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三皇子入天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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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藍寺的機關牆“哢哢”轉出三百六十枚玄鐵箭,寒光映得佛像金漆都閃爍。
李修緣的禿頭在箭陣後泛著油光,活像顆鹵過火的茶葉蛋:“八弟,佛門講究因果循環,今日這箭雨便是你的報應!”
李玄戈聞言,一腳踹翻供桌擋在身前,順手抄起簽筒當護心鏡。
“三哥,弟弟來化緣又不是化骨,何必動刀動槍的?”
李修緣的禿頭上青筋暴起,指尖死死扣住機關樞紐:“阿彌陀佛……八弟既愛算賬,不如與貧僧下一局‘生死棋’?”
他袈裟一掀,佛龕轟然翻轉,露出一個棋盤。
縱橫十九道竟由玄鐵箭矢拚成,每顆棋子都是淬毒的狼牙箭頭。
而棋盤中央赫然擺著一個金絲鳥籠,籠中的機關齒輪“哢哢”作響。
“此局名‘佛海無邊’。”
李修緣撚著佛珠冷笑了一聲,“每落一子,鳥籠機關便解一環,若八弟能在百步內破局……”
他指尖一彈。
鳥籠中竄出一條赤鏈蛇纏住棋罐。
“箭陣自解,若不能……“”
蛇信舔過李玄戈的耳垂,“這滿牆慈悲箭,便送八弟早登極樂!”
公孫明月的俏臉色變,劍穗都繃直了:“殿下不可!此乃南疆‘蛇盤星羅局’,走錯一步,步步皆錯!”
她對棋局的研究並不多,但眼下的星羅局,卻是盡人皆知,卻愣是無人能夠破解的千年奇局!
最重要的是。
李修緣本身的棋藝高超,曾經連才女魚幼薇都敗給了對方!
就憑這一點,十個李玄戈都不是對手……
“錯十步也無妨!”
李玄戈突兀間仰頭叼住公孫明月的劍穗,微微一笑,“畢竟……姐姐的腰比棋盤軟,輸了正好躺平當賭注啊!”
“你!!!”
緋色一下子爬上公孫明月的脖子,臉蛋,驚鴻劍更是“唰”地削落他半截腰帶。
李玄戈卻拎著褲腰坐在蒲團上:“不過……若我贏了,得加注十萬黃金,畢竟三哥的腦門比佛祖還亮,渡的‘有緣人’香火錢應該撈得不少!”
“阿彌陀佛——”
李修緣撚著佛珠,眼底金光流轉,“十萬黃金,買你項上狗頭,倒也劃算……”
首輔。
乃是爭儲君的關鍵人物。
本來隻有一個李元霸在追求,他倒也不擔心被拿下。
畢竟。
魚幼薇壓根看不上一個自以為是的莽夫。
但如今卻被梗王八給不聲不響地拿下……
他必須將這個變數處理掉。
所以。
才有了那一場精心策劃的暗殺,可惜失敗了。
棋盤上狼牙箭鏃寒光森森,李玄戈翹著二郎腿,指尖一彈——
“啪!”
棋子釘入天元位,驚得赤鏈蛇“嘶”的炸鱗。
“三哥,弟弟這招‘王八鎮海’,專治你那"佛光普照"!”
李修緣冷笑一聲,白子落於星位:“八弟可知,這棋局嵌了漠北的‘七星鎖魂陣’?每落一子,毒箭便離你心口近三寸——”
他的袈裟一甩。
鳥籠裏的齒輪“哢嗒”轉動,牆頭的箭矢齊齊對準李玄戈的胯下。
“現在退,放棄魚家婚事,還來得及。”
李玄戈反手將棋子拍在棋盤邊緣,恍然大悟了:“三哥修的果然是歡喜佛,居然惦記著弟弟的未婚妻?”棋子剛落。
鳥籠中竄出三條毒蛇纏住棋罐,箭矢“嗡”的一聲繃緊著弓弦。
李修緣不言,隻用白子直取邊角,瞬間吞了李玄戈的半片星位。
這禿驢開局便用“屠龍術”,是要把李玄戈往死裏逼,結果那王八蛋還偏偏給對方機會……
公孫明月的眼前一黑:“八殿下,你繼續亂下,等會兒明月真的隻能給你收屍了!”
“別慌!”
李玄戈突然摸出辣椒罐往棋盤一灑,“紅運當頭,我先讓他。”
紅霧騰起間,他連下十手廢棋,黑子七零八落地像被狗啃過。
李修緣的禿頭油光發亮,白子已圍住中腹:“八弟,五十步便丟半壁江山,你也是個人才,不如早些剃度……”
“急啥?”
