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個滑鏟,就被魅君撿到了,嚶嚶嚶,被外神汙染的小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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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無罔一個踉蹌,沒選好降落地方轉眼就被魔化藤蔓纏成了雪繭。
幼小的身軀懸在半空,白發與素衣垂落,活像被蛛網黏住的蝶。
他無奈歎氣,看著那些漆黑藤蔓親昵地蹭過臉頰,冰涼滑膩的觸感,像蛇,又像某種過於熱情的小狗。
“……”
藤蔓探入袖口,纏上手腕,甚至討好般地卷來一枚朱果,殷勤地往他唇邊送。
蘇無罔別開臉,那藤蔓竟委屈似的抖了抖,汁液淋漓的果實啪嗒掉在地上。
荒蕪界演化千萬年,卻仍記得最初的神明。這些植物土地嗅著他魂魄裏那縷紫極命格的氣息,歡欣得近乎癲狂。
哪怕他現在是個五短身材的幼崽與紫極那文盲完全不一樣,荒蕪界依然固執地要把千萬年積攢的熱情全倒給他。
“都說了……”
蘇無罔並指斬斷纏上脖頸的藤枝,可斷口處立刻湧出更多新芽,他掙斷藤蔓跳下來,落地瞬間又有新藤纏上腳踝。
“我不是祂,紫極被合道了。”
新生的藤蔓愈發纏綿,甚至開出了細小的紫花,戰戰兢兢別在他衣襟上。
魔界在挽留他。
用這種近乎撒嬌的方式。
“再纏著我……”幼童掌心騰起青色火焰,卻在對上藤蔓求摸摸的姿勢時泄了氣,“算了,被捆會,等個魔族來救吧。”
這荒蕪魔界深處,濁霧彌漫,四野寂寥,連隻魔物都看不見,更別提路過的魔族了。
但巧了不是,偏偏還真有個閑得發慌的老熟人晃悠到這兒。
“喲,哪來的小朋友啊~”
嬌媚的嗓音自霧中傳來,蘇無罔渾身一僵,隨即迅速垂下眼睫,硬生生擠出兩滴淚來。
做臥底嘛,講究的就是個能屈能伸。他當即擺出一副被魔藤纏得動彈不得、又強裝鎮定的模樣,細聲細氣地開口:
“我、我叫簌簌!大君,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qaq”
魅君把玩著鬢邊一縷青絲,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雪團子似的小家夥。
她伸出塗著蔻丹的手指,輕輕抬起幼童的下巴:“哪家的小家夥,敢獨自跑到這種地方來?”
指尖下滑,挑開幼童的衣領——密密麻麻的眼睛在蒼白的肌膚上無聲張合,瞳孔收縮間映出顫栗的血絲。
若是尋常修士見了,怕是要當場理智崩塌,但對魔族而言,這不過是眼族的常態。
蘇無罔乖巧地任由她檢查,心裏暗自冷笑。
他這副模樣,完全是模仿當年在秘境裏見過的那些家夥。如今用來糊弄魅君,倒是正好。
“原來是眼族的小幼崽……”魅君眼波流轉,歎息一聲,鬆開了手,“算了,你們那邊確實亂得很。”
魅君煩躁地甩了甩長發,指尖不自覺地掐上幼崽肉嘟嘟的臉頰。這小家夥總給她種莫名的熟悉感,但眼下更重要的是——
得跟【將軍】好好談談,眼族那位新上任的【相】連幼崽都不管了?雖說複活魔神是大事,但也不能……
魅君眯起眼:“小東西,在這等著,我處理完事情就帶你回家。”
“可是,人家害怕qaq。”
蘇無罔趁機抱住魅君的手腕,被魔藤纏得亂七八糟的白發蹭在她臂彎裏,藤蔓適時地收緊了些,把小家夥捆得更圓潤了。
節操?那是什麽東西?他早八百年就不要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跟著這位老熟人混進魔族大本營。
魅君額角跳了跳。這小東西倒是會順杆爬,明明剛才還一副倔強模樣,現在倒學會撒嬌了。
魅君看著幼崽身上被藤蔓、魔植纏繞出的紅痕,歎了口氣:“罷了。”
她指尖魔氣暴漲,“但你千萬聽話。”
魔氣如刃閃過,糾纏的藤蔓發出吃痛的嘶響。
魅君足尖輕點,抱著幼崽躍出,身後斷裂的藤蔓竟反常地追了上來,在土地上抽打出道道裂痕。
“奇怪,”她皺眉瞥了眼異常活躍的魔植,又低頭打量懷中乖巧縮著的幼崽,“今天這些藤蔓怎麽這般興奮?”
