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錦衣衛的褲衩,公主敢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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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殿內死寂如墳。
    趙允兒癱坐在地,臉色一片蒼白如紙。
    她……
    真中招了?
    怎會如此!!!
    劉太醫見狀,佝僂著捧出一個銀針匣:“公主若存疑,老臣可刺天池穴取血,現場驗毒……”
    “不必了!”
    趙允兒猛然抬頭,唇角咬出一絲鮮血,“本宮這就修書父王,大乾辱我太甚!!!”
    荒唐!
    這絕對不是真的,而是大乾為了折辱報複趙國的惡毒伎倆!
    李焱的手指叩響檀木龍案:“公主欲賭兩國百萬黎民的血,澆你這一腔孤勇?”
    “是爾等欺人太甚!!!”
    “哦?”
    李焱龍袖輕撫案上密折,一卷邊關急報落在趙允兒的跟前。
    “三日前,趙國陳兵十萬於邊境。”
    “若此刻將公主的脈案傳檄九州……”
    他的雙眼掃過趙允兒頸後的暗瘡,微微一笑,“你說趙國的兒郎,願為‘貞烈貴女’馬革裹屍,還是替‘花柳禍水’肝腦塗地?”
    毫無遮掩的威脅!
    但凡趙國得知自家公主染上花柳病,再通過大乾的散播手段,那她就真的沒有翻身的可能了……
    哪怕父皇不信,也會在權衡利弊後放棄她!
    因為李玄戈若查不出有花柳病症,必然洗脫迷奸一罪,反而她將會坐實栽贓陷害的罪名,而牽連上趙國……
    這一刻的趙允兒,喉間湧出一股鐵鏽味:“陛下是要逼死本宮?”
    “公主言重了。”
    李焱挺直了腰杆,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朕向來以仁治國,怎會逼你?”
    “隻是……”
    “朕較為好奇,毒從何來?”
    趙允兒的指甲掐入掌心,嬌軀微微顫抖:“那是……八皇子信口雌黃,絕無……”
    “報——!!!”
    殿外忽傳小太監的尖嗓,驚飛簷下家雀。
    下一秒。
    王公公疾步而出,但很快便拎著袍角踉蹌闖入,拂塵都歪成了雞毛撣子:“陛下!九殿下他……”
    “吞吞吐吐作甚?”
    “九殿下的脖頸後方突發紅疹潰爛,且開始瘙癢,經太醫院判診斷,乃是……梅花瘡入髓,已有一月有餘!”
    殿外驚雷驟起,雨幕潑天。
    趙允兒的臉色徹底蒼白如紙,嬌軀更是搖搖欲墜,袖中藏著的藥瓶墜地,西域雪蛤膏混著冰片香潑了滿地……
    恍惚間。
    她瞧見李奕辰那夜被自己從後麵摟住時,頸後出現的那塊被燭油燙出的疤……
    原來那不是疤。
    而是梅花瘡破了之後,留下的疤痕???
    她,頓感天塌了……
    李焱的龍靴碾過碎瓷,聲如鈍刀刮骨:“看來老九與公主……當真‘同病相憐’?”
    趙允兒踉蹌扶柱而起,猛然撞開殿門,朝外慌亂而去。
    “本宮不信!”
    “本宮要回使館沐浴更衣!!!”
    望著那道踉蹌沒入狂風驟雨中的身影,王公公一等人瞠目結舌。
    奶奶的……
    這是他們能聽的消息嗎?
    原來趙允兒和九殿下搞上了,那等於說……
    八殿下的迷奸一罪,恐怕並不存在,而是被人給構陷的???
    正當全場一個個臉色古怪時。
    李焱順勢一甩袖擺,震得燭火亂顫。
    “今日殿內之事,誰敢漏出一字——”
    “株連九族!”
    看來……
    陛下早已知曉答案。
    隻是為大局,才遲遲未公開結果而已,讓八殿下蒙冤?
