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色的燈光在酒杯中搖曳，將兩人的身影溫柔地投映在落地窗上。窗外，太古裏的霓虹在夜色中流淌，如同一幅流動的彩墨畫。他們肩並肩坐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背靠著沙發，膝蓋相抵，一邊啜飲著杯中佳釀，一邊低聲細語這半年的見聞。
    程慧的指尖輕輕摩挲著杯沿，講述著她在洱海邊偶遇的一場即興爵士樂表演。
    唐澤的目光落在她開合的唇瓣上，那裏還殘留著紅酒的晶瑩。他伸手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指腹不經意擦過她微燙的耳垂，引得她話語一頓。
    不知何時，唐澤的手掌已經滑落到程慧的腳踝。她的雙足纖細白皙，在暖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他故意用食指輕輕刮搔她的足心，感受到掌中的玉足立刻繃緊。程慧\"呀\"了一聲，腳趾害羞地蜷起，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卻像是摻了蜜的酒，甜得讓人心顫。她作勢要踢他，被他笑著捉住腳腕，拇指在踝骨處曖昧地畫著圈。
    酒瓶漸漸空了，程慧的臉頰染上醉人的緋紅。她放下酒杯，像隻慵懶的貓兒般鑽進唐澤懷裏。她的手指在他胸前遊走，隔著棉質襯衫描繪他鎖骨的輪廓，偶爾用指甲輕輕刮過某個敏感的位置。窗外的霓虹在她眼中跳動，她的目光頻頻飄向落地窗那裏能將整個太古裏的燈火盡收眼底，璀璨得如同倒置的星河。
    唐澤會意，低頭含住她發燙的耳垂，感受到懷中的身軀輕輕戰栗。他攬著她的腰肢起身，帶著她來到窗前。程慧的掌心貼上冰涼的玻璃，嗬出的氣息在窗麵凝結成朦朧的霧。唐澤站在她身後，雙手撐在她兩側，將她籠罩在自己的身影裏。他們的倒影與城市的燈火重疊，仿佛漂浮在虛幻與現實之間。
    夜風拂過窗簾，帶著遠處酒吧隱約的鋼琴聲。唐澤的吻落在程慧的後頸，那裏有她常用的茉莉香水味，混合著淡淡的汗香。程慧仰頭靠在他肩上，睫毛輕顫如蝶翼。窗外，一輛雙層旅遊巴士緩緩駛過，頂層的乘客們歡笑著，卻無人注意到這高窗內相疊的身影。
    太古裏的霓虹招牌在雨後的地麵上投下粼粼波光，恍若另一個鏡像世界。程慧的指尖在玻璃上無意識地滑動，留下一道道轉瞬即逝的水痕。唐澤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十指相扣，將她的掌心牢牢按在冰冷的窗麵上。他們的呼吸在玻璃上交織出迷離的圖案，又被不斷升騰的熱度一次次抹去。
    樓下的奢侈品店陸續打烊，櫥窗的燈光次第熄滅。唯獨那家24小時營業的咖啡館還亮著溫暖的橘光，咖啡師正在擦拭虹吸壺，對高空中正在上演的旖旎一無所知。程慧的睡裙下擺被夜風輕輕掀起，像一朵曇花在月光下悄然綻放。唐澤的吻沿著她的脊柱遊走，如同在書寫一首隻有他們才懂的情詩。
    遠處電視塔的激光束掃過夜空，刹那間將兩人的身影投射在對麵的玻璃幕牆上，又迅速隱入黑暗。程慧咬住下唇，看著玻璃中唐澤模糊的輪廓。他的發梢垂落，掃過她泛紅的眼角。在這個被城市燈火托起的高度，他們像是懸浮在星海中的孤島，所有的律動都融入了這座不夜城綿長的呼吸裏。
    不知過了多久，程慧的額頭抵在窗上，透過自己嗬出的霧氣，看見樓下最後一班觀光巴士正載著醉醺醺的遊客駛離。唐澤將她轉過來，吻去她睫毛上懸著的淚珠。她的睡衣皺得不成樣子，領口歪斜著露出半個肩膀，在霓虹的映照下泛著蜜桃般的粉色。他脫下自己的襯衫裹住她，布料上還殘留著體溫和淡淡的龍舌蘭香氣。
    窗邊的留聲機不知何時又開始轉動，藍調歌手沙啞的嗓音輕輕唱著\"t...\"程慧光裸的腳尖點在地毯上，隨著節奏無意識地晃動。唐澤攬著她倒在沙發裏，她的長發散開如瀑，發間還沾著夜露般的汗水。他拾起滑落在地上的酒杯，將最後幾滴紅酒喂入她口中，看著她喉間那道優美的曲線隨著吞咽輕輕滑動。
    夜色漸深，太古裏的燈光卻愈發明亮。某個酒吧的露台上，有人點燃了煙花，金色的火花在夜空中綻開，轉瞬即逝的光芒透過落地窗，在他們交纏的身影上投下斑駁的光影。程慧仰頭望著那些墜落的光點，恍惚間覺得自己也化作了其中的一簇，在唐澤的懷抱中燃燒殆盡。