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我要和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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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宋舒綰剛剛站著的位置。
宋義康立即明白過來,臉色變得難堪。
宋時煦接著道:“現在不行了。”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塵,要離開。
宋義康欲言又止。
臨走前,他留下一句:“伯父伯母,等著好消息吧。”
“不會很晚,不用心急。”他回眸對著他們笑了笑。
宋義康心裏是刺骨的涼。
向佩蘭還在和他嚷:“文州怎麽辦啊義康?”
“他老子都要出事了,誰還管得了他?”宋義康怒火中燒,直接吼道。
......
宋舒綰腳下跟灌了風似的,步子很快。
耳邊的世界像是靜止了,隻有她哭泣的聲音。
宋時煦從老宅追出來好遠才看見她,在身後叫:“宋舒綰。”
宋舒綰當做沒聽見,步子越來越快。
她眼前已經什麽都看不清了。
宋時煦隻能上前拉停她,再次叫道:“舒綰。”
宋舒綰厲聲:“不要碰我。”
她用力甩開了他的手。
宋時煦微怔,沒想到她反應會這麽激烈。
他以為她是在憂心父母房子的事情:“木水別墅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處理。”
“你處理?你要用什麽處理?”
宋舒綰滿臉諷意,刺到了他。
宋時煦下意識蹙了蹙眉。
宋舒綰接著道:“你要用你的權勢幫助我嗎,那我是不是應該對你感激流涕呢?”
“但你幫助錯人了吧?我不是宋家人,你們才是,你們都是一樣的人。”
“你現在需要冷靜。”宋時煦本以為自己會很鎮定的,卻在麵對她冰冷態度的這一刻有些崩塌了。
他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麽,勉強拉回理智。
“我冷靜不了。”
“我要和這個家庭徹底斷絕,我要和宋家斷絕,我要和你離婚。”她吼道。
壓抑許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全數崩塌,再也重建不起來。
她好難過,想到了父母離世後的日子,想到了宋家的虛偽麵目,想到了向佩蘭的壓榨,還想到了和宋時煦失敗的婚姻。
宋時煦對上她決絕的目光,突然覺得喉嚨有些啞。
他看著她:“你要和我離婚?”
“對。”她語氣堅定。
宋舒綰抹掉眼淚:“本來這些事情應該由你主動提,但是我等不了了,我受夠了,我要和你離婚。”
“隻要能和你離婚,隻要能和這個家脫離,什麽樣的結果我都能接受。”
她現在想到宋家,隻覺得惡心想吐。
宋時煦再次伸手,想拉她,又想起她剛才的反應,默默收回了手。
他盡量冷靜道:“我們回去談,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好嗎?”
宋舒綰閉了閉眼:“知道什麽並不會改變我的想法,因為這個想法在我心裏積壓已久。”
“你放過我吧宋時煦,我不想再摻雜在你們之間了。”
“或者,你告訴我,我有什麽利用價值,我全都配合你,就當做還你這兩年對我的照顧,行嗎?”
她近乎懇求地看著他,淚眼婆娑。
宋時煦從沒想過會發生現在的這一切,宋舒綰讓他失去了應對緊急情況的辦法。
他隻是下意識想挽留她,再次重複:“我們回去談。”
宋舒綰搖頭:“我不要和你談。”
“我......我不想見到他們,也不想見到你,你放過我吧。”宋舒綰抬起手,最終無措地抓了抓頭發。
她手指冰冷,冒著冷汗。
宋時煦噎住了,心裏酸澀難抑。
他知道自己不能逼她,隻會把她推向更決絕的那步。
他隻好道:“好,你冷靜一下。”
司機一直驅車跟在他們身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宋時煦招了招手。
司機接收到指令,才開車靠近了他們。
他道:“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家。”
宋舒綰不再說一句話,轉身上了車。
臨開車前,他沒忍住再次道:“宋義康不會動木水別墅,別擔心。”
“等你冷靜下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
宋舒綰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朝這邊看一眼。
他站在路邊,看著車身遠離。
後視鏡裏,他的身影越來越遠。
宋舒綰收回冷眼,擦掉眼角的淚,對著司機道:“去臨江公寓。”
司機一怔,有些猶豫:“這個......”
“你如果不能送,就把我放在路邊。”她語氣冷硬。
司機聽出來了其中的決絕。
如果把她放在路邊,被宋時煦知道了一定會是件更嚴重的事情。
於是他調轉車身,朝著臨江公寓開去。
宋舒綰眼睛已經十分幹澀了,情緒倒是漸漸穩定下來。
開了窗戶,任憑風吹散臉上的燙熱。
她掏出手機給喬清妍打電話。
喬清妍還在西縣拍戲,此時剛拍完一場,正休息,接電話的速度快。
她語氣輕鬆:“我本來還打算晚上收工之後給你打視頻。”
其實她這幾天也不太好過,沒了專業團隊來處理緋聞,那條和陌生男子共度一夜的熱搜足足掛了幾天都沒淡下去。
和高望津那邊的事情還沒徹底切割清楚。
下一步要建立自己的工作室也是十分漫長的路程。
所以宋舒綰不想讓她操心自己的事情,盡量平穩道:“我去你那住幾天啊。”
“怎麽了,宋時煦和你提離婚了?”
喬清妍隻是開個玩笑。
那晚宋時煦說的話不像是假的。
他們倆沒那麽快離。
宋舒綰傳出一聲笑:“希望你說的成真吧,我和他吵架了,最近不想看見他。”
“你真厲害啊,都會跟財主吵架了?”喬清妍接著開玩笑。
“我是誰啊?別這麽小瞧我。”
宋舒綰漸又覺得眼裏有霧了,怕打電話久了暴露:“不和你聊了,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呢。”
“行,行動派。”喬清妍眼見戲要接著拍了,便沒有再多問。
兩人利索掛了電話。
宋舒綰一手握著手機,一手擦掉眼淚。
今天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擦眼淚了。
到了目的地,宋舒綰沒猶豫地下了車,司機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得給宋時煦打電話說了這一切。
宋時煦回了三個字:“聽她的。”
司機這才離開。
太陽東升西落,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一個人待在這個半大不小的別墅裏,宋舒綰點了一大桌子的外賣,作為安慰自己的晚餐。
她情緒已經平複了不少,和宋時煦離婚的決心卻是半點沒改變,甚至已經聯係了律師幫忙擬定離婚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