普通老百姓來說，已經是不小的吸引力了。
    一下子，京城老百姓都在說這事，都對這新鮮事挺好奇。
    第二天，京城最大的德勝門廣場。
    臨時搭了個高台，高台一邊，擺著桌椅。
    趙凡、懷慶、雨蟬、張玉嫻、朱元璋、馬皇後、朱樉、朱橚、唐伯虎，還有明神宗朱翊鈞，都到了。
    高台周圍，是五百個禦林軍緊緊護著，把看熱鬧的老百姓隔開。
    廣場上，已經來了不少聽到消息的老百姓，都伸長脖子，想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明神宗朱翊鈞坐在最中間，臉上有點期待和興奮。
    他覺得，今天一定能聽到很多關於仙人的事。
    趙凡倒挺平靜，他更像個看著記著的人。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開始吧。”
    朱翊鈞一發話，一個負責記錄的官兒走上高台。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凡是見過天上掉下怪東西，樣子像房子的，能說清楚的，上來說，有功的賞！”
    聲音傳得老遠，老百姓一陣小亂。
    很快，第一個來講的人被帶上來了。
    那是個看起來很老實的莊稼人，大概五十多歲，臉黑黑的，手上都是繭子。
    他一走上前，見滿屋子高官，尤其是正中的皇上，心慌得腿直發軟，一下子跪了下去。
    “草民……草民王二，叩見皇上，叩見諸位大人。”
    朱翊鈞聲音溫和。
    “老人家起來，不用拘禮。”
    “你是不是見過那會飛的屋頂？”
    王二顫抖著站起身，點點頭。
    “回皇上的話，草民確實見過。”
    “那是一年前的事，具體日子說不上，大概正是收稻穀時候。”
    “那天晚上，草民睡在田裏，怕有人偷穀。”
    “半夜裏，月亮很亮，草民剛要闔眼，忽
    ycлы天上響起唬人的嗡嗡聲，像一大群蜜蜂。”
    趙凡在旁聞言，和朱元璋互視，覺得這線索特別。
    王二繼續往下說。
    “草民一驚，下意識抬頭看去，就見一個龐然大物慢悠悠從天上飛了過來。”
    “那東西像個大屋頂，黑壓壓的，底下偶爾閃著紅光。”
    “飛得不高，和地麵不過幾十丈遠。”
    “過去的時候，穀子都被卷起風壓倒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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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嚇蒙了，以為是天神顯靈，直接趴地上磕頭，連呼吸都認為聲大了。”
    朱翊鈞聽得有些投入。
    “後來呢？那天神說什麽沒有？”
    王二搖了搖頭。
    “沒有，那東西就在頭頂繞了一圈，再往東邊飛走了，很快就遠去不見。”
    “等東西全然走遠，草民才敢起身，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燒焦的硫磺。”
    趙凡對這個味道的描述，格外關注，馬上記在心裏。
    “老人家，你確定那東西像屋頂？看得清它是什麽做的？木頭還是石頭？”趙凡問。
    王二想了下，再搖頭。
    “回大人的話，天黑，看不真切，隻覺得黑壓壓一片，也不像木頭、也不像石頭，表麵挺光滑的，月光照上去還發亮。”
    朱元璋問。
    “那東西有多大？比你家房子大多少？”
    王二比劃了一下。
    “大，大多了，比草民村裏最大的祠堂還要大好幾圈。”
    “飛起來一點聲音都沒有嗎？除了那嗡嗡聲。”唐伯虎好奇地問。
    王二使勁點頭。
    “真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就隻有那嗡嗡的聲音，還有它飛過去帶起的風聲。”
    大家聽完王二說的，都開始琢磨。
    一個像屋頂、會發紅光、發出嗡嗡聲、帶著硫磺味的巨大飛行東西。
    這和史書上記的，有像的地方，也有不像的地方。
    朱翊鈞興奮地對趙凡說。
    “趙先生，您看，這不就是仙人來的預兆嗎？”
    “那紅光，肯定是仙人的法力，那硫磺味，說不定是仙丹的味兒。”
    趙凡笑了笑，沒直接說他不對。
    “陛下，現在下定論還太早，咱們再聽聽別人怎麽說。”
    負責記錄的官兒賞了王二一鬥米，王二謝了又謝地退下了。
    接著，第二個來講的人被帶上來了。
    這是個穿青布長衫的中年讀書人，看起來有點斯文。
    他不像王二那麽緊張，對著大家拱了拱手。
    “學生劉三，見過各位大人。”
    “學生也有幸，見過一次天上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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