李玄戈反手將棋子塞進蛇嘴,“這叫‘投喂誘餌’,等三哥吃撐了……”
他指尖突然戳向李修緣袈裟下的肚腩,“才好剖腹取子啊!”
公孫明月突然發現,那些看似淩亂的黑子竟在棋盤上隱隱勾出個“卍”字!
但李修緣的白子越收越緊,等到第九十步時,棋盤已如鐵桶。
他撫著肚腩笑道:“八弟還剩九步,可要留遺言?”
“遺言沒有,倒有個問題。”
李玄戈突兀間扯開李修緣的袈裟,露出裏麵繡滿春宮圖的內襯,“三哥天天看這‘歡喜禪’,夜裏可要念《清心咒》助興?”
“放肆!”
李修緣拍案而起,佛龕後的箭陣“哢哢”上弦。
李玄戈卻在這時捏起黑子,“啪”地拍在早已廢棄的邊角:“第九十九步——科學養豬法,該宰了!”
霎時風雲突變!
棋盤上的“卍”字黑子突然暴起,將白子大龍攔腰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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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於。
原本固若金湯的白陣竟像被抽了脊梁骨,潰不成軍!
“不可能!!”
李修緣的臉色一變,手中的佛珠都碎了一地,“這是……”
“這是王八簪花!”
李玄戈挑了挑眉,牆上的箭矢一下子縮了回去,牆麵更是一個反轉歸位,“三哥,時代變了,千年棋局算個球,弟弟我用二進製都能玩死你!”
棋局?
他穿越之前,就鑽研琴棋書畫,這所謂的千年棋局真算不上什麽。
比這個更難的,他都會!
這……
便是主動穿越的好處!
若連這點東西都不會,費勁穿越來送死啊???
公孫明月一聽,目光落去。
卻見。
那些歪七扭八的黑子連起來,果然呈現出一隻戴珠釵的王八!
這……
怎麽可能???
李玄戈居然!居然!居然!破了那一局號稱走錯一步,步步皆錯的千古棋局?!
這一刻。
公孫明月望著李玄戈,眼裏充滿了震驚,複雜,難以置信……
突然!
李修緣癲狂大笑了起來:“好一個梗王八,原來前九十九手都在扮豬吃虎……”
“三哥,這棋叫降智打擊。”
李玄戈用手指彈飛一枚黑子,“前九十九手是給你攢功德,最後一步起到超度的作用!”
“三殿下!”
公孫明月的劍尖一挑,將棋盤上的“卍”字黑子震得叮當響:“眼下願賭服輸,那十萬黃金……”
“黃金?”
李修緣的袈裟突然無風自動,佛龕後麵傳來了機栝轉動的“哢哢”聲,“貧僧看八弟更適合去地府化緣!”
話音未落。
十八銅人破窗而入,禪杖砸得青磚迸裂。
為首的鐵頭僧脖頸紋著赤鏈蛇,正是今夜假扮小禾的毒瘡女同夥……
“三哥這廟裏養的到底是和尚還是蠱蟲啊?”
李玄戈抄起簽筒當擴音器,“建議改名叫‘蠱林寺’,香火錢得加倍!”
“找死!”
鐵頭僧禪杖橫掃,帶起腥風。
公孫明月的驚鴻劍挽出了霜花,劍氣與禪杖撞出一片火星:“殿下先走!”
“走啥?”
“三哥還沒給錢呢!”
李玄戈突兀間竄上了供桌,抬腳一踩,“今日若是不給,我就不走了……”
“八弟想要錢?”
李修緣的佛珠捏得一陣咯吱直響,“不如問問佛祖給不給!”
下一秒。
三百支玄鐵箭再一次從牆內探出,箭頭一片發藍,顯然已經淬上了劇毒。
李玄戈卻慢悠悠地掏出一卷字據,隨之抖開:“三哥你看,千戶這會兒應該正在紫宸殿給父皇表演‘胸口碎大石’,若我午時未歸……”
他指尖戳了戳字據上麵鮮紅的指印。
“您刺殺弟弟的事情,父皇就會馬上知曉……”
禪杖“咣當”一聲砸偏三寸,十八銅人一個個停下,冷汗浸透了他們的僧袍。
萬萬沒有想到……
卑微的梗王八,竟會留著如此一手。
然而。
公孫明月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千戶壓根沒去皇上那兒,而是在府上看家,這家夥真大膽,敢睜眼說瞎話。
最離譜的是,還真唬住了人……
“阿彌陀佛……”
李修緣的慈祥麵具徹底碎裂,“八弟要多少?”
“我不貪心,隻要那十萬黃金,現結就可以!”
“伽藍寺不是錢莊!”
李修緣的臉,已經黑成了炭。
“那就分期付款好了。”李玄戈臉色一正,很是大方地開口,“第一天還一文,第二天兩文,第三天四文,以此每日翻倍,還夠六十四天,咱們就徹底兩清,夠意思吧?”
