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刑部阻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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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先去,我稍後還要進宮向陛下陳情另一樁要案。”
杜康擺擺手拒絕,將自己隨身腰牌遞給他:“你去衛所叫上幾個人與你一同前去,若是刑部阻攔,大可回來稟我,萬不可衝動。”
陳良驚訝的接過腰牌,有些不敢置信。
京畿道錦衣衛,真的如傳說中那般雷厲風行、惡貫滿盈嗎?
這行事作風,瞧著倒不像錦衣衛的人……
長公主讓他先從大理寺查起,可這杜康又讓他去刑部走一趟,還真是左右為難。
陳良暗自歎了一口氣,想著畢竟在錦衣衛手下辦事,還是先聽杜康的意見。
思及此,他恭敬接過腰牌,轉身出了衛所,來到了校武場。
有過帶小弟的經驗,陳良此刻完全不慫,直接問人要了一份名單,點了四個人。
“張大、武飛、耿世明、羅州出列!”
麵對著校武場上的幾百人,陳良簡單點了幾個名字。
張大等人麵麵相覷,卻還是聽令出列。
陳良咧嘴一笑:“我乃新晉錦衣衛千戶陳良,奉杜大人之命,帶領爾等前往刑部查看卷宗,爾等可願協助我?”
他一報上名諱,底下的人紛紛露出了熱切的目光!
陳千戶!
那是麵見過陛下的人!
跟著他辦案,升官發財是遲早的事!
“我等願意!”
張大等人紛紛出列,對陳良拱了拱手,姿態恭敬。
陳良滿意的笑了笑,衝諸位招了招手,便氣勢昂揚的領著四人出了錦衣衛大門。
一路直奔尚書局。
他點這四人也不是隨意點的,錦衣衛戶所記載著每個人的性格特點以及出身。
張大性子魯莽,卻孔武有力。
武飛耍的一身好輕功,極擅飛簷走壁,適合放哨或者偵查。
耿世明性子沉穩,心細如發。
羅州能言善辯,是個讀了不少書的秀才,棄文從武,剛入錦衣衛不久。
陳良挑選這四個人,也是希望能補足一下自己的缺陷。
一路上,陳良問了些許關於錦衣衛的事。
方知如今錦衣衛暫時由於兩位副指揮使掌管,杜康統領刑獄案件審核,段齊河統管偵查、防務等,各司其職。
看起來相安無事。
可縱然如此,越秀城一死,兩個人之間的氛圍便有些微妙了。
誰都想往上走一走。
更進一步。
陳良皺了皺眉,笑著問出心中疑惑,“我來時,杜大人叮囑我莫要莽撞硬闖尚書局,這似乎與以往行事作風有所不同,諸位可知是何緣故?”
其餘幾人皆搖了搖頭。
隻有羅州笑道:“大人有所不知,越指揮使去了以後,杜大人與段大人都對指揮使一職爭破了腦袋,因此紛紛拉攏朝中幾位尚書,想要在陛下跟前美言幾句。”
“如今行事辦案,自然小心謹慎許多。”
陳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皇帝可不是聽別人說兩句,就昏了頭加官晉爵的人。
真相真這麽膚淺嗎?
陳良笑笑,不再多問:“原來如此。”
很快,幾人打馬來到宮門口,下了馬後,陳良遞上腰牌,便有宮人前來,領著陳良等人去了尚書局。
陳良很是大方的給那小太監丟去一錠銀子,笑著道:“多謝公公帶路。”
小太監欣喜一笑:“陳千戶客氣了!”
想了想,又小聲提醒道:“今日幾位尚書大人都在,唯獨刑部尚書鍾大人告了病假。”
說罷,小太監一溜煙兒的轉身走了。
陳良輕哼:“我來查案,刑部尚書就告假,這是拿我開涮呢?”
“那大人,我們還進尚書局嗎?”
張大問道。
“自然要進,我可是奉命前來,誰敢攔我?”
陳良輕笑,拍了拍張大的肩膀,“咱們可是錦衣衛,出門在外代表的是陛下的臉麵!不可遇事就退縮!”
說罷,他將雙手交叉在身後,氣宇軒昂的往尚書局裏走。
張大等人麵麵相覷,片刻後,紛紛挺直了腰杆跟上了陳良的步伐。
進入尚書局後,有些小官員認得這一身飛魚服,忙上前小心詢問:“這位大人,敢問有何要事?”
陳良瞥了他一眼,淡笑著將杜康給的腰牌拿了出來:“我奉杜大人之命,前來尚書局調看卷宗,可有人帶路?”
“這……刑部尚書鍾大人今日告假歸家,沒有他的允許,我們無權將幾位放行啊。”
陳良皮笑肉不笑的掂了掂手中的樸刀,“這位大人,錦衣衛辦案,何時需要允許了?”
“給我閃開!”
說罷,他輕輕一推,那位官員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甚是狼狽。
圍觀的其他官員們,臉上不由紛紛變色。
好囂張的錦衣衛!
“放肆!”
一位著緋色官袍的中年男人站了出來,麵色冷峻至極。
“豎子無禮!”他罵了一句。
“你是何人?”陳良睨了他一眼,從他身上的綬帶來看,大概猜測到他的身份。
“我乃刑部左侍郎,餘艙。”
“原來是餘大人,下官失禮。”
陳良又變了一副笑容,很是客氣的將自己前來的目的陳述了一遍。
“餘大人,我隻是調閱卷宗,還不至於非要請示尚書大人才行吧?況且,我有杜大人的腰牌,前往庫房查看,合乎情理,焉有阻攔的道理?”
餘艙冷著臉:“庫房乃刑部重地,豈可擅自放人進去?沒有尚書大人的允許,任何人都不準進入!陳大人還是先歸家去,擇日再來吧!”
說著,他寬袖一甩,命人送客。
方才被陳良推倒在地的官員立刻站起來,躬身要請陳良離開。
真是給臉不要臉。
陳良沉下臉來,對著那官員就是一腳。
稍微使了些力道,不至於傷筋動骨。
可那官員還是飛出幾步遠,疼得嗷嗷叫。
餘艙麵色大變,指著陳良怒道:“你這是做什麽?要擅闖庫房不成!”
“餘大人這話怎麽說的,我奉命前來,可是有調令文書的!況且我也與餘大人告知了,何來擅闖一說?”
陳良冷笑一聲,樸刀出鞘,刀刃對準了餘艙的脖頸。
隻需輕輕一碰,便可見血封喉。
他聲音發狠,眸中含怒:“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陛下命我來查案,餘大人這般阻攔,是不將陛下放在眼中嗎?還是說,在餘大人心中,尚書大人說的話,比陛下還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