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刑部尚書告禦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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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鑾殿的龍涎香混著一股子焦糊味。
    李玄戈凝視著大殿中的人影,一臉古怪。
    不久前。
    他大鬧了一場夏家宗祠,那老爺子一下子不幹了,直接將他告到了金鑾殿上。
    這不?
    夏仲的褶子臉已經漲成醬茄子,老淚縱橫不已:“陛下!八殿下擅闖夏家祠堂,褻瀆祖宗靈位,老臣……老臣真的無顏見列祖列宗啊!”
    那個王八羔子大鬧了一場也就算了,居然還跑成功……
    想想就來氣!
    想想都沒辦法給大殿下交代。
    所以。
    他就一咬牙,將一個皇子告到了這兒來……
    李焱的龍須抖了抖,臉都黑了。
    昨日剛給李玄戈一個新設司的權利,結果不幹人事,又去禍害夏家的孫女兒,惹得人家老爺子哭天搶地的來告狀……
    他都有一巴掌呼死那個王八蛋的心都有了!
    頓時間。
    他深吸了一口氣,反手點著角落中的李玄戈:“老八,夏尚書說你把他高祖靈位當護心鏡?”
    “冤枉!”
    李玄戈高呼,解釋道,“明明是他要讓人射兒臣!”
    “你……你顛倒是非!”
    夏仲氣得臉都綠了,“若非你闖宗祠,又……又強吻老臣孫女,老臣也不會激進!”
    “咋?”
    李玄戈挑了挑眉,“兩情相悅的事情,能叫強吻嗎?”
    “你放屁!”
    夏仲一聽,怒不可遏了起來,“明明是你……”
    “夏老爺子,你也別說這些虛的了。”
    李玄戈打斷了他的聲音,幹脆利落的問道,“我就問你,你孫女反抗了嗎?”
    夏仲:“???”
    李玄戈見他一臉懵逼,微微又笑了一聲:“你孫女沒反抗,你激動個什麽勁兒?這叫戀愛自由懂嗎?”
    夏仲:“???”
    李玄戈挑了挑眉,似乎是想到了什麽,補充了一句:“反倒是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放狗射箭,是想幫我大哥解決掉本王?”
    夏仲:“???”
    不是……
    這王八羔子的,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啊?
    有些事情,是能直接拉到明麵上來說的嗎?
    哪怕……
    嗯。
    自己的確是想幫大殿下弄死你個王八羔子,也不能這麽直白說出來啊!
    他一瞬間就慌了,急忙反咬了回去:“胡扯!哪裏戀愛自由,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又不是她父母,隻是她的祖父而已!”
    “你!!!”
    夏仲氣了個半死。
    這個王八蛋是重新定義“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望著兩人鬥嘴的場景,李炎的臉都黑了。
    “放肆!”
    他一掌拍裂了龍案,震得茶盞跳起三寸高,“金鑾殿是西市菜場嗎?你倆一個罵王八,一個罵潑皮,當朕是聾子?”
    夏仲撲通跪地,哭得鼻涕冒泡:“陛下!老臣孫女自幼習武,性子冷僻,怎會與八殿下兩情相悅?這分明是八殿下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
    李玄戈一甩蟒袍,反手掏出個琉璃瓶晃了晃,“夏姑娘那日驗屍時,偷藏了本王特製的薄荷油;前日追查逃犯時,順走本王的火折子;大前日……”
    他變戲法似的抖出一方繡著狼頭刺青的帕子,“這擦劍的帕子還是本王用過的,夏姑娘若對本王無意,怎會連擦汗都擦得如此纏綿?”
    編的!
    全部都是現編的!
    反正東西是真的,至於有沒有那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這叫心理學!
    那娘們兒絕對會陷入自證而落入陷進。
    果然……
    夏玲瓏原本在殿外偷聽,以為事情怎麽得也輪不到自己頭上來。
    結果……
    天都塌了!
    沒想到這個王八羔子滿嘴謊言,還那麽的理直氣壯?
    她站了出來,戳穿了李玄戈的胡扯:“那帕子是你塞我劍鞘裏的!”
    “姐姐終於肯承認了?”
    李玄戈順勢來到她的腳邊,扯住裙擺,捂心哽咽,“那夜你搶本王帕子時說‘劍穗要配心上人的信物’,如今翻臉不認,是要學二哥當賴皮狗?”
    夏玲瓏:“???”
    不是……
    自己從來沒說過啊!
    然而。
    不等反應過來。
    李玄戈忽然京劇變臉一般,臉色一繃:“玲瓏,若你被老爺子給威脅了,就眨眨眼睛,本王替你伸張正義!”
    夏玲瓏下意識地眨了眨眼。
    她發誓!
    她是本能在眨眼!
    結果……
    李玄戈就指著她的臉,麵朝李炎一等人,激動無比的說道:“瞧瞧!玲瓏都眨眼了,這分明就是被逼的!!!”
    李炎:“……”
    夏仲:“……”
    夏玲瓏:“……”
    金鑾殿內的龍涎香被李玄戈的鬼話攪得稀碎,夏玲瓏的耳尖紅得能滴血。
    繡春刀鞘上的銀紋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剛想開口反駁,李玄戈卻突然從蟒袍袖中抖出一卷泛黃宣紙,嘩啦一聲抖開——
    竟是夏玲瓏幼年臨摹的《大乾律》習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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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
    就是潛入夏府時偷的!
