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那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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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厚的沙發,宋舒綰盤腿坐在上麵思考逃出去的對策。
如果是直接衝出去的話,她打不過門口站著的兩個男人。
如果翻牆的話,牆又太高,還容易得不償失。
宋舒綰想著想著抓了把頭發。
煩死了宋時煦。
有狗洞嗎?
宋舒綰突然想到這個。
別墅沒養狗,會有狗洞嗎?
她還沒仔細尋找過。
宋舒綰快速下了沙發。
她已下定決心今天必須找到出去的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剛穿好拖鞋,門口就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她動作一頓,手下意識背到身後。
宋時煦進了門,換好鞋,又將外衣卸下,才走到客廳。
一進客廳,就看到宋舒綰渾身緊繃地站在沙發前,滿臉謹慎。
他心裏苦笑,走過去自然坐下,抬頭瞥她一眼:“你今晚有事?”
這副樣子好像準備隨時做點什麽。
宋舒綰反應過來:“我的事可大了。”
“你打算把我關到什麽時候?”
宋時煦沒回,低頭給自己倒了杯水。
“宋時煦,我真的在和你好好溝通,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沒有置氣的嫌疑。”
“所以......”
她話沒說完。
“我送你出國。”他打斷道。
宋舒綰麵露疑惑,什麽意思?
那口涼水一直順到了他的心裏,涼意穿透五髒六腑。
他把話說完整:“我送你出國,去見你妹妹。”
“你妹妹還在讀高中,你難道要讓她轉學嗎?”
“你也經曆過年紀輕輕到陌生環境獨自生活的苦痛,你知道這對一個人來說麵臨著什麽。”
“所以,我送你出國,你們可以一起生活在亞瑟頓,直到她安穩畢業。”
沉默的幾秒,宋舒綰承認,她對這個提議心動了。
但她無法完全放下心:“那我們......”
“你還記得我答應幫你妹妹的時候,你答應過我什麽嗎?”
“你許下我一個不能拒絕的承諾。”
宋舒綰記起來了,在車上,她答應過他的。
她頓時啞口。
“我隻需要一年。”
他道:“這一年,隻要你好好待在亞瑟頓,別想著離婚和逃跑的事情,就算你的承諾兌現。”
“一年之後,我們再談。”
宋舒綰欲言又止。
他看出來了:“我向你保證,絕不會再出現這樣的狀況。”
“不會再把你關起來,一定會尊重你的意見。”
他這是在讓步。
宋舒綰知道自己不能得寸進尺了。
她思了幾秒,很快道:“行”。
一年,她等得起。
“明天,你就出發。”他站起來,把她的手機放在桌上。
“好好休息。”
這是離別前他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宋舒綰抿了抿唇回:“你也是,好好休息。”
出發前,她拜托李延把雕塑品轉交給宋時煦。
他付了錢的,應該給他。
那是一個兩手杵著腦袋的人的木雕,分辨不出男女,隻凸顯出鬱悶。
喬清妍打電話過來的時候,私人飛機剛好落地。
有人過來引著她朝停車場走。
“宋先生為您安排好了住宿,就在思爾小姐學校的附近。”
宋舒綰隨口應了一聲,心思專注在電話上。
喬清妍都驚了:“你真打算在亞瑟頓待一年啊。”
“對啊。”
“不是,那萬一一年之後宋時煦不出現呢?你們要怎麽辦?”
宋舒綰抿抿唇:“他是信守承諾的人。”
喬清妍嗬笑了一聲:“你對他高中時候的濾鏡還沒完全淡化吧。”
宋舒綰不想再說這個話題:“你呢?還沒來得及問你這些天怎麽樣了。”
喬清妍似乎是在化妝,有化妝品開合的聲音。
她道:“高望津又來找我了。”
“他想幹嘛?”宋舒綰對這個男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沒幹嘛,我們倆心平氣和談了一次。”
“說了什麽?”
喬清妍歎了口氣:“還能說什麽,就那樣唄。”
“他想複合,我沒同意。”
“不同意是對的,他那種人,拋棄你的時候倒是幹脆,收回你娛樂圈資源的時候也半點不留情,就是想看你無路可走去求他,憑什麽?他活該。”
宋舒綰想起這些事便覺得氣憤。
喬清妍笑笑:“好了不提他了,我一會還有事。”
“告訴你啊,我要去假扮林雲起的女朋友。”
宋舒綰聽著蹙起眉頭。
林雲起,這個名字好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不過她這記性一時半會是想不起來了。
“為什麽要假扮別人的女朋友?”
“前天晚上遇上參加了一個很難纏的酒宴,他替我擋酒了。”
“那小子似乎有些身份,一開口那些人就不說話了,變得很好相處的樣子。”
“作為回報,我隻好答應他,假扮女朋友去參加他家裏的聚會。”
宋舒綰:“你們在演電視劇呢?”
這不純電視劇情節嗎?
英雄救美,擋酒,演女朋友。
“你該不會和他發展成那種關係吧?”
走到了車前,男人把後備箱打開,宋舒綰鬆開了握著行李箱的手,轉身上車去。
“說什麽呢?幫他演完這場戲,我和他就兩清了。”
“那種小屁孩,我可沒興趣談姐弟戀。”
宋舒綰挑眉:“那你自己注意些吧,我上車了,不打了。”
兩人掛斷電話,宋舒綰目光看朝了窗外。
男人上了車之後轉過頭對她說:“宋小姐,您記一下我的聯係方式吧,亞瑟頓我很熟的,您以後要去哪都可以給我打電話,隨叫隨到。”
“哦,好。”宋舒綰把手機遞過去。
男人很快輸入了聯係方式,添了備注,姓林。
“宋小姐。”於是把手機遞還給她。
他很快啟動車子,朝停車場外行駛。
亞瑟頓,是一個美麗充滿古典氣息的城市,給人一種很文藝的感覺。
這裏的學校主修藝術。
宋思爾在這讀的高中其實也算一個藝術高校。
她許久沒見過宋思爾了,不知道妹妹變成什麽樣了。
血緣像一根線,將姐妹倆綁在一起,而距離就像一把並不鋒利的刀,磨得線越來越細。
她心裏有些忐忑。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這種忐忑是多餘的。
宋思爾就等在別墅門口,看到車來,便熱情地跑到車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