公孫明月:“???”
前一刻還非要拿到那些銀兩,後一刻居然開始做慈善了?
太不對勁了。
她總覺得李玄戈在給三殿下挖坑……
李修緣聞言愣住。
本來他還高看李玄戈一眼,沒想到是一個不會算術的廢物?
他在心中盤算了幾息,忽然撫掌大笑。
“八弟果然慈悲!”
話語一頓,瞥了一眼案頭功德箱,裏頭隨便抓一把銅錢都不止百文。
“來人,取紙筆來!”
“且慢!”
李玄戈一腳踩住功德箱,“白紙黑字未必有用,得用三哥的歡喜佛印,以及封號佛羅的印章立字據!”
“沒問題。”
李修緣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半炷香後……
字據上赫然按著一個歡喜佛印和一個封王印。
不過。
歡喜佛印居然是一個唇印……
“三哥這章子刻得騷啊!”
李玄戈對著月光欣賞了幾遍唇印,“果然‘佛渡有緣人’啊,改日弟弟給您來一個‘佛跳牆’吃吃,那才算功德圓滿!”
李修緣的佛珠鏈“啪”的斷裂,珠子滾落一地:“送客!!!”
……
回程的馬車上。
公孫明月盯著字據,終是沒忍住地問道:“八殿下,你這字據……另有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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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覺得……
李玄戈不會安好心!
“哪有啊?”
“沒有?那六十四天後,三殿下總共需要還多少文?”
李玄戈啃著順來的貢品蘋果,語出驚人:“也就一千八百四十四京兆多一點點而已啊!”
公孫明月:“???”
而已?
那簡直就是天文數字,掏空上萬座國庫,都還不上……
她忽然拽過李玄戈的手腕:“你……從一開始就算計好了???”
“本王是一個有原則的人好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李玄戈反手扣住了公孫明月的皓腕,“從他要跟本王賭棋局的時候,本王就那麽算計了一下下,這下好了,咱們以後的孩子壓歲錢都有了……”
“滾!”
驚鴻劍鞘抽得馬車晃了三晃。
……
伽藍寺的晨鍾還未敲響,庫房老先生手裏的算盤珠子,已經崩飛了三顆。
“第一日一文,第二日兩文……”
“到第十日也才五百一十二文,還不夠添個鎏金佛頭!”
張生聞言,一臉諂笑著朝李修緣遞上功德箱:“殿下寬心,咱寺裏香客隨手捐的銅板都不止這個數啊……”
“啪!”
李修緣反手將算盤拍在他的腦門上:“蠢材!給本王算滿六十四日!”
昨夜等他冷靜之後,越發覺得這一筆賬不對勁……
因為。
李玄戈那個王八蛋,哪會那麽好心?
所以。
今早就馬上讓庫房的人去算賬。
庫房老先生開始繼續算,算盤的珠子都快蹭出火星子了。
“啪嗒!”
半天後,他的禿瓢驀地重重砸在賬本上,顫巍巍的指尖戳穿宣紙:“三、三殿下……這賬算不得啊!”
李修緣撚著佛珠冷笑:“不算清楚,就讓你全家見佛祖!”
老先生的喉結滾動,臉上露出了一抹恐懼。
“問題是,當屬下算到第六十四日時,發現那天需要還……”
算珠“哢”的一聲,卡在“京兆”位上,老臉已經煞白如紙。
“九百多京兆?!”
李修緣的佛珠鏈“啪”地斷裂,“入他娘的,那都能買下無數座大乾帝都了,你確定沒算錯???”
庫房老先生擦了一把冷汗,又算了一遍。
“屬下……沒算錯!”
“而且第三十日那天就得還上五億多的銅錢了!”
“更別說總數達到一千八百多京兆……這乃一個天坑啊!!!”
李修緣的瞳孔一縮:“那王八羔子訛佛渡劫呢?!”
他袈裟一掀,踹翻了香案,功德箱裏的銅錢“嘩啦”淹了十八銅人的腳脖子。
鐵頭僧捧著賬本哆嗦:“殿下,咱廟裏香火錢滿打滿算……都不夠還到第三十日……”
“三十日?”
李修緣的禿頭青筋暴突,“那後三十四日拿什麽填?拿你腦袋當夜壺抵債?!”
鐵頭僧的腦門“咣當”磕地:“屬下這就去民間化緣……”
“化個屁!”
李修緣的佛珠砸上了梁柱,“梗王八這一招叫‘驢打滾’,滾到第六十四日,佛祖的金身都得被他薅成包漿!!!”
張生“砰”地跪下,站不起來了,說話都一陣磕磕巴巴了:“那……到底還不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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