    否則的話。
    按照陛下性子,絕不可能忍氣吞聲,所以是為了用王八釣大魚?
    有人,要倒黴了!
    王公公一哆嗦,拂塵差點甩飛:“老奴的嘴比腚兒緊,屁都不會漏一個……”
    太醫院判的那幾個老頭,跟著瑟瑟發抖。
    “老臣的腚,也一樣。”
    ……
    會同使館。
    琉璃瓦上雨瀑如注,趙允兒卻癱坐在銅鏡前。
    身子濕透,雲鬢也亂了。
    “哢嚓!”
    她握著蛇簪,悍然紮穿妝奩:“李奕辰……本宮要剮了你喂蛇!!!”
    萬萬沒想到。
    她因一時動情,外加意圖擺脫嫁給李玄戈那個廢物,卻給自己釀成了一場大禍。
    花柳病!
    一旦傳開,她唯有一死,絕無二路!
    因為那病的死亡概率極高……
    這時,貼身的侍女顫抖著身子,捧來藥箱:“公主,西域雪蛤膏……”
    “雪蛤?”
    趙允兒反手掀翻藥箱,發出淒厲的嘶吼,“雪蛤能醫花柳嗎???”
    侍女跪地,不敢吱聲。
    但趙允兒的表情忽然僵住……
    下一秒。
    腦子裏麵浮現出李玄戈那賤兮兮的麵孔。
    炎帝說那王八治好了不治之症肺癆,而對方又親口說能治自己的梅花瘡……
    趙允兒猛然攥住侍女腕子,指甲掐進了皮肉。
    “更衣!”
    “本宮要去找李玄戈!”
    侍女的臉色大變,急忙勸阻:“公主三思,那大乾梗王分明是想折辱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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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辱?”
    趙允兒忽然低笑,指尖撫過銅鏡裂痕,“總比被釘在史書裏當蕩婦強!”
    外麵的雷雨聲炸響。
    她扯下簾幔裹住脖頸,赤足踏入雨幕。
    “備轎!”
    “去梗王府!”
    ……
    梗王府後院。
    李玄戈正舉著黴豆腐培養皿,雨絲在青黴菌絲間織成蛛網。
    望著自己的傑作,他忍不住振臂長吟。
    “啊!”
    “真菌孢子飄啊飄,專治公主梅花瘡~”
    蹲在廊下的千戶猛拍大腿,濺起三寸泥漿:“絕了!殿下這歪詩比柳小姐的煙花還凶猛,待屬下謄抄百份貼滿怡紅院茅坑,專治花柳不舉,必然大賣啊!”
    “砰!”
    話音未落,府門就被人給撞開。
    緊接著。
    趙允兒和一名侍女相繼踉蹌著跌入雨中,宮裝下擺沾滿泥漿,哪還有半分趙國公主的驕矜?
    “喲,公主淋雨不撐傘?”
    李玄戈將培養皿往案頭一撂,“是怕傘骨勾壞新長出來的螺旋疙瘩嗎?”
    “少廢話!”
    趙允兒赤足碾過青磚,甩袖將一匣東珠砸上案幾,“本宮要你窖裏所有黴漿,開價!”
    李玄戈抄起竹製鑷子,夾住一塊綠毛菌絲,雨光下的菌絲如蛛網般瑩瑩生輝。
    “三刻前的青黴乃千金一抹,可如今……”
    “病灶都爬到耳根了,得改口服,一日一盅,連吞三十日!”
    “但一口萬金,謝絕用嘴渡藥,不議價!”
    一口萬金?
    咋不去搶!
    連續三十日,等於吃掉三百萬雪花銀!
    趙允兒的俏臉上寫滿憤怒,蛇簪猛然刺向李玄戈的咽喉:“你當本宮是待宰的羔羊?!”
    “砰!”
