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沒再說什麽。
    這位老師似乎還沒吃夠，又或者是吃上癮。
    見宋知不答話。
    它就找了一位看起來，臉色稍微沒那麽淡定的學生問：“怎麽了？是老師測試道具的樣子，有什麽不對嗎？”
    當然不對。
    誰測試道具，會去啃心髒？
    就算是豬的心髒，也不會直接生啃的啊。
    更別說，它手上的到底是什麽心髒，大家心知肚明。
    被老師叫問的學生，臉色無端白了些：“沒有，老師測試道具的行為很正常。”
    “真的正常？正常人會這樣測試？”
    “……會的會的，正常人都是這樣測試的。”
    “老師不信，除非你也來幫老師測試一下好不好。”
    莊景的心髒，就被老師送到那位同學麵前。
    隔著兩三個的課桌。
    宋知感覺那位同學，整個人都要快碎掉了。
    “來吃啊，為什麽不吃？”
    “是覺得老師的行為不正常嗎？是老師嚇到你了嗎？”
    它每說一句話，手中的心髒就湊近那人一分。
    幾句話說完。
    心髒已經懟到那人的嘴皮上，盡管如此，那名同學依舊死死咬緊牙關，無論怎樣都不肯張嘴。
    這一幕。
    讓宋知瞬間明白過來。
    莊景的舌頭能恢複，不是他身上有某種法寶在治療。
    如果莊景能有那本事。
    早就讓他那張臉皮恢複了。
    憑空長出肢體，哪怕丟了心髒也不會死，這種情況，隻有鬼才能做到。
    莊景已經不是人了。
    可以說，現在的莊景算是半個鬼怪，起因是，莊景吃了人肉。
    莊景吃人肉的時候。
    她自己也在場看著的，莊景的鬼父親也是在他吃掉人肉後，才對他下的手。
    在這個副本裏，人是可以被鬼同化的，隻要吃了人肉，就能被同化。
    所以，那位同學，死活不肯吃莊景的心髒。
    那個不願意吃人肉的同學，絕對還是百分百的純人類。
    班上還有一些，麵露麻木之色的同學，大概就是吃了人肉，成為半隻鬼。
    剩下麵露貪婪，恨不得搶過那顆心髒的同學。
    不用說。
    百分百是鬼。
    弄清楚這一點後，宋知看著那位急得快要哭的同學。
    宋知出聲叫了一聲老師，把它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怎麽了宋知同學，你也想吃嗎？”
    老師閃過來。
    拿起心髒就要喂宋知。
    宋知穩穩接過這枚心髒，當著老師興奮的目光下，她一把捏爆它。
    血液沾滿宋知的手。
    白皙的掌心裏，全是血流淌過的紋路痕跡。
    在對方要暴怒動手之前。
    宋知淡定道：“老師，上課時間禁止午餐，你再不好好給大家上課的話，我可就要告訴校長了。”
    老師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脖子，也把它滿肚子的火給壓回去。
    接下來的課。
    宋知就一直被它針對提問題，但宋知不怕。
    她本就高中畢業沒多久，還是剛讀大一沒多久。
    昨晚上，又經過莊爸的親自複習輔導，對這幾天的課堂內容，都有準備。
    老師問什麽，宋知絕大多數都能答上來。
    答不上來的。
    宋知就說：“身為老師，學生有不懂的地方，你不應該教導我嗎？這是老師你的職責。
    正因為學生不懂，需要有人教導，才能體現老師你的重要性。
    如果這點都沒辦法教學，我建議學校換一個更稱職的老師過來教我們。”
    宋知特意咬重某個字：稱職。
    老師再想借題發揮懲罰宋知，也沒有機會。
    這一點。
    也側方麵證實了宋知的猜測。
    副本世界裏的鬼怪，都要做好本職工作。
    上學第一天。
    宋知平安度過校園生活。
    她本想去找自己幫了的那個同學，向他打聽一些事情。
    奈何身邊還跟著個跟屁蟲，請她去他家玩。
    宋知拒絕了好幾次，小白臉始終纏著不放。
    就在宋知想過，要不要直接解決他時，那位被她幫助過的同學，忽然主動走過來靠近。
    “你要再這樣纏著宋知同學，我就告老師，是你單方麵耍流氓，想拖咱班優秀學生墮落不務正業。”
    “你在胡說什麽，我們是正經情侶，一起共同學習進步的那種！”
    小白臉像是被踩到尾巴，反應極大。
    “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心裏清楚，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快十八歲生日了吧。”被宋知幫過的同學，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十分冷靜。
    他問小白臉：“還差多少人？”
    小白臉陰沉著臉，這次，他不由分說，抓住宋知就往家裏跑。
    眼鏡同學一驚，忙喊道：“宋知你快給你爸媽打電話！他是想用另一種方式離開！”
    離開？
    是離開副本嗎？
    宋知腦海裏，思考著眼鏡同學說過的話，再看小白臉急切的樣子。
    她沒打電話，而是一臉的信任，見此，小白臉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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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一同來到小白臉的家。
    “我爸媽要晚上才會回來，你渴了嗎？我給你倒杯茶。”
    小白臉十分殷勤地倒茶。
    宋知開著天眼，一眼看穿他剛才做了什麽。
    下了安眠藥。
    “喝啊，怎麽不喝了？”
    “太臭了。”
    “什麽？”
    小白臉不明所以。
    宋知指了指大門縫隙裏還沒處理掉的肉沫。
    “我是說，太臭了，血都沒處理幹淨。”
    小白臉的臉上緩緩失去笑容，露出殘忍的惡念。
    “可惜，你的上一個被老師吃掉了，否則，我隻要把她騙來，一個身體，兩個人頭。
    比你好用多了。”
    “大家都是人類，我能問問，你的鬼父母有把答應給你的東西，拿出來給你看嗎？
    或者說。
    你有親眼看到有人能離開嗎？為什麽去信任兩頭鬼？”
    宋知盯著他。
    在宋知的眼中，小白臉與他鬼父母的對話閃過。
    “所有人都是這樣做的，你還是新來的吧。
    隻要我們能在十八歲之前，上繳一百個人類給父母。
    父母就會為了我們，放棄上頭的獎勵，自願永遠留在這。
    比起把孩子培養成材，還是一百個人類口糧來得簡單。
    送走了一個孩子，還可以去領第二個孩子，第二個孩子又會幫它們騙來一百個孩子。”
    小白臉低笑著。
    宋知在他眼裏，看到恐懼與絕望，以及一絲憎恨。
    “我真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這些生活在正常世界的人，居然會想著進這種鬼地方。
    而我們，卻從出生開始，就隻能留在這裏。
    等我把你上交後，再騙一個人回來。
    我就能以正常人的身份，活在正常的人類世界。”
    宋知疑惑：“可是，你已經變成鬼了啊，還怎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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