    “父皇且看!”
    李玄戈的手指戳著紙上一行歪扭的小楷,“夏姑娘七歲時便寫下‘願嫁天下第一斷案奇才’,這字跡墨透紙背,可見情根深種啊!”
    夏仲的臉色都白了:“這……這分明是老夫教她抄的律法!”
    “錯!”
    李玄戈將宣紙對準日光照出暗紋,“您仔細瞧瞧這紙紋——”
    紙麵透光處竟顯出個拇指大的王八塗鴉,龜殼上還歪歪扭扭寫著“李玄戈”三字!
    “半個月前工部新製的‘透影宣’,墨跡幹後遇光顯影。”
    他變戲法似的又掏出了一疊信箋,“夏姑娘給本王的情詩都用上了這紙,首首都藏著王八暗號!”
    夏玲瓏的瞳孔地震:“那分明是……”
    “砰!!!”
    李炎猛然一拍龍案,“老八,你這一手‘顯影’倒是比刑部的仵作還會玩花樣!”
    李玄戈一甩蟒袍下擺,滿臉無辜:“父皇明鑒,兒臣這是用‘科技扞衛愛情’!”
    “扞衛個屁!”
    夏仲的拐杖戳得金磚火星四濺,“陛下!八殿下這是妖言惑眾,老臣孫女自幼恪守禮法,怎會……”
    “夏愛卿。”
    李焱抬手打斷,眼裏掠過一抹精光,“朕倒覺得這賭局頗為有趣,若老八真能破一樁‘天下第一奇案’,朕便準他娶夏丫頭,如何?”
    “陛下!!!”
    夏仲的老臉瞬間慘白,夏玲瓏的繡春刀也“哐當”一聲砸在地上。
    李玄戈卻樂得嘴角咧到耳根:“父皇聖明!不知這‘天下第一奇案’是……”
    李焱從龍案下抽出一卷泛黃的案宗,甩向殿中。
    案宗隨之展開,露出一幅詭異繪卷——
    相國寺佛塔頂,十八尊金身羅漢圍坐蓮台,中央一具焦屍呈打坐狀,掌心托著顆琉璃佛頭,佛頭七竅流血!
    “三年前,吐蕃國師圓寂於此,屍身不腐不爛,佛頭泣血不止。”
    李焱的指節叩了叩案卷,“刑部查了三年,連塊袈裟碎片都沒驗明白。”
    此話一出,全場色變。
    那樁案件可以說是風靡了整個大乾坤,最終成為了一個懸案。
    那時候連號稱第一神捕的蔡明月都無可奈何,更別說一個李玄戈了!
    夏仲頓時忍不住冷笑:“此案連神捕都驗不出端倪,八殿下莫非要用王八殼占卜?”
    李玄戈蹲在案卷前,手指蘸了一點唾沫抹在了焦屍繪像上:“嘖,這焦屍烤得外焦裏嫩,撒點孜然都能當叫花雞賣……”
    “放肆!”
    夏仲剛要怒斥,李玄戈卻突然彈了一個響指:“父皇,兒臣若十日內破案,您可得給夏尚書備好嫁孫女的紅綢!”
    “若破不了?”李焱眯起眼。
    “兒臣自願去護城河喂王八,天天給夏姑娘表演‘龜息大法’!”
    夏玲瓏的耳尖倏地通紅:“誰要看……”
    “正經點!”
    “兒臣交出所有圖紙,包括未打造而成的紅衣大炮圖紙!”
    “成交!”
    李焱大手一揮,“十日後相國寺佛塔,朕要親眼看看,你這潑皮怎麽讓死人開口!”
    “好嘞!”
    李玄戈答應了下來,四周的人卻瞠目結舌了……
    萬萬沒想到。
    八殿下居然那麽魯莽,居然應下了那一件奇案?
    那根本是無解的啊……
    這一件事情,頓時如長了翅膀一樣,飛向了帝都各處。
    京中各處傳遍了“梗王準備破奇案”的聲浪中。
    大皇子府。
    李神機一臉冰冷的坐在李龍基的跟前,淡淡說道:“聽說了?你的刑部快被挖走了。”
    “哼!”
    李龍基冷哼了一聲。
    “就憑他?絕無可能!”
    “那一樁奇案已經過去那麽多年了,怎麽可能還可以破?”
    “而且有關的認證物證都已經銷毀了!”
    當年都沒破的奇案,如今更不用說了。
    最重要的是……
    就算能破,可過去這麽多年了,證據早就已經沒了,破個哪門子的案?
    李神機雙眼一眯,冷笑一聲:“在這之前,你會覺得李玄戈能比我的機關術強?能坑你成這副德行?”
    李龍基的表情僵住了。
    下一秒。
    他表情猙獰了起來:“一碼歸一碼,那一樁案,絕無可能被破!”
    “罷了!”
    李神機挑了挑眉,擺手說道,“太後的壽宴上直接動手吧!”
    “總之。”
    李龍基橫了他一眼,“李玄戈一死,對我們的計劃有益無害。”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便沉默不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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