    刹那間,李玄戈用鑷子精準鉗住簪尖。
    “非也,這叫‘菌群移植’,把你腸子裏的壞菌全換成好菌!”
    “再通過好菌消滅你的梅花菊……”
    千戶忍不住從廊下探出頭:“殿下,您不久前還說,菌群移植是喂豬的法子……”
    “閉嘴!”
    李玄戈遠遠甩出半塊黴豆腐,精準糊上千戶的嘴,“公主金枝玉葉,能和豬一樣嗎?得用本王特製的‘翡翠琉璃盞’盛著吃,買三十天的藥,免費贈盅,童叟無欺!”
    說罷。
    便從缸底掏出一個發綠的王八殼,裏頭糊著黑黢黢的黴豆腐……
    嗯。
    還插著一片錦鯉鰭當勺。
    趙允兒:“……”
    這醃臢物件,竟比趙國宮刑更折辱人。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
    自己就是一個專門來給李玄戈玩弄的小醜!
    驀地!
    頸後的暗瘡突突直跳,趙允兒的臉色一片青白交接:“李玄戈,你究竟想怎麽樣???”
    “這價格嘛……”
    李玄戈甩了甩鑷子上的綠毛,淡淡一笑,“也不是不能打折。”
    “你想讓本宮讓你渡藥?”
    趙允兒氣得猛然掀翻石桌,“真當本宮是任人采擷的殘花敗柳???”
    “誤會啊!”
    李玄戈湊近她的耳畔低語了起來,“本王不像九弟有鑽狗洞的癖好,對鑲金裹玉的破鞋沒興趣。”
    “放肆!!!”
    趙允兒壓不住憤怒的內心,徹底暴怒,正要驅蛇撲咬這一個屢次侮辱自己的王八蛋……
    但。
    李玄戈卻忽然掏出一個琉璃瓶,裏麵青碧的菌液,在雨中泛著幽光。
    “公主若肯說出秋狩圍場的真正意圖。”
    “那這一瓶青黴菌液,給你打一折,而且不需要生吞長毛的豆腐。”
    那玩意,正是青黴素的成品。
    並不多,但夠用。
    因為李玄戈壓根沒打算真的醫好趙允兒。
    畢竟……
    肚子餓的犬,才懂得搖尾乞憐。
    趙允兒的瞳孔驟縮,終於明白了。
    李玄戈這是嗅到了危機,清楚自己就是衝著他來的……
    所以。
    才會那麽直白!
    “是趙光!”
    她死死盯著琉璃瓶中遊弋的青黴菌絲,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咬牙切齒。
    “從本宮踏入大乾那日起,他便在背後操控一切,打算坐實你的迷奸罪。”
    “那樣一來……”
    “好讓李奕辰在風波後撿漏聯姻,為爭儲君多一分機會。”
    “而秋狩之局,亦是他的殺招!”
    字字泣血,恨意滔天!
    她毫不猶豫地將趙光給供了出來。
    每當想到是李奕辰那個畜生讓自己染上花柳病,更有趙光在背後指使,才導致如今的自己需要來求李玄戈賣藥,她就對這一對舅甥恨之入骨!!!
    “難怪。”
    李玄戈晃著琉璃瓶嗤笑,瓶口突然抵住趙允兒的唇縫,“但本王好奇,公主這般眼高於頂,怎就瞧上李奕辰那鑽狗洞的軟腳蝦?莫非……就好這口?”
    “放肆!!!”
    趙允兒臉色一寒,探手就要疾抓瓶子,結果……
    指尖剛觸瓶身。
    李玄戈就已經旋身一退,瓶口磕上她發間的珠釵:“公主,強扭的瓜雖解渴,但強搶的青黴素……會吃死人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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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允兒動作一頓,眸中的寒芒幾欲噬人。
    “李!玄!戈!”
    “你若敢再耍花樣,本宮就與你魚死網破!”