蘇無罔乖巧地趴在她肩頭,假裝受驚般摟緊魅君脖頸,“啊~那些藤蔓好可怕……”
魅君安撫地拍拍幼崽後背,也沒多想。
……
【眼觀恐,則業火生萬象;】
【耳聽怒,乃嗔雷破九重;】
【鼻嗅哀,引瘴雲凋百骸;】
【舌嚐貪,化涎毒蝕金宮;】
【身觸欲,纏情絲墮真空;】
魔族五部,終究敵不過外神侵蝕,隻得與之共生。而高居魔君之位者,恰是汙染最深重的容器。
“還算走運,”魅君把玩著懷中幼崽的發梢,白發絲在她指尖纏繞成繭,“與身族共生的是欲念而已,定期發泄便是。”
蘇無罔乖巧地坐在魅君設下的防護結界裏,纖長的白色睫毛垂下,看起來像個不諳世事的幼童。
地脈在他身下溫柔地拱起,魔土自發形成舒適的座椅。幾縷肉眼難見的透明根須穿透結界,正將遠處景象忠實地傳遞回來。
外神之軀不受方位限製,此刻他“看”得比用眼睛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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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界中央,魅君正在解開發簪。
青絲垂落的瞬間,軀體突然如水紋般晃動。皮膚下鼓起遊動的凸起,像有兩條巨蟒在皮下爭鬥。
“這次該輪到我了。”低沉的男聲突然從她喉間擠出。
“上次的教訓還不夠?”魅君原本嫵媚的女聲陡然尖銳。
華美的紫紗落地,如玉的肌膚從正中裂開,伴隨著令人牙酸的血肉剝離聲。
兩具完美的軀體從裂縫中走出,女相妖嬈,男相陰柔,血肉粘黏在他們之間繃直成弦。
蘇無罔的根須興奮地顫動。
身觸欲,欲念化形,自噬其身。
勝者重掌權柄,敗者淪為魔界養料,通過周期性自我分裂與吞噬來完成淨化。
千百年來,身部便是用這般殘酷的平衡抑製瘋狂。
女相魅君指尖挑起男相的下巴,兩人唇齒相接的瞬間突然同時出手,女相五指化作利刃刺入對方心髒,男相的手已纏上她的咽喉。
“上次讓你贏了。”男相吐著血沫輕笑,“這次……”
省略,不想又被卡審核)
蘇無罔臉色晦暗不明,原來魔族始終在痛苦的輪回裏掙紮。若天道崩塌,人妖兩界,是否也會淪為這般模樣?
最終男相將女相的心髒掏出來時,那副軀體被活著的魔界土地吞噬。
勝者舔著指尖鮮血重新凝實身形,血霧散盡,原先嫵媚妖嬈的身影已不複存在。
站在原地的,是個身高九尺的魁梧男子,肌肉線條如刀刻斧鑿,古銅色皮膚上還殘留著未幹的血跡。
重新裹上紗衣的魅君突然出現在結界前,染血的指尖輕叩透明屏障。
蘇無罔立刻收回所有根係,繼續扮演無辜的小幼崽。
那雙桃花眼依舊含情,此刻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蘇無罔。
“小簌簌等久了吧?”
低沉渾厚的男聲硬要學女相時的婉轉尾音,聽得蘇無罔頭皮發麻。
還沒等他反應,就被一把撈起,整張臉按在了對方堅實的胸肌上。
“眼族那個傻唄……咳,那位【相】管不好幼崽,先去我殿裏玩會。”
蘇無罔被這違和的語氣激得頭皮發麻,掙紮間又被掐著臉蛋揉搓,蘇無罔掙紮無果,索性放棄抵抗。
魅君男相還不適應新身體,力道沒輕沒重,捏得他腮幫子生疼。
“真可愛~”
“本君養過的幼崽裏,就屬你最好看~”
蘇無罔生無可戀地掛在魔族大君臂彎裏,周老頭,你等著,回去他一定夥同昀澤把珍藏都點了!
……
身族領地的黑石宮殿裏,蘇無罔生無可戀地坐在軟墊上,活像個被玩壞的洋娃娃。
每個魔族路過都要rua一把他的臉蛋,現在他發間別滿了五顏六色的寶石發卡,身族真的好喜歡長得好看的娃啊!
“再配這條小裙子~”
魅君興衝衝抖開粉紗蓬蓬裙,魔君男相顯然對打扮娃娃有著異常熱情,連聲線都興奮得變調。
“白色多晦氣,跟奔喪似的!”
蘇無罔閉著眼裝死,睫毛在臉頰投下陰鬱的陰影。直到魅君突然捏住他鼻子:“怎麽老閉眼?讓我看看!”
眼瞼被迫抬起刹那,魅君倒吸一口冷氣——異化成三重瞳孔的詭異紋路,最深處還蠕動著不可名狀的陰影。
魅君條件反射般捂住他的眼睛,掌心瞬間被冷汗浸透。
“你……”往日輕佻的聲線此刻繃得死緊,“去哪沾染的汙染?”
這哪是普通異化,分明是半隻腳跨進了外神領域!
幼崽歪著頭,露出茫然又天真的表情:“大君,我不記得了。”
軟糯的嗓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醒來就在魔藤那裏……”
魅君臉色陰晴不定,把人往腋下一夾:“走!找將軍!”
“等——”
蘇無罔的小短腿在空中撲騰,整張臉被迫貼在對方汗濕的胸肌上,魅君奔跑時肌肉的起伏硌得他想罵髒話。
更糟的是……那位以鐵血聞名的魔族將軍,可不像魅君這麽好糊弄。
蘇無罔怕的是,身上的命格被一眼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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