    “巧了,本王最擅長的就是花樣。”李玄戈反手將琉璃瓶塞入千戶的褲襠,“比如把藥藏進錦衣衛的褲衩裏,公主敢掏嗎?”
    千戶聞言,立馬夾緊雙腿,一臉視死如歸:“屬下這一條褲衩已有三月沒洗,早已醃入味,必克蛇蠍!”錦衣衛的褲衩裏,公主敢掏嗎?
    “你們!!!”
    趙允兒氣得發顫,指甲險些掐斷。
    這對主仆的無恥,簡直比漠北風沙更磨人,怎麽不去死啊!?
    李玄戈無視趙允兒憤怒的眼神,慢悠悠掏出一塊黴豆腐,朝她晃了晃:“公主若肯秋狩時替本王當個靶子……啊不,是盟友,這豆腐每日半塊,可為你暫緩潰爛。”
    “你想讓本宮替你擋箭???”
    趙允兒怒極而笑。
    “不不不,是替本王吸引一下火力。”李玄戈指尖一彈黴豆腐,穩穩落入趙允兒的掌心,“畢竟二哥的玄鐵大劍,三哥的毒箭,七哥的計謀……總得有人先嚐嚐鹹淡。”
    趙允兒一下子攥緊手掌,腐菌汁液順掌紋蜿蜒:“你就不怕本宮反水???”
    “若本王暴斃……”
    李玄戈的指尖劃過趙允兒頸後的暗瘡,笑意森然。
    “這梅花瘡一事,絕對比漠北的狼煙傳得更快,而且……”
    “不怕告訴你,除本王,他人都解決不了你的問題。”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趙允兒胸腔劇烈起伏,最終攤開手掌,將那塊稀碎的黴豆腐,連毛帶菌塞入口中,嗆得她眼尾泛紅。
    “明日秋狩,本宮可以替你盯住趙光,但你若食言……”
    她蛇簪倏地刺入廊柱,裂痕如毒蔓瘋長。
    “本宮便用這毒簪,紮穿你的心肺!”
    “好說好說!”
    李玄戈嬉笑著拔下蛇簪,反手插回她的發髻,“記得簪頭朝外,紮人時才不易卡骨縫!”
    趙允兒踉蹌後退,繡鞋碾碎滿地菌絲,宛如踩著一地屈辱:“拿藥,回使館!”
    一旁不敢吱聲的侍女,忙撐傘攙扶。
    然後。
    拿上千戶送來的黴豆腐,主仆二人才跌撞著沒入雨幕,背影活像兩隻鬥敗的錦雞。
    當人一離開。
    千戶才從褲襠裏掏出琉璃瓶,臉露憂心忡忡:“殿下,要不稟告陛下?”
    “稟告父皇?”
    李玄戈掂了掂琉璃瓶,“那本王還怎麽釣魚執法?”
    千戶急得直薅褲衩:“您釣的哪是魚?釣的分明是蛟龍池裏的食人鱷啊!”
    奶奶的!
    玄鐵軍,伽藍寺,七皇子府,以及九皇子府哪一個不是對其虎視眈眈的?
    若不跟炎帝打一聲招呼,自己怕是要提前去城隍廟給殿下訂棺材了……
    “慌個錘子!”
    李玄戈掏掏耳朵,神秘一笑,“本王早就備好後手,專門對付群毆!”
    “後手?”
    千戶一臉狐疑地掃視工坊,“那‘突突突’都炸膛了,您總不能拿黴豆腐去糊人一臉吧?”
    “都說頭發長見識短,你也半斤八兩了。”
    李玄戈薅過蒸餾器上的竹管,吹出一串酒香泡泡,“告訴你,這世上最猛的武器,是……”
    “養!鯉!的!”
    一道鵝黃倩影踹門而入,手中緊握著一個巴掌大小,牛角造型的薄陶罐,“你要製作的東西,本姑娘給你弄出來了!!!”
    李玄戈咧嘴一笑。
    “這後手,不就自